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夫人，我上你都是看過的。」沈離夜也不辯解。

見慣了沈離夜不要臉的樣子，慕雲歡最多也就是氣一下，舌尖抵了抵牙槽，索直接將他按在榻上:「趴著！」

真沒見過，上趕著被看的人。

眼下還真有一個。

反正不虧。

下他破爛不堪的袍，慕雲歡才真正看清楚他後背上的傷口，麻麻還帶著尖細的竹刺，不斷地往外滲著鮮紅的珠。

手上的作都輕了許多。

沈離夜趴著，著背後那雙荑的，結滾:「為何要帶著面進宮？」

「因為貌丑無鹽啊。」慕雲歡不以為意，隨口胡謅。沈實則

要是被皇帝認出來，恐怕就跑不掉了……

當初可是連夜從皇宮跑路的。

才不想一輩子被困在皇宮裏。

「歡兒，我雖說過無論何時都會相信你。但也不是讓你跟我鬼扯的。」沈離夜沉聲帶笑。

見他不信，慕雲歡眨眨眼，才說:「其實是我得罪過皇上，我怕被他認出來。」

沈離夜也不知是擔心，還是覺得依然在鬼扯，繼續問:「又是如何得罪皇上的？」

「紅袖招你知道吧？」

「嗯。」

「很好，和紅袖招沒什麼關係。」

沈離夜:「……」

慕雲歡瞧著沈離夜言又止的臉，這才正道:「當初我扮男裝，調戲過惠妃。」

沈離夜眉頭蹙，側眸看向，久久未曾說出話來。

皇帝蘇舜的後宮中最為得寵的就是惠妃，其次就是皇后。

扮男裝調戲惠妃，潑皇后冷水……

果真，倒也像是能夠做出來的事。

對上滿眼正的模樣，沈離夜無奈又好笑，笑得實在寵溺，手了眉心，才開口:「罷了，日後帶著面紗示人吧。正好本侯能獨夫人的貌。」

見他信了，慕雲歡就沒有多說，只是拿過旁邊乾淨的棉布和葯給他清理傷口。

若無骨的小手在他背後輕，所到之像是帶著電流，一片發燙麻，像是茸茸的貓爪不停在他心上輕撓。

小腹微，沈離夜結滾了片刻，啞聲問:「當真不生氣了？」

一邊給他上藥，慕雲歡一邊回答:「你是生怕我沒生氣？還是說，你就想著把我氣走了，和你的安寧妹妹雙宿雙飛？」

剛說完，拿著藥膏的手驟然被冰涼的大掌握住。

一抬頭就撞進那雙勾外翹的桃花眸中，沈離夜嗓音低沉磁:「胡說什麼？若是我和安寧有什麼，總不會等到今日的。當初那賜婚聖旨是連夜求來的，只因為那人是你，我才會了嫁娶的念頭。」

那雙眼眸太過深邃幽暗，像是無邊無垠的深海，神又極富吸引力，險些將慕雲歡的心神都吸了進去。

「知道了。」慕雲歡好不容易回神，抿了抿:「你先鬆開。」

他的大掌地握著的荑，兩人手上相之一片滾燙。

他倒是經常握住的手腕，但雙手握，在印象里只有那回被他拉進浴桶里，才握過一回。

說起來真是好笑，都是同床共枕過的人了，現在僅僅握個手，都有些心猿意馬。

順著慕雲歡的目看過去，沈離夜眸沉到暗，他鬆開了手，勾著指節敲上的額頭，「懷疑我對你的意，該罰！」

「誰懷疑了？」他下手用了些力，慕雲歡吃痛捂住，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給我乖乖趴著！」

說著，直接又把他按了回去。

給他上個葯，怎麼跟打地鼠一樣？

慕雲歡無可奈何地想著。

見臉微紅，眼神有些閃躲，沈離夜眉眼和下來，安靜地等著上藥，沒說話。

上的傷口慕雲歡都理過了，的目落到他下半……

深呼吸了一口氣，慕雲歡忍著臉紅道:「自己子。」

沈離夜沒，低低地笑著:「夫人上次不是很主麼？怎麼今日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言語間滿是打趣的意味。

