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姿愧疚道:「昨日郡主本不在宮中,是我做主將盆栽送給舒太妃的,都是我的錯!」
姜清焰被指責,卻也未惱怒。駱蓮川心至純,醫者仁心,他是真心替舒太妃難過才會指責的。
「抱歉!」駱蓮川垂下眸淺淡的眼睛:「封手法像是郡主所為。」
姜清焰神一:「可有不妥?」
駱蓮川搖頭:「封是對的,否則現在皮已經開始潰爛,而不是紅疹。這腐蠱蛆之毒發作十分快,若是爛后結痂,就徹底回天無。」
姜清焰不由一喜:「這麼說果然有法可解!」
駱蓮川眼神微涼:「有,也沒有。」
都雲諫沉聲問道:「這是何意?」
「簡單來說,解毒最本的是有毒可解,但腐蠱蛆的毒接皮后,便如活一般侵皮,使人長疹生瘡,皮潰爛。可是它卻已經不是『毒』了,為了皮的一部分。」
「因此,這種可怕的癥狀也永遠不會消失,潰爛的皮為這個人皮最正常的狀態。這也就是腐蠱蛆無法可解的原因。」
駱蓮川打量周圍人的神,想知道他們有沒有聽懂他的解釋。
大部分人滿臉茫然,只有都雲諫面凝重,姜清焰低頭不語。
「解毒要有毒可解。」姜清焰喃喃重複這句話,眸中複雜神糾結了片刻,忽然閃過一瞬流:「如果將它再變毒,駱大夫便能解毒?」
駱蓮川雖然不懂的意思,但十分篤定道:「在下不才,世間之毒,無不能解者。」
在場所有人都是頭一次聽到有人用謙遜之語,說如此狂妄的話。
姜清焰眼中卻全是信任和欣喜,珍重地點點頭:「我試試將的腐蠱蛆再變毒,剩下解毒之事就給駱大夫了!」
說完,便起帶著卞姿走了。
駱蓮川又給舒太妃喂下一些葯,施了一次針,儘力拖延出現皮潰爛的時間,才和都雲諫出宮回府。
……
雍華宮。
太后在佛堂誦經,直到夕西斜才走出來。
瑩姑姑將攙扶到榻坐下,渾沾染幽沉佛香,讓看起來像尊原來凡俗的菩薩塑像。瑩姑姑遞上一直新鮮水靈的果子。
「太后,舒太妃病未有好轉,聽說全起疹,似乎是中了可怕的毒。」
太后微微睜開眼,餘瞥到果子,拿過來在手中:「好好的怎麼會中毒呢?」漫不經心的語氣,似乎早知會如此一樣。
「聽說有人給安郡主送了個毒盆景,恰好被舒太妃拿去。」
「哼,廢。」太后不屑地瞇起眼:「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看來做不了皇后也不可惜。」
瑩姑姑又道:「今日信王帶了一個人去棠梨院,一個陌生的男人。他們進了舒太妃的寢殿,好半晌才出來。」
太后幽幽問道:「是什麼人,進去做什麼?」
瑩姑姑低下頭:「棠梨院沒有我們的眼線。」
太后眸驟然凌厲,鋒刃般掃向。
瑩姑姑「撲通」跪在地上:「奴婢該死!」
太后冷冷道:「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