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黃梅鎮到江州不過渡過一條江便到了,第二日收拾停當,喬玉言等人便帶著瑩娘一起,坐上了往江州去的船,實際上不過半個多時辰也就到了。
徐家早就已經接了信,派了男馬車來接。
喬玉言在一次看到記憶中面目都已經模糊的三表弟時,眼淚都差點兒沒繃住。
「嘿!我就說你肯定會哭鼻子,三姐還說不會!說你已經嫁了人了,你說說你,不!」徐家三爺徐渭清見到喬玉言便毫不留的一通嘲笑,愣生生地將喬玉言原本噴涌而出的傷緒給憋了回去。
「有你這麼說話的麼?我是你表姐!」
徐渭清才不過十五歲,男子和子在的進度上,原本就有不小的差距,十五歲的基本上已經可以出閣嫁人了,而十五歲的男孩子卻真真還是半大的小子。
再加上徐渭清不似京城長大的孩子那般到過多的拘束,日裏打打鬧鬧,還在為讀書的事兒發愁,自然也顯得比在京城見到的那些世家公子更活潑些。
喬玉言原本還想和他好好說兩句話,誰知道還沒說一會兒就被帶偏了。
徐渭清是真沒將當已經嫁了人的表姐,什麼事兒都大大咧咧,「我到現在都還沒有去過京城,原本想著你這去了兩年回來,總得給我帶點兒什麼東西吧!結果你就這……難道連我最喜歡什麼都不知道?」
說這話的時候,他幾乎已經將喬玉言後面那馬車上的東西都檢查了一遍,大約是真的沒有看到自己心儀的件兒,不由十分失。
喬玉言心裏著是好笑,這於而言,江州已經是許多年前的事了,哪裏還記得徐渭清喜歡什麼,要給他帶什麼心儀的禮。
偏偏徐渭清還地將鑽進了喬玉言的馬車,毫不避諱地將溫停淵兌了下去,然後低了聲音道:「聽說你嫁給他的時候,我們大家都嚇了一跳。
我娘還說,你是不是被他給騙了,他大了你那麼多,以前又總是拐著你往外跑,我娘說他就是老早就沒存好心。
他對你怎麼樣啊?這個人沉沉的,總覺得不像是好人,你沒有被欺負吧?聽說姑母也一直不大喜歡你,該不會是姑母隨便幫你找的親事吧!」
喬玉言簡直要被他的天馬行空給弄糊塗了,乾脆把他趕了下去,這果然就是個還沒長大的孩子,怕是連親是什麼事兒都沒有怎麼弄明白。
徐渭清卻還用有些擔憂的眼神看,「我是說真的,也就只有祖母老人家竟然還覺得這婚事不錯,我爹那天晚上還說呢!好好的一個閨,就被人地盯上了。」
喬玉言簡直啼笑皆非,等下了馬車再看到溫停淵那張沉的臉,卻又綳不住笑了,不由地拿手肘頂他,「你瞧瞧你,之前在我們家給我表弟留下的都是什麼樣的印象,他覺得你沉呢!」
卻不料溫停淵並沒有生氣,只是無奈地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才嘆了口氣道:「你表弟原也說的沒有錯,難道你沒有發現,從前在徐家,除了你,徐家的其他孩子都不樂意跟我一起玩麼?」
喬玉言不由搖頭,「沒有啊!那不是因為你不願意跟他們玩麼?」
溫停淵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了的腦袋,「好了,你這麼想也行,橫豎我也不在乎。」
說話間,已經進了二門,卻沒有看到徐老太太,只有兩位舅太太帶著幾個年輕的婦人等在門口,還有一個車小姑娘,見著喬玉言便笑嘻嘻地跑了過來,「你怎麼這麼慢,我都在這裏站了許久了。」
喬玉言一時間竟有些懵,然後才想起來這是自己的小表妹徐璐,只不過離開江州的時候,已經去了外祖母家,一去去了將近一年。
「哎呀,你也真是的,那天我說我要回來送送你,誰知道等我到的時候,你人都走了十天半個月了,害我大哭了一場,後來你這個沒良心的也不給我寫信,偶爾在祖母的信里提到我一句兩句的,話也不多,說實話,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呢?」
這嘰嘰喳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一點點帶起從前的記憶,好像有些東西在生命中慢慢地復活了一般,只覺得心裏酸脹的厲害,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多話像是從前世的那個喬玉言的心裏往外涌。
前世最後的那幾年實在是太過艱難,艱難到本就想不起從前在江州的快活日子,邊的這些人,也都記憶模糊了。
以至於哪怕重生一場,也顧不上還在這些時間裏活著的人,唯一記住的只有外祖母徐老太太罷了。
想到這裏,喬玉言連忙問道:「怎麼不見婆婆?」
江州這邊外祖母婆婆,喬玉言都快忘了,可到了這裏,連都有它自己的記憶,口而出還是這個稱呼。
徐家大太太臉上便有些愁容,「老太太不我們說,後來你又在路上,我們也不好告訴你,老太太病了從年前就一直斷斷續續地病到現在,雖然說不大眼中,但是神頭不大好。
且起久了就容易頭暈,這段時間也一直都在床上靜養為主,原本知道你們今天會到,還要過來迎你,但是才出了院子,就不大舒服,仍舊又躺回去了,只說你回來了,趕去看看呢!」
喬玉言完全沒有想到這一點,但是想想外祖母的格,和一向那樣寵自己的態度,便知道大舅母必然沒有說。
而一向謹慎的大舅母都能說出這樣的話,就說明徐老太太的病,可能並不如說的那麼輕鬆。
加上之前在京城一直雲里霧裏的江州的勢,越發讓喬玉言擔心,當下也顧不得和其他人寒暄,急匆匆地就進了徐老太太的院子。
才進去,門口的小丫鬟還沒有通報完,徐老太太就迎了出來,「哎喲!我的芽兒回來了!我瞧瞧我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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