一想起之前，慕雲歡的臉頰就更紅，哼了一聲:「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昨天某位聲稱自己是正人君子的男人，不也趁人之危，揩到了好大的油水？」

聞言，沈離夜眸微變，問道:「這是又不記得了？」

捲起他的腳，慕雲歡上著葯，不太理解地問:「什麼又不記得了？」

「你覺得，是我給你換的服？」沈離夜換了個問法。

「侯府又沒有別的子，連個丫鬟婆子都沒有，難道你肯讓別的男子幫我換服？」越想越有道理，沒好氣地回答。

「那你記得在皇后把你帶進宮之後，長春宮裏的事？」沈離夜眉頭微蹙。

「當然不記得啊！我喝醉斷片又不是一次兩次，要不是臨風和我說了況，盤算著能從皇后那兒糾錯，我都打算破釜沉舟了。」慕雲歡理直氣壯地回答。

沈離夜被氣笑了，舌尖抵了抵后牙槽，「很好，又忘了。」

每次占完便宜都忘得一乾二淨。

慕雲歡真有你的。

「怎麼，難不我喝醉之後又對你做了什麼離經叛道的事兒？」說著，慕雲歡認真想了想，卻發現腦海中一片空白。

總不可能每次都對沈離夜上下其手吧？

「夫人喝醉之後，向來是不控制的。」沈離夜低聲道。

慕雲歡不信他這話，「總不可能比上次還離譜吧？」

那時候還生著氣，難道還能把沈離夜生撲了？

沈離夜眉眼清冷，說道:「夫人若是不信，可以讓臨風將昨日本侯穿的服拿來看看。」

「看看就看看，我就不相信了。」慕雲歡偏偏就是不信，活了二三十年，喝過多次酒，從來沒有發過酒瘋，就不信一見沈離夜就整出麼蛾子。

說著，沒過多久，臨風就帶著那件白長袍回來了，掛在了旁邊的紅木架上。

慕雲歡雙手抱臂，左邊看看，右邊瞧瞧，也沒發現什麼不對:「這服沒問題啊，乾乾淨淨。」

沈離夜掃了一眼臨風，見臨風不聲地點了點頭，才對道:「翻過來。」

聞言，慕雲歡也沒猶豫，直接將那服翻了過來，結果那白襯上的印鮮紅如，那連著一大片是在搶眼得很。

秀眉瞬間擰，慕雲歡直接站在原地懷疑人生。

按照這印，是追著沈離夜一路從口親他肩膀，說不定還繼續往上，強吻了他。

慕雲歡不敢置信地湊近了些，還在那服上又印上一個，試著解釋不是一個……

「我靠！我居然能做出這麼禽不如的事？」慕雲歡心天崩地裂，實在忍不住了口。

瞧著那反應，沈離夜薄輕勾，眸底浮上笑意，正要一本正經地開口安:「總是要親的，夫人其實不必太過……」

結果還沒說完，就聽見滿是憾道——

「這麼刺激的事，我居然全忘了？也太虧了吧？」

沈離夜:「……」

臨風皺了眉，看著眼前的場面不敢說話，只敢腹誹:慕姑娘這反應，恐怕臉侯爺都沒有想到吧？

慕雲歡滿眼心痛地搖頭。

好不容易這麼多年來耍一迴流氓，沉迷一回男，結果卻忘記得一乾二淨，完全不知道是什麼覺啊！

被這反應弄得猝不及防。

沈離夜掩咳了咳。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被我調戲了，反正你昨天也看了不該看的，我們兩兩相抵了。」慕雲歡還沉浸在自己全都忘了的緒里，沒好氣地對沈離夜說。

