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眾人一片嘩然。

這倒是個新奇的法子，聽起來很有難度，而且每個人都能參與其中，大家都躍躍試。

「這個好，就比這個！」

臺下幾乎是一水的贊同聲音。

柳經略聽完尚亦歡說的話，心下便是一沉，這種比法難度太大，自己毫無把握。可是此時想說不比已經來不及，只好咬了咬牙：「好，就按你說的比。」

尚亦歡面帶微笑：「請！」

席棚中，眾人自行調整位置，下人們站立，出臉和手裏的東西。

甚至主位上三個人都參與進來。

兩個人約莫平分了一下人數，以擂臺正對的席棚為界，一人擇一側開始識記人和東西。

擂臺中間燃起三炷香。

考校到現在，枯燥了整日，終於迎來最有趣最激人心的時刻，每個人臉上約都顯出興之。

尚亦歡神輕鬆，目掃過眾人，速度很快，幾乎不做停留。

柳經略稍顯嚴肅，眉心微微蹙起，認真地辨別人臉與東西。

香燒盡。

識記結束，柳經略臉愈發凝重，目仍在席棚中來回逡巡，反觀尚亦歡神淡然，漫不經心地著腰間絛甩。

方才識記過程中，他顯然餘力過剩，早早就結束了觀察，為了顯得不那麼自負，又佯裝識記地掃了這邊人們幾眼。

姜清焰微微揚起目，端詳這個清秀年，喃喃道：「這麼自信，看來是贏定了。」

侍揚聲宣佈考校開始。

柳經略和尚亦歡流按順序說出每個人手中的東西。前二十多人，進行得十分順利，兩個人能準確並迅速地說出。

從三十人往後，柳經略便開始出錯，需要更長時間回憶。而他很大程度上是靠猜測，因為下人手執的東西，只那麼幾樣，多有重複。

尚亦歡卻十分從容，往往口而出，而且一次錯誤都沒有。

其實此時已經高下立判，眾人更多將期待集中到尚亦歡上，都想知道他能否做到全部答對。

他一路指點著答過來，每說到一個人，那人便將藏於後的東西拿出來展示，到最後一個席棚時，幾乎每一次回答都會迎來一次熱烈的好聲。

柳經略顯得已經疲憊不堪，但仍然堅持到了最後。

尚亦歡答出了他這側所有人的東西，無一錯誤。

柳經略這邊只剩最後一人——都雲諫。

「信王殿下，方才手中……」柳經略蹙眉思索了一下，便道：「是國寶冰髓扇。」

尚亦歡在臺角站著，挑了挑眉。

都雲諫看見了，將目轉向他：「你說。」

尚亦歡瞥了眼柳經略，衝上拱手道：「回王爺，我方才恰好掃了一眼，印象中王爺手中拿的是……一片金葉子。」

都雲諫垂眸一笑，在桌面的手掌向上一翻，夾在兩指之間的果然是一片薄如蟬翼，澤閃閃的金葉子。

座下一片吸氣聲。

因為大家都以為是國寶冰髓扇，都雲諫扇子不離手，所以很容易令人先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