周晨眼眸一沉，深深地看著的笑，他不可置信地問慕雲歡：

「慕姑娘，難不到了現在，您還相信他？」

將周晨的緒變化看得清楚，搖頭否定：「方才所分析的每一條線索都指向了楚捕頭，我自然是懷疑他的，但我也確實不清楚，楚捕頭為什麼要擄走葛爺，所以才有此一問，難道查案一向最注重證據線索的周捕頭，沒弄清楚嫌犯的機就胡帶人抓人嗎？」

周晨眼眸中暗一閃而過，看向楚河的神依舊氣憤非常，怒道：「葛員外和楚員外家一直都是競爭關係，關係不和也是大家一向都知道的，上次楚員外因為生意被葛員外搶了，就氣憤得要告上府衙，之前又接下了不梁子，父親把葛員外當作是眼中釘中刺，作為楚家獨子的楚河，為了報仇把葛爺擄走，有何稀奇？更何況，楚河只要握著葛爺，可以進而威脅葛員外，重新搶回生意，這豈不是一舉兩得？」

眾捕快聽著，經過剛剛的事，都不敢輕易下結論了，目定定地落在了慕雲歡上。

他們在府衙待了這麼久，對周晨和楚河關係不合這件事已經習以為常，但一向忍耐有加的周晨，突然發難打得楚河毫無防備，明眼人都瞧得出來，現在關鍵就在這位慕姑娘上。

楚河暴跳如雷，看著周晨嫌惡地啐了一口，罵他道：「跟老子在這兒胡說八道，老子行得端坐得直，這種背後捅人刀子的齷齪手段，只有你才做的出來！」

說著，楚河就作勢要打周晨，卻被慕雲歡攔住了。

「楚河子桀驁不馴，狂妄自大，像他這樣的瘋子，他作案本就不需要機！」周晨急紅了臉，義憤填膺地質問。

慕雲歡微瞇了眸子，看著周晨滿是失。

終究是，看走了眼。

「是個機。我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一下周捕頭，還請周捕頭不吝賜教。」慕雲歡面無表道。

大庭廣眾之下，周晨不得不答應：「慕姑娘請說。」

竟是發覺了？

「楚河是捕頭所以能夠接到五孩案的檔案，能夠復刻出樂樂家一樣的作案現場，可是江州府衙只有一個捕頭嗎？」慕雲歡看著周晨，面無表地問。

如同醍醐灌頂般，眾人都齊刷刷看向周晨，紛紛討論起來。

周晨神微凜，隨即大驚地問慕雲歡：「慕姑娘不僅相信楚河這個瘋子，而且竟是懷疑我是真正的兇手嗎？」

「我不懷疑你。」慕雲歡邊搖頭邊斬釘截鐵地回答：「因為本不用懷疑！」

「慕姑娘，我敬你是聖醫，之前也幫著我破了好幾個案子，才對你多番尊敬。」周晨滿眼怒氣地看著慕雲歡，話鋒一轉：「你懷疑我是兇手，那就請拿出證據來！」

慕雲歡翻了翻了手中的冊子，含笑抬眼看向他問：「第一，據我所知，案件記錄冊也並不是什麼都記。」

走到周晨面前，有竹道：「比如只會記錄下窗栓上殘留料碎片，但卻不會記錄位置。還有腳印有幾個，之間差多遠，都不會。但昨夜，那案發現場復刻事無巨細一模一樣，就算看了記錄冊也不做到，只有到過現場，並且擅長查案的人才能辦到。」

周晨當了多年捕頭，不會因為幾句話自陣腳，冷笑一聲：「但是當時除了你我，還有四五個捕快都在！這證據如何立？」

「急什麼？」慕雲歡好整以暇瞧了他一眼，勾冷道：「第二，其實樂樂家殘留下的布料絮，本辨別不出是什麼料子，我是故意只告訴你，那是朔風錦。果不其然，今天楚家綢緞莊就了一匹朔風錦。」

周晨又驚又怒，瞪著慕雲歡，驟然攥了拳頭，憤怒地質問：「你竟是在騙我？」

不過是一招簡簡單單引蛇出而已。

「消消氣，小問題。」慕雲歡笑容明，眼眸中卻帶著冷冷的怒氣，繼續說：「第三，其實據葛家的線索來看，葛爺不是昨天失蹤的，前天就已經失蹤了，而那一天晚上，正巧就是我和你去查樂樂案子的時候，我還納悶，都是要回江州城，為什麼你要和我分開走，原來你是要去擄走葛爺！」

周晨譏笑一聲：「慕姑娘，你可別忘了，據葛家小廝的口供，前天晚上還看見葛爺在房間里挑燈夜讀呢！」

「錯，他看見的不是葛爺，是葛爺投在房門上的影子，而影子是可以偽造出來的！」慕雲歡冷聲道。

「哈哈哈，眾所周知，有了人才會有影子！如影隨形，人影不可能分開，慕姑娘你怕是腦子糊塗了吧！」周晨嗤笑出聲。

眾人都笑出了聲。

「人影確實不可能分開，但是你可以偽造一個！」慕雲歡厲聲道：「我一開始都沒想到，直到我查到了你祖上三代都是做皮影戲為生的！偽造影子而已，對你易如反掌吧？」

周晨臉驟然一變，怒氣再也遮蓋不住，他質問：「這算什麼？這都是你的猜想！」

「啪」的一聲。

一個小皮影人被慕雲歡拍在周晨面前的桌上，「從你家你房間里搜出來的，也不枉我大清早跑一趟。」

一見那皮影，周晨臉大變！

慕雲歡冷冷看著他，冷漠地繼續說：「我問你，記錄冊我都看過，你昨天為什麼要拉著我到監牢裏再去看？」

對上漆黑清澈眼睛，周晨止不住的心虛慌，著急得額頭上佈滿薄汗：「…因為…因為……」

「說不出來了？我來替你說！」慕雲歡面無表道：「你想要我作為你的不在場證人，從而你就有了不在場證明，再派人先通知楚河，你知道他嫉惡如仇，就算不是自己管的片區也一定會立馬趕過去！而昨天查現場，你就沒有手。」

周晨著急又害怕得咬了牙關，還想再掙扎，問：「那請問，我又為什麼要擄走葛爺，再嫁禍給楚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