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一點是喬玉言自己在心裡的猜想,並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此。
可顯而易見的是,大太太恨魏氏恨得毫不掩飾,且只有溫良這麼一個親生兒子。
甚至還是在親多年後才生下來的。
眼下魏氏說的這些陳年的真相,由不得不往這個方向想。
果然,魏氏冷笑了一聲,「那是蠢,這點兒手段都沒有,竟然也好意思當個宗婦?!」
這就是變相承認了!
喬玉言的心一時間有些複雜。
溫大太太因為魏氏的陷害,才只得了溫良這麼一獨苗苗,所以才會護備至,才會將溫良養這樣一副模樣。
而前世便是在這樣的一對母子的欺下,沒了命。
這就是溫家宅的環境,層層欺之下,竟不知誰對誰錯。
若要說的話,倒像是一個染缸,跳進來的人,都漸漸地被染了面目全非的模樣。
「所以,你才對老太太下毒,讓神不知鬼不覺地慢慢虛弱下去,等過,你們就順理章地分家,是這樣嗎?」
魏氏聞言譏諷道:「六弟妹這話我就聽不懂了,明明下毒的人是你,怎麼就了我了?」
喬玉言輕輕搖頭,「眼下這裡就只有我們兩個人,二嫂這樣的謊話說著也不覺得太費事兒了些麼?橫豎我已經在你的手裡,未來會遭遇什麼,都只在你掌控中。」
魏氏便朝喬玉言看了好一會兒,「你就這麼乖乖就範了?」
「當然不願意,」喬玉言搖了搖頭,「上次喬姨娘胎的事,應當就是二嫂你的手筆吧?兒的栽到我的嬤嬤上來,我就猜到你可能還有后招。
只是我怎麼樣都沒有想到,你竟然會拿老太太下手,著實是讓我有些措手不及,那天上午老太太還與我說,覺得最近子越發不行了,小小一場風寒都扛不住。
我這兩日想來,或許,老太太不是因為這場所謂的風寒倒下了,而是早就有人在謀劃,畢竟,如你方才所說,你心裡不得早點兒分家。」
說著,臉上出幾分懊惱的神,大約是對自己的後知後覺得實在遲了。
魏氏見這個樣子,反倒心好了起來,「我也沒有做什麼,老太太自上年那場病本來子就不好了,如今我們回來,因著在,還非得要制於長房。
這麼多年偏心著長房,所有好的先給長房,還要養著三房那幫廢,四房那個寡婦,還有五房那一對木頭疙瘩,如今也是該為我們二房做點兒事了。」
「這就是你要害老太太的原因?」
魏氏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似的,「這還不夠嗎?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這麼多年的費心孝順,難道還不夠?
再說了!即便我給下了點兒葯又算得了什麼?的子又不是我這點兒葯給敗壞的,去年的事,我們可沒在京里。
長房不但護不住這一大家子人,孫氏那個蠢婦關鍵的時候也未見全心照顧,這才讓老太太一場病病了這副樣子。」
指了指周圍,「當時在這裡,六弟妹你不是親眼所見麼?我雖然人不在,可這裡發生的事卻是清楚得很,不是有點兒都給藏起來給自己的兒子吃了麼?
就這樣一個婦人,老太太還護著,要我讓著,憑什麼呢?所以,要怪我可以,到了列祖列宗面前,好歹也把其他的兒媳婦說一說,看看是不是只有我一個人錯。」
喬玉言聽這麼說,便不想再辯解什麼了,魏氏有自己的一套邏輯在,能說服自己,且堅定不移地信任這一套價值觀,任何人也無法改變這一點。
「既然我已經落在了你的手上,想來也只能聽從你的吩咐,那麼……」
抬眼認真地看著魏氏,「你到底想讓我做什麼?我雖然手裡有點兒小錢,但是想來這點錢,二嫂你也看不上,縱然出還不錯,可即使我父親了閣,要幫忙的話,能使的力氣,怕是跟大老爺也差不多。
我實在想不通,你要我假死離開,究竟是要我去做什麼?總不至於,是要我去說服我外祖母做什麼事吧?」
「看來六弟妹倒是比孫氏聰明些,」魏氏掌而笑,「你也就只有這麼點兒價值了,徐家到如今還是全權掌握在徐家老太太上,我又一樁生意要跟你那外祖母做,只是可惜,這位老太太年紀大,脾氣也實在固執,竟然怎麼說都不肯鬆口。
我早前就聽說,徐家老太太最疼的,既不是自己的兒子兒,更不是孫子孫,竟然是個外孫,這我想來想去,怕是也只有外孫過去勸一勸,可能還能聽得進去,你覺得呢?」
「二嫂實在是太看得起我了,」喬玉言苦笑了一聲,「外祖母一向最疼我不假,可那也只是他小輩的騰法,徐家歷經百年,幾代人的心才創立了眼下的這份家業。
外祖母自小跟在長輩跟前,兢兢業業許多年,才當著徐家的當家人這麼久,心裡自然有自己的算,我可沒有那等能力,能老人家拼著徐家的家底,來做不看好的生意。」
「六弟妹不必過謙,」魏氏笑著起,「這種事,咱們在這裡爭論,也爭論不出個什麼結果,總要試一試才知道。」
大約是算好了時間,這話說完,外頭便傳來一道奇怪的聲音,魏氏聽到后臉上的笑容便更盛了些,「來了,你放心,既然是你假死,便不會有真的有命之憂,只是可能會有那麼點點的痛苦,要勞六弟妹你忍一忍了。」
喬玉言聞言也站了起來,忍不住往後退了退,「你別過來!」
魏氏仍舊笑的,「不要嘗試喊,外頭的人都是我的,不然我也不敢在這裡跟你這般開誠布公,你今兒且放心,我不會真的害你,或許日後,你還會激我今日對你做的事,到底是妯娌一場不是?」
說完便打開了門,「東西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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