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楚河的問話，沈離夜眸中雖滿是敵意，但沒有說話，轉而看向了慕雲歡，等著開口。

在心裡，他現在算是什麼份？

沈離夜氣勢強大，慕雲歡也到了，掃了他一眼，不明白這人為什麼生氣，隨口回答道：「新招的夥計。」

夥計……

一句話，讓沈離夜渾開始冒冷氣，狹長深邃的桃花眸中氤氳著怒氣，氣得直咬腮幫子。

夥計，他只算一個夥計？

說得真好，慕雲歡，真有你的！

「夥計？」楚河明顯不信，這男子穿著打扮，容貌氣度都稱得上是世間見，小聲嘀咕了一句：「誰傢伙計長這樣啊？」

那眼神跟要殺人一樣。

「我家的啊。」慕雲歡回答著楚河的問題，又瞧見沈離夜越來越難看的臉，為了楚河的生命安全開口代他：「我知道你脾氣火又年輕氣盛，但我傢伙計你千萬別惹。」

楚河年紀輕輕又能力出眾，加上家底也好，脾氣暴躁，桀驁不馴倒也是能理解的。

但慕雲歡生怕他把跟周晨抬杠那架勢跟沈離夜對上。

沈離夜能分分鐘揍趴他。

「嗯？難道……你傢伙計還懷絕技？」楚河明知沈離夜定是不能招惹的人，但聽慕雲歡那麼一說，忍不住好奇道。

「我家阿七弱，可是我好不容易才養起來的，你要是惹了他，我的藥材錢你都賠不起。」慕雲歡懶散散地回答，說的也都是實話。

一顆雪靈芝就收了阿七十萬兩白銀。

再算算之後，日日給他針灸，每天給他熬的葯，藥材大把大把地給他用，雖然沒有雪靈芝那麼珍貴，但也都算得上名貴珍稀藥材，不知道多銀子像流水一樣花出去。

楚河忍不住賤嗖嗖地吐槽：「你這招的哪兒是夥計，是祖宗吧？」

剛說完，楚河就識相地閉了。

他知道惹不起，可是他真的忍不住。

這個賤，他就必須犯。

沈離夜眼神像是裹著無數冰刀，分分鐘要把楚河五馬分。

慕雲歡瞧著兩個人這架勢，無奈地了眉心。

阿七的狗脾氣要哄好久的。

算是知道了，楚河這人啥都好，就是長了張，對周晨是這樣，對也是這樣，對沈離夜更是這樣。

「你哪天要是死了，就是賤被打死的。」慕雲歡長一邁走到沈離夜面前，看著楚河咬牙切齒道。

沈離夜看著慕雲歡的作，以為是因為楚河的話要護著自己，心愉悅不，連帶著周冷氣都了。

他握上的手腕，一個用力就將拉到邊。

慕雲歡眉心直跳，以為沈離夜要鬧脾氣，心裡已經冒出一百種把楚河打死的方法。

不怕沈離夜，但他鬧起脾氣來真的比小孩子還難搞。

瞧著沈離夜要說話，慕雲歡迅速開口代楚河：「快，你先把孩子送到府衙儘快通知葛員外，周晨那我再去看看。」

說完正想走，就被沈離夜猛地拉了回去。

雋黑幽深的桃花眸定定地看著，沈離夜靠近，低頭冷道：「話沒說清，人不好走。」

他在心裡，僅僅只是一個夥計？

聽見這話，楚河以一種「祝你好運」的眼神看了慕雲歡，趕抱著孩子就跑了。

他呼吸微灑在的側臉，不知怎麼慕雲歡竟看著他愣了愣，只能開口拖延時間：「府衙還有事，晚上我們回家說。」

知道是關於周晨的孩失蹤案，沈離夜冷哼一聲，先放一馬，沉著臉道：「我在家、等著你。」

沈離夜一鬆手，慕雲歡立馬就跑了。

周晨被關進了監牢，慕雲歡回來就徑直去了監牢，又給了些銀兩讓看守的衙役下去了。

他被上了刑，渾都是，看著慕雲歡走進來，突然就笑了，嘆道：「我說過，你很有天賦，很有能力，如果十二年前遇見你，我應該會好好培養你。」

慕雲歡聽著他的話，冷著臉說：「之前，我還以為你是一心為民剛正不阿的捕頭，還想著提拔提拔你。」

「呵。一心為民？真是可笑啊。」周晨角帶，笑得譏諷：「從前我還是知府的時候，一心為民為國，甚至為了公務忽略了家人。江州也在我的治理之下日漸繁盛，後來天災不斷，錢塘江水又發了水患，我也從未放棄過一個百姓。但那些草包刁民呢！僅僅因為神的一句話，就真的相信了我兒子是天煞災星，就是我兒子才導致江州年年水患不斷，他們竟是起義，要將我兒子活活燒死！最後，他們竟趁我不在，直接闖府中，將我妻兒扔進了錢塘江，活活淹死啊！」

說到激之，周晨眼眸中不斷閃著瘋狂的，臉上是掩蓋不住的仇恨，他質問道：「慕姑娘，你告訴我，秉公持正一心為民，有什麼用？我勤勤懇懇，從不肯苦了任何一個百姓，可他們呢？！他們竟是活活害死了我的妻兒啊！親手害得我家破人亡，我怎能不恨啊？！我知道，我的妻兒再也救不活了，所以我也要害得他們家破人亡！我要用那十二個九月初九出生孩子的亡魂，給我妻兒陪葬！」

「你錯了。」慕雲歡面無表地看著他，冷酷得像是沒有的機。

「什麼？」周晨從癲狂中回神，布滿的眼睛死死盯著。

慕雲歡居高臨下，滿是悲憫地看著他，說道：「你弄錯了，你的妻兒本就不是百姓扔進錢塘江的。」

「你胡說！」周晨面怔愣，隨即越發瘋狂：「不可能，管家和丫鬟們都看得清清楚楚，就是百姓闖進了府中，搶走了我的妻兒！」

嘆了一口氣，慕雲歡對周晨又恨又憐憫，解釋道：「你的妻兒並沒有死，當年你忙於公務十天半個月也顧不上妻子。你妻子和管家日久生，後來你妻子生下的孩子也是管家的。以防東窗事發，趁你不在，你妻子夥同管家私奔了，還嫁禍給了別人。」

見周晨瘋癲著不肯信，慕雲歡從袖中拿出一卷冊子，說：「我之前雖然懷疑你，也有證據，但始終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直到昨晚有人給我送來了這個，上面記載著你的生平事跡，包括你的妻兒。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對一對上面的信息，若其他都是真的，那就沒必要在你妻兒私奔這件事上造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