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句話果然又徐氏臉冷了些,只是大夫已經來了,徐氏自己雖然已經知道了自己的況,可多幾個人確認總是好的,最重要的還是這會兒丈夫在。
喬玉言一看母親臉上的神,便知道心裡所想,心裡已經有些張。
再一看那進來的兩個大夫,整個人便想是綳直了的弓弦似的,生怕一下就要斷了,只能地抓住了一旁人的手。
徐氏只覺得兒忽然變得奇怪,心下正疑,大夫就已經過來了,卻不好多問。
是府里常常來往的大夫,徐氏心裡心下稍安,昨日那大夫開得安胎藥,雖然聽了兒的話喝了,可到底還是不太放心。
喬謂升也拿了把椅子坐在下手,看著那兩個大夫流給徐氏請了脈。
然後他們相視一眼,都點了點頭,便同時對喬謂升道:「恭喜伯爺,夫人這是遇喜了。」
喬謂升本來是有些擔心的,聽到這話,本沒有預料,整個人就愣在了當場,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臉上的笑意完全掩飾不住,「你說什麼?有喜了?!」
「斷然不會錯,我們倆流診斷的,伯爺這還信不過?」兩個大夫臉上也是笑意,屋子裡其他人自然同樣笑臉盈盈。
喬玉言卻覺得渾發冷,就像是看到一張張面在自己面前飄著。
尤其是這兩個大夫,他們手裡著的,可是兩條人命!這個時候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再看一旁的徐氏,臉上也帶了溫恬淡的笑意,不管怎麼說,這個孩子的到來對來說,實在是巨大的驚喜。
裴姨娘看著那邊母倆的反應,心下有些驚疑不定,再看那邊喬謂升已經開始小聲而溫地與徐氏說起了話,便咬了咬牙,決定仍舊按原計劃進行。
「哎呀,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太太這肚子里定然是個哥兒,咱們喬家可算是要來個哥兒了!」裴姨娘滿臉的歡喜,又說起要好生照顧徐氏,然後又問道,「張大夫,孫大夫,太太現在是幾個月了?可有什麼要注意的?還有忌口的,麻煩你們寫張單子給我,我好回頭著人吩咐下去。」
喬玉言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屋子裡的各種談話和笑聲也都小了些,大家都關心地看向那兩個大夫。
孫大夫笑著道:「前三個月最是要,太太現在才剛剛一個月的孕,可能還不大能覺到,就是會有些嗜……」
話還沒說完,喬謂升忽然大聲打斷了他的話,「你說什麼?太太懷孕多久了?」
徐氏的臉也變了,甚至扶著炕幾站了起來,同樣看過去,「孫大夫你說我懷孕多久?」
孫大夫似乎是沒有料到他們二人的態度,登時也有些張,「小人確實是診的一個月……」
說著拿眼睛去看一旁的張大夫,張大夫這個時候臉也張起來,「小人診的也……也是一個月。」
說完又連忙補充,「要不小人再診一次瞧瞧。」
屋子裡這個時候已經陷了詭異的平靜當中,便是反應再遲鈍的人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了,眼下不是道喜的時候。
喬玉言也站在了徐氏的旁邊用手扶住了,聲音是從未有過的認真和威嚴,「那兩位大夫可要好好瞧瞧了,我娘到底是幾個月的孕。」
裴姨娘皺了皺眉,悄悄打量起那站在腳踏上的,一張素凈的小臉蛋上沒有半分笑意,狹長的眼微微瞇著,那眼神卻人心驚。
裴姨娘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兩分,大姑娘喬玉言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氣勢?
孫大夫和張大夫這個時候頭皮也有些發麻,只能咬牙上前,兩個人又再一次替徐氏細細地重新診了一次脈。
不等喬謂升開口,喬玉言先冷這聲音問道:「兩位大夫可瞧清楚了?我娘到底是幾個月的孕?」
徐氏指尖冰涼,只能在袖子里握了拳,才能自己不發抖。
忽然一隻手過來,將的拳頭握住,卻是站在一旁自己十三歲的兒。
但是喬玉言並沒有看,目仍舊落在那下面的兩個大夫上,只是眼神里沒有什麼溫度。
孫大夫和張大夫的額頭上都沁出了汗珠,仔細看了對方一眼,最終同時跪下,「伯爺,小的們自來與府上看病,也算是有幾分,雖然能力微薄,可這喜脈總不至於診錯,太太確實是懷孕剛剛懷孕一個月的樣子。」
「啪!」
木頭斷裂的聲音忽然響起,將屋子裡的人都嚇了一跳,竟是喬謂升將自己坐著的椅子把手給拍斷了,他臉鐵青地看向徐氏,通紅的雙眼裡含著巨大的失,「你……你竟然……你……」
裴姨娘已經哭了出來,「這是怎麼了?太太有喜不是好事嗎?表哥你怎麼……」
喬玉言冷冷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對於那邊母倆的表演,懶得搭理,而是冷笑了一聲,對那兩個大夫道:「實在不巧了,今兒在二位之前,已經有人替我娘看過,明明白白地說我娘是懷孕兩個月,這到底誰對誰錯呢?」
聲音不大,因為不需要鎮住這屋子裡的誰,只要讓喬謂升聽到就行。
果然,聽到這話之後,喬謂升立刻走過來一把住的肩膀,「言姐兒,你說什麼?」
喬玉言直視他的目,「娘親今天過來,柳嬤嬤就說起娘親最近不舒服的事來,剛好我隨行拽了個大夫過來,便讓他替娘親把了脈,人家說的明明白白,娘親懷孕兩個月。」
說著又去看底下那兩個大夫,「就是不知道哪個大夫更高明一些,看得更準些。」
那兩個大夫如何想得到有這一出,登時目瞪口呆,卻不言語,只站在原地。
「大姑娘找的大夫在哪兒呢?正好過來一起瞧瞧,說不得是誰瞧錯了也有可能。」裴姨娘臉上還帶著淚,聽到這話像是很急切地想要解開誤會的樣子。
而這個時候七夕已經悄悄地走了過來,在喬玉言的耳邊道:「姑娘,周大夫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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