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有不便。」姜清焰冷著臉道。
都華卿笑著:「若覺得不便,就不必梳了。朕難得見安清晨方起模樣,小貓似的,朕喜歡,如此就好。」
姜清焰毫不掩飾自己的怒氣,直勾勾地瞪著他。
都華卿卻毫不在意,依舊笑意盈盈。
姜清焰察覺他是故意的,便福了個,讓卞姿帶上東西去廂房梳頭。
都華卿也不阻攔。
出了屋門,姜清焰便瞧見院子外有人行蹤鬼祟,一個丫鬟藏在綠植后,探頭探腦地往裏面瞧。
見姜清焰發現了,急忙躲到了灌木后。
卞姿厲聲喝道:「什麼人?」
姜清焰抬手攔住:「溫妃宮裏的婢,人已經跑了,我們走。」
兩人到廂房梳頭。
卞姿擔憂道:「不知那宮來窺探有何目的,會不會對郡主不利?」
「多半是因為皇上在這,」姜清焰道:「你們最近都警惕些。」
「是。」
梳完頭,姜清焰便返回去見都華卿。
進門檻時,都華卿臉上還是沉神,見進來便瞬間換上笑。
「方才外面是何人?」他聽到卞姿那聲喝。
姜清焰:「有狗趴門。」
都華卿的笑容僵了一瞬。
姜清焰假裝看不見:「駕親臨所為何事?」
都華卿拿起旁邊的茶盞:「安可去看過郡主府了,還滿意嗎?」
「滿意。」
都華卿抬眼示意:「別站著,坐下說話。」
姜清焰坐下便道:「皇上政務繁忙,安不敢久擾,若有可為皇上分憂之事,請皇上明示。」
都華卿瞇眼目鋒銳:「安這是在趕朕走?」
姜清焰神淡然自若:「皇宮無不屬於陛下,何言驅趕,安惶恐。」
都華卿忍不住笑出聲,慵懶地靠在椅背上打量:「朕可未看出你惶恐。有句話安說的對,皇宮無一不屬於朕,這宮裏的東西、人,也都屬於朕。」
說到最後,他加重語氣,意有所指地盯著姜清焰。
他稜角分明的臉,在窗口照進的中微微發,分明是帶笑的眉眼,卻著冷凜的霸道。
方才姜清焰違逆他的意思出去梳發,他心中生怒,他不能看梳發嗎?只要他一道聖旨,人都是他的,有什麼他不能看?
姜清焰眼中那種有恃無恐的倔強,讓他想狠狠的碎。
姜清焰看著他,臉上並無波瀾,但眼底分明是近乎嘲笑的無所謂:「皇上所言極是。」
不怕。
覺得他本左右不了他。
都華卿眼中掠過一影。
「今日來是有件事要告訴你。」都華卿放下茶盞。
姜清焰餘瞥了一眼,他又一次沒有喝這裏的茶。
「欽天監正使劉長有被革職了。」
姜清焰微微一訝:「為何?」
都華卿道:「穢後宮。他與一名宮婢在欽天監外草叢中顛鸞倒被人發現。」
這種事,一聽就是後宮的腌臢手段,是誰出手並不難猜。
「如此荒唐的招數。」姜清焰眉峰微蹙:「可是因為明霞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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