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濟善堂的路上，沈離夜像是真被慕雲歡氣到了，一直沒說話，沉默著跟在後。

沈離夜武功高強，力高深，走路無聲，就剩下他的呼吸聲。

慕雲歡總覺得不習慣，一路上轉頭看了沈離夜好幾次，瞧著他黑如墨的臉，終究沒說話。

正值隆冬，兩人走在雪地上沉默著。

一陣寒風吹過，慕雲歡沒耐心地直接轉頭，看向沈離夜問道：「又耍脾氣了？」

沈離夜雙手負在後，聞言只是抬頭瞧了一眼，沒說話。

慕雲話了眉心，不知道從哪兒出兩顆飴糖給他：「生氣就吃糖。」

「…嗯。」沈離夜接過糖，應了一聲。

慕雲歡還以為沈離夜的臭脾氣，他的頭又要發火，卻不想這人還吃這套。

兩顆糖就能哄好的巨嬰啊。

「你這麼哄過別人嗎？」沈離夜咬了顆糖問。

「哄過樂樂，就那個小孩兒。」慕雲歡回答道，怕沈離夜鬧脾氣了來煩，立馬就把下半句話咽了回去。

那兩顆糖還是哄完樂樂剩下來的。

要是讓沈離夜知道自己拿的是剩下的，還不得不依不饒地跟一哭二鬧三上吊。

見他面還有些不悅，慕雲歡索走到他面前，踮起腳了他的頭道：「呼嚕呼嚕，氣不著。」

此時慕雲歡就站在他面前，眸澄澈而明亮，像是蔚藍無際的天空，他看似漫不經心地瞧著，其實目早就落到了飽滿的紅上，上的冷香勾得他的心蠢蠢。

瞧見喋喋不休的紅，沈離夜又想到剛才數看過了多男子軀的事，一瞬間鬼使神差之下，他一隻手攬住纖細的腰肢，薄直接覆了上去。

慕雲歡沒想過他會突然做這麼流氓的舉，正想反抗，他的大掌就覆上的後腦勺，讓沒有半點退後的餘地。

沈離夜含著糖吻，糖被送到的口中，慕雲歡只能任由他肆意地攻城拔寨，甜膩纏綿的味道充斥著兩個人裏每一個角落。

強勢的荷爾蒙撲面而來，慕雲歡縱使力抵抗，也只能節節敗退，任由他胡來。

不知為何，慕雲歡輕哼了一聲。

過了良久，沈離夜才終於捨得放開，他眸中緒複雜晦暗，向來泛白的薄也變得殷紅無比，著一子難以抵擋的矜貴妖冶。

「很甜。」沈離夜嗓音沙啞低沉，由衷誇讚：「我說的是糖。」

慕雲歡紅著臉息著，冷眼看著他，心裏已經在盤算給他買幾塊墳地，又買在哪裏好了。

兩次都被他打了個措手不及，他還真是不怕死。

「看來這人世間，是真的沒什麼值得你留的了？」

說完，慕雲歡左手刀，徑直朝沈離夜而去！

沈離夜微微側，堪堪躲過慕雲歡的攻擊，接著又是一記殺招！

他微挑眉頭，低聲問：「謀殺親夫？」

「你在口出什麼狂言？」慕雲歡原本沒用幾分力道，他這一說，瞬間加了力道。

誰知道，沈離夜竟是不偏不倚，就讓慕雲歡一拳打上了自己的肩膀，隨即就順勢將扯進了懷裏。

「歡兒，你是太甜，人上癮。」

慕雲歡冷哼著吐槽：「油膩！這回又是跟著哪本話本子學出來的新招數？」

「無論哪本，至歡兒你臉紅了。」沈離夜眸中含笑地看著。

「是個人，憋了那麼久的氣都得紅。」慕雲歡推開沈離夜，實在扛不住這人沒皮沒臉的時候。

紅潤微腫，微泛著瀲灧的水，沈離夜眸中緒漸深，是他自己的傑作。

他眸深沉，神正經，微啞著嗓音開口：「剛才牙齒是不是磕到你舌頭了？」

慕雲歡：「……」你可以不用記得這麼詳細。

一時之間又又惱，竟也想不出來怎麼懟他。

你他喵的也可以稍微要點臉！！！

他是怎麼做到的，紅著耳垂又一本正經地說出這麼令人恥的話？！

就看了幾個話本子，這死病秧子怎麼跟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

瞧見臉越發緋紅，白裏紅的俏臉，帶著怒氣的眉眼帶著不自知的俏嫵，比平時冷靜自持的模樣要活潑生上許多。

「日後我多練練，就不會再磕到了。」沈離夜見咬著牙不說話，兀自說。

還有日後？

慕雲歡被他氣笑了，，咬著后槽牙道：「我現在，只想把你重新塞回雪地里，讓你自己刨墳地！」

說完，就推開沈離夜，走上了前。

用兩顆糖哄好不喜歡吃甜食的沈離夜，這世上也就慕雲歡能做到。

也……不一定是糖哄好的。

慕雲歡惱怒地走在前面，縱然知道後走的人是沈離夜，還是習慣地注意後。

索轉，語氣不善地問沈離夜：「你怎麼一直跟在我後？」

不習慣是真不習慣，生氣也是真生氣。

沈離夜停住了腳步，狹長深邃的桃花眸看著，沉了片刻道：「影子自然在歡兒後。」

慕雲歡微頓，沒想到沈離夜會突然說出這句話，搖著頭笑道：「影子？影子可不會背叛人的。」

聽見這句話，沈離夜立即眉頭蹙，眼眸中像是席捲著風暴，問：「你為何總是不肯信我？」

「也許，暫時相信吧。」慕雲歡勾一笑，淡淡道。

看似答非所問，實則已經是慕雲歡掙紮好大一番之後，才能說出的答案。

接下來，兩人再也無言，一路就回到了濟善堂。

慕雲歡照顧了趙藝茹兩三天，又去降了慕思思這個妖魔鬼怪，還跟沈離夜拉拉扯扯那麼久，是真的累了，一覺就睡到了大中午。

一起床，就聽說慕思思和其丫鬟的荒唐事跡傳遍了整個江州上下。

上到八十歲的老人，下到七八歲的孩子，簡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慕思思已經完全為了百姓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慕雲歡剛出門，路過街上就聽見乞丐們一個個說得繪聲繪：「話說那火撲滅了，眾人沖將進去，只瞧見一男二，上未著寸縷，竟是在行那等茍合之事！實在是荒唐至極，再靠近一看，竟是那江州首富的二小姐慕思思是也！」

剛到趙府，趙藝茹滿是關切地迎上來：「慕慕，你沒事吧？早上就聽說了，我一猜就知道慕思思沒安好心。」

「我有什麼事兒，有事的人是誰大家都知道了。」慕雲歡拍著的手安道。

確定趙藝茹沒事之後，慕雲歡就走了，得去海棠齋找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