嘆了口氣，慕雲歡只能繼續給他上藥。

沒過多久，傷口就理完了，趁著臨風給沈離夜換服，慕雲歡麻溜就溜到了屏風前的桌前坐下喝茶。

沈離夜那雙桃花眸著屏風上的倩影，喚了一聲:「歡兒。」

屏風後傳來悉悉索索換服的聲響。

「嗯？」慕雲歡原本低頭品茶，卻被他的聲音勾得心上的，有意無意地掃過那屏風。

屏風是帛做著，綉著萬馬奔騰的花樣。

能夠約約看見他高大清瘦的影。

眼瞅著他了上，雖看不清，但慕雲歡腦海里居然能清晰地浮現他上的好風景。

「想要看，便越過屏風來看，何須直勾勾地盯著屏風看？」

他的話將慕雲歡的心思立馬拉回來，急忙喝了口茶，「你胡扯什麼，誰直勾勾地盯著屏風看。」

剛說完——

「咳咳咳……」

茶水喝得太著急，慕雲歡被嗆得直咳嗽。

沈離夜無奈又好笑，寵溺道:「慢點喝，沒人同你搶。」

他不說還好，這話一說出來慕雲歡嗆得更厲害了。

咳了一會之後，慕雲歡才算是緩了過來，直接扭頭背向那屏風。

「歡兒。」沈離夜又喚了一聲。

「幹嘛？這回我可沒看你啊！」慕雲歡沒好氣回答。

「想看也可以大大方方地看，本侯只給夫人看。」沈離夜沉了片刻，沒繼續說而是話鋒一轉，「你可曾後悔過，在雪山救了我？」

聽他話鋒一轉，慕雲歡的窘迫就了些。

撇了撇茶水上的浮沫，不解地反問:「我為何要後悔？」

「雪靈芝天下只有一株，你那樣果斷地給了我，你自己要怎麼辦？」沈離夜啞聲問出心積已久的問題。

慕雲歡以為他是在擔心的眼睛，而不知道並雙生蠱的事，語調平靜:「我的眼睛平時沒問題，只要有就能看見，沒什麼大問題。倒是你，怎麼今天突然想起來問這個了？」

見還要繼續瞞著自己，沈離夜心上一疼，「縱使眼睛並無大礙，可並雙生蠱你又打算如何？那樣的痛苦要一輩子著麼？」

慕雲歡倒茶的作一僵，隨即才明白過來。

房間中安靜了，慕雲歡沉默著沒有回答。

直到沈離夜換了服，徑直坐到慕雲歡面前，著和自己對視，「歡兒，你其實可以不救我的。」

「確實是可以不救你。」慕雲歡垂眸掩下緒，喝著茶回答。

是了。

若是不救他，那一株雪靈芝不僅能讓的眼睛好起來，更是能讓的並雙生蠱十年之不再發作。

他和萍水相逢，從不相識。

確實可以不救他的。

沈離夜在等的回答。

喝下最後一口茶水，慕雲歡神平靜地對上他的眼眸，再無半點躲閃，淺笑著道:「救了就是救了，醫者治病救人本就是職責和本分。更何況，那並雙生蠱和眼睛的問題對我都並不致命，用雪靈芝救你一條命，沒什麼好後悔的。」

那雙眸清澈明亮，說這話的時候不帶半點雜質，純凈至極。

沈離夜像是不甘心，又像是急於想要一個答案，繼續問:「若是重來一次，假如並雙生蠱會威脅到你的生命，你還會選擇救我嗎？」

「那肯定不會啊。」剛說完，慕雲歡臉上笑容消散，隨即低著頭看茶，平靜又認真地說:「也不一定。說不定我能在並雙生蠱發作之前，找到我的親生父親呢？我慕雲歡救人，從沒後悔過。」

也希你，不要讓我後悔。

慕雲歡如是想。

那麼了解，沈離夜自然知道后一句話才是的實話。

寧願承那樣的痛苦，即便不知道是不是要疼一輩子，也義無反顧地救他。

可他呢，設了半年的賭局等來。

的善良才讓他贏了賭局。

一時之間百集，沈離夜心中波濤洶湧，薄抿了又抿，生生是沒說出一句話來。

見他神不自然，慕雲歡冷了臉，神嚴肅地盯著他道:「沈離夜，我警告你，你若是繼續一而再，再而三地輕視或者不重視自己的命，我親手了結你信不信？」

很兇，可言語間已經捆住了沈離夜。

狹長幽邃的桃花眸，眸越發深沉兇狠，大掌托著的後腦勺，像是一匹狼惡狠狠地咬上艷滴的紅。

從來沒有那樣兇狠地吻。

從來沒有。

甚至可以說是暴狂戾，沈離夜心中所有複雜深沉的緒，全都蘊含在這個吻中。

波濤洶湧的意像是瘋了，一腦全都湧向面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