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靈羽一句話挑起了太皇太后的好奇心:「是什麼寶貝,這樣神?」
謝小三有意出這個風頭,擊掌三下,立即有宮人捧著禮盒。
謝小三斂衽跪地磕頭行禮。
「錦行哥哥這些時日子不適,瑾託人遍訪名醫,四苦尋良藥,機緣之下,得一寶貝,乃千年靈芝。
此靈芝生於萬仞山懸崖峭壁之上,高不可攀,采靈芝之人花費數年時日馴服靈猴,歷經九死一生,方才攀巖走壁,尋獲這寶貝。
聽聞靈芝自古便是吉祥富貴長壽的象徵,特意進獻太皇太后,企太皇太后安康,壽與天齊。」
當謝小三說出千年靈芝四個字的時候,大殿之中就已經有人驚呼出聲,竊竊私語。
謝靈羽同樣是一臉驚訝:「千年靈芝?這我可只在戲文之中聽說過,白娘子盜仙草靈芝,令許仙起死回生,世間也有這樣寶貝?」
謝小三將盒子打開,眾人紛紛長了脖子去瞧,見紅綢鋪就的盒底擱著一尊白玉雕琢的何仙姑,雙手托舉,肩上扛著一隻海碗大小的深褐靈芝,看大小分量的確見。
不過這千年靈芝,大家也都是耳聞,從未親眼見過,不知真假,讚歎就對了。
太皇太后命人呈上,拿在手裡左右端詳,也是讚不絕口。
「這孩子簡直太有心了。哀家極是喜歡,必須有賞。」
聽著四周一片驚嘆,謝小三更是得意,挑釁地看了花寫意這裡一眼,角都帶著得意。
「太皇太后不必客氣,錦行哥哥有恙,王妃無暇他顧,還要幫襯將軍府,肯定不能周全,我能為錦行哥哥分憂,孝敬您老人家也是應當。」
一句幫襯將軍府,大家想起適才的鬧劇,全都心照不宣。
假如,花寫意拿出來的壽儀不夠出彩,或者說不及那尊玉觀音,花寫意面上可就掛不住了。
謝靈羽話中有話地輕斥謝小三:「你這孩子,口無遮攔,攝政王妃剛剛嫁皇家,又是第一次給太皇太后賀壽,豈能失禮?這壽儀必然用心準備了的,你雖一片好意,但是此話欠妥。」
二人一唱一和,就將花寫意架在了虎背上。
花寫意此時幾乎可以肯定,今日這一個個圈套,那就是謝小三擺下的。
宮錦行為了維護自己的面,將壽儀已經送了出去,自己拿什麼出來跟比?
扭臉向宮錦行,宮錦行沉得住氣,穩坐釣魚臺,一副有竹的樣子。
一咬牙,上前一步笑地道:「太後娘娘言重了,三郡主這樣用心,我謝還來不及呢。尤其是這極品靈芝,我都聞所未聞。」
謝小三心底里一聲冷笑,這人好賴話竟然還分辨不出來呢,今日就是讓你面掃地的日子。
微抬起下,心裡得意:「王妃自詡醫高深,我還以為見多識廣呢。」
花寫意瞅著那靈芝,一臉的貪饞之相:「我聽聞這寶貝泡水之後澤金黃,喝一口就能延年益壽,百病全消。不知道,母后今日能否開恩,讓兒臣也能漲一番見識,讓大家全都開開眼。」
既然已經張口,太皇太后也不好當眾駁的面子,立即慷慨應道:「來人吶,將靈芝切開泡水,賞攝政王與攝政王妃品嘗。」
宮人立即領命,請來院正,院正拿出靈芝,左右端詳,目略微有些古怪。然後命人取過乾淨的紗布,用熱水打,敷在靈芝之上。
這樣就是為了使靈芝表面化易切,營養分還不會流失。
稍後也就是半盞茶的功夫,院正揭開包裹靈芝的紗布,不由就是一愣,手頓了頓之後又重新包裹好,只出一點,湊近切葯刀,按下刀柄。
刀柄被卡住了。
他牙了,從花寫意這裡,能看得出他額角的青筋都鼓突出來,好似使了吃的勁兒,不由一聲冷笑。
看來,這院正很忠於謝家人啊。
院正好不容易將靈芝切下幾片,讓宮人用熱水沖泡了,奉給太皇太后,謝靈羽,宮錦行與花寫意。
茶盞到了花寫意手中,靈芝片漂浮水面之上,有褐從靈芝四周緩緩地氤氳起來,逐漸將整杯水染混濁的。
垂眸一笑,果真是地主家的傻兒子啊。
宮錦行扭臉詫異地看了一眼,俏皮地眨眨眼睛,心照不宣。
宮錦行角幾不可見地搐了一下,也低垂下眼簾,遮掩住眸中的笑意。
殿上太皇太后與謝靈羽也詫異地對視一眼,端著茶盞的手頓住了:「這,這......」
謝靈羽心中暗道不妙,想給謝小三一個臺階下,搶先圓場:「母后,時辰不早,攝政王又欠安,不如早些開席。」
太皇太后也不想讓謝小三當眾沒臉,正要點頭,謝小三自己倒是不樂意了。
「別啊,太皇太后,王妃娘娘的壽儀還沒有拿出來呢,一會兒王爺王妃喝過靈芝茶,讓我們開過眼,再開席不遲。」
謝靈羽暗中向著頻頻使眼,謝小三全然不予理會,只想乘勝追擊,讓花寫意下不來臺。
花寫意見不依不饒,也不客氣了,將茶盞晃了晃:「千年靈芝,的確不同凡響啊,今日果真長了見識。」
將手指探茶盞,取出靈芝片,上面花紋已經變得模糊不清,還在滴著深赫的水滴,而側切面,則是原木的紋理與澤。
「這靈芝怎麼掉兒啊?而且浮在水面之上,瞧著就跟木頭似的......」
「胡說八道!」謝小三不屑一顧:「只是因為長得時間久遠的緣故,見多怪。」
「原來如此。」
的目從剩餘的大半個靈芝上飄過:「據聞有些靈芝傘蓋之上有環紋,就如樹榦的年一般,可以代表著靈芝的生長年份。
還請院正大人將靈芝上面的棉布拿開吧,讓我們瞧瞧,這千年靈芝傘蓋之上究竟有多環紋?」
院正僵立著沒地兒,面上十分尷尬。
謝小三自己上前,一把就將蓋著靈芝的棉布揭開了!院正想攔沒攔住。
被熱氣捂過的靈芝,果真掉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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