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夢英咬了咬牙：「比試總有意外，郡主份尊貴，若是被臣誤傷，可不要事後追究！」

「好。」姜清焰鄭重點頭：「在場之人皆可為證，你我生死各安天命，與人無尤。」

孫夢英看了眼旁邊端著兩盞酒的侍，問道：「誰先箭？」

姜清焰沖孫夢英一抬手：「孫小姐先請。」

轉從侍手中接過酒盞，穩穩置於頭頂，目沉靜地與太后對視，角閃過一笑紋。

孫夢英搭弓引箭指向姜清焰。

眾賓客都屏住呼吸。

姜清焰站得筆直，神平靜得出奇，氣度沉穩得不似個年輕姑娘。

「嗖」一聲輕響，羽箭破空而去。

姜清焰看著那支箭頭直指自己眉心，帶著死亡的凌厲，呼嘯而至。未分毫，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酒盞「咣」一聲落地，酒向後潑灑出去，沒有一滴濺到姜清焰羅之上。

四周寂靜片刻，隨即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孫小姐好箭法！」

都雲諫將在手中的筷子輕輕放下。

眾人都在為孫夢英好，可卻如力一般垂下弓，口起伏，臉上沒有毫喜。

姜清焰著，輕飄飄道：「該我了！」

侍過去將酒盞奉上，孫夢英此時才後悔不已，以姜清焰的份，即便一箭將死，也不會有什麼後果。

更何況，方才二人還約定生死無尤。

手指抖著將酒盞放在頭上，眼看姜清焰撘弓引箭，乾脆閉上雙目。

忽然，姜清焰又將弓箭放下，對侍道：「取黑布來。」

孫夢英愕然地睜開眼，看著姜清焰將黑布蒙在眼上，驚道：「這是作甚？」

姜清焰涼涼一笑：「增添些趣味。」

孫夢英明白了，本不是想要比試，是想要殺泄憤。

姜清焰深深看了眼，餘掃過太后，飛快地將黑布系在眼睛上。

撘弓便。

孫夢英甚至來不及停，利箭破風而來，箭頭旋轉著直刺雙眼。

「啊！」一聲驚。

酒盞落地，孫夢英也一屁坐在地上，下一片濡。

羽箭釘在太后宴桌上，錚然有聲。

太後背靠椅子，臉慘白，抖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全場一片死寂。

姜清焰扯下蒙眼黑布，故作驚訝地「呀」一聲：「竟然到太后那去了，意外意外！刀劍無眼，幸虧我得偏些，不然太后就被誤傷了！」

太後方才的原話。

眾人聽在耳中，不由脊背滲出冷汗。要說不是故意報復太后，都沒人信。

忽然一聲清朗笑聲，都雲諫的聲音響起：「安箭法不，回去還得勤加練習。」

姜清焰淡笑道：「信王殿下說的是。」

太后氣得渾發抖，刺殺太后罪同謀逆，怎能就這麼算了？怒聲喝道：「來人吶！」

都雲諫冷下臉，截過話頭：「來人，太后驚，扶去清涼殿歇息。」

都雲諫的人立即上來，架起太后就走。

太后又驚又怒：「你們……」

眾賓客噤若寒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