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焰在外面聽著，不由得呼吸微微一窒。

明芷的反應有些過激，很難不懷疑對齊顥然是不是有什麼非分之想。加上之前清明祭祀時兩人私下見面時明芷的態度，姜清焰心裏，翻出一個念頭。

裏面仍然寂靜，令人忐忑。

姜清焰覺得都華卿一定也覺得到明芷對齊顥然有非同尋常的，此刻裏面的僵持在外面都覺窒息。

好半晌，才響起都華卿波瀾不驚的聲音：「事是太后定的，你若不願意就是找太后吧，此事朕管不著。」

明芷大概也覺得方才衝了，沒有再說什麼，行禮告退。

姜清焰也轉離開。

一路上，仔細回憶著這一年多發生的事，有關明芷的不多，是何時慕齊顥然的，只能大概猜測是那次落水救人。

不過此事已經與無關，眼下都雲諫那邊況未明，已經無心管旁人了。

七日後。

駱清明又來到太后寢宮的室。

太后和端儀公主已經在等候。端儀公主坐在那裏，臉難看極了，說不上青還是白，就是從裏到外著痛苦，神卻很麻木。

一隻手狠狠按著小腹，那子狠勁好似要將肚子搗破，自己卻渾然不覺。

駱清明無聲嘆了口氣。

他來到已經準備好的浴桶前，從懷裏掏出一隻布包，將裏面的很多藥材混合的末扔進水裏。

水很快變了淡紅，駱清明退到簾子外，讓端儀公主坐進去。

端儀公主蹭地站起，急不可待地走進簾子，連裳都未，胡扯下就進了浴桶。

片刻后，簾子裏傳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太后實在聽不下去，走到駱清明面前問道：「為何會如此，端儀不會有事吧？」

駱清明漠然道：「之前我就反覆說過，此法邪門，蠶織蠱非是善類，醫治過程非常痛苦非是常人可以忍。」

又過了半柱香的工夫，慘聲停了。

太后親自過去將端儀公主拉出浴桶，水面上扶著許多蟲子的，看著十分噁心。

太后給端儀公主裹了件袍子，扶坐到榻上。

駱清明上前診脈，片刻後點點頭：「公主吉人自有天相，此法奏效，公主的胞宮恢復了。以後懷孕生子不是問題。」

端儀公主和太后剛要高興，駱清明又道：「但是蠶織蠱的毒會留在，每次信期都會異常痛苦。還有如果公主不能正常行房，蠱毒會讓你快速衰老。」

說完這些，駱清明便起要走。

太后住他道：「駱大夫，郭太醫留下一件，既然你們是朋友，哀家就將它給你，也算是謝你醫治端儀。哀家命宮人在門口等你，你出去的時候，會將東西給你。」

駱清明道了句謝，邁步走了出去。出了室來到寢殿門口，瑩姑姑捧著托盤正等著。

托盤上是一隻紅絨袋子。

駱清明拿起來臉一變，頓了片刻后，將東西揣進了懷裏，揚長而去，消失在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