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錦行沉著臉:「胡攪蠻纏。」
花寫意反相譏:「你不可理喻。」
宮錦行從袖中出一個荷包,在眼前晃悠:「敢做不敢當麼?你自己親手繡的荷包不敢承認?上面如意兩字繡得可真好。」
花寫意定睛瞧一眼那荷包,與自己腰間的這個無論花樣還是配多都有相似之,上面的確如宮錦行所言,用金線綉著「如意」二字,不由心生狐疑,自己也不確定起來。
「你這荷包是從哪裡得來的?」
宮錦行冷聲道:「你自己心知肚明,這種無恥之事,非要本王說出來麼?」
「我怎麼就無恥了?你簡直莫名其妙。我以前的事已經全都記不得了,這些時日又忙得很,哪有那閒逸緻綉這玩意兒。
再而言之,那玉如意上刻這兩個字的多了,難不全天下的如意都是我的?你能不能別天沒事找事,晴不定的。
合離之前我希你我能暫時和平共,你若覺得看到我心煩,就麻煩你言而有信,別老是出爾反爾的。昨日你答應我的要求呢?今日是誰臨陣變卦的?」
後面的話宮錦行就沒聽,氣怒之下有失理智,經花寫意提醒,方才想起失憶一事。
「你當真不記得了?」
「哼,我要是早就有私定終的郎,早就跟著私奔了,得著你?」
宮錦行面又是一黑,想起陸二所說的,大婚那日,花寫意意圖逃走,被他點了道之事。這娘兒們一向膽大包天,難保不是想要私奔。
他怒火如熾,冷冷地道:「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你我願才是天經地義,反倒是你們強權嫁,才傷天害理。」
「嫁我攝政王府你就這麼不願?」
「廢話,嫁過來就陪葬,你青梅竹馬的小人都不肯,誰會願意?」
宮錦行一張俊臉變得發青,額頭青筋直蹦,牙關咬得咯吱作響,袖子里的拳頭也攥又鬆開,再攥。
「想合離另嫁,本王偏生就不讓你如願。自今日起,你就是我宮錦行的王妃,一輩子都休想去當什麼尼姑!」
轉拂袖而去。
花寫意一蹦三尺高,手指著宮錦行的背影,跳著腳地罵:「特喵的憑什麼......」
宮錦行突然就轉過來,冷冷地瞪了花寫意一眼。
花寫意罵了半截,戛然而止。
好漢不吃眼前虧,識時務者為俊傑,不逞口舌之快。
都怪自己多事兒,特麼一劑葯讓你舒坦了是不是?竟然就敢兇我了。
你不讓我走,吃也吃窮了你。
花寫意不得不暫時在書房裡住下,跟宮錦行同在一個屋檐下,見面大眼瞪小眼,互相瞧著不順眼。
宮錦行吃了四副葯之後,咳嗽便明顯好轉,夜裡睡得也安生。
每到吃飯的時候,花寫意也不客氣,往宮錦行面前一坐,甩開腮幫子狠勁兒地吃,風掃殘雲,津津有味。
宮錦行捧著飯碗,一邊搶菜,一邊瞧著狼吞虎咽的樣子,胃口竟然也出奇地好。
王府的下人來來回回地端菜奉茶,瞧得目瞪口呆。
自家王妃坐沒坐樣,站沒站相,吃飯狼吞虎咽也就罷了,畢竟大家都習慣了,就沖著一腳踢飛棺材板的出場方式,大家也全都見怪不怪。
可自家王爺呢,一直威嚴如泰山,清冷如皓月,一言一行,優雅斯文,無不著良好的教養。
怎麼竟然也能跟鄉野村夫一般,搶食護食呢?
他還是個病人啊。
王妃娘娘怎麼就這麼狠心?非但不讓著病人,還搶他的飯菜。
接下來的兩天,王府里很是清凈,謝小三也沒有登門尋釁。也不知道是豬蘑起了效,還是心有忌憚,不敢出門見。
而相府那邊,也果真如宮錦行所言,陸相夫人專程登門,送禮致謝,謝花寫意及早發現了老夫人的病,得以救治。
但是最終,仍舊還是採用了葯老的治療方案。
相府獨善其,不想與攝政王府有太多的瓜葛,最重要的,還是信不過花寫意的醫。
花寫意對此也覺得憾。西涼的醫療條件很是落後,人們對於有些疾病的認知還不夠。更何況,中西醫對於有些疾病的治療手段本就存在著很大的差異。包括現代,也有矛盾存在。
對於有些病癥,西醫的治療方法是準確而又有效的,可以極大地延長病人的壽命,提高生活質量,優於中醫。所以願意將自己中醫所學糅合進西醫之中。
叮囑陸二平日里要加強對老夫人病的關注,比如,病灶是否會繼續長大,擴散,會不會有頸部淋腫大的現象,其他地方有沒有按痛?若是有,就必須要立即更換方案。
另一方面,花寫意還在切關注著鬼醫堂的靜。
古代通訊手段落後,最快也不過是飛鴿傳書,或者八百里加急。
店鋪被封的消息要幾經周折傳遞到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堂主手裡,還不知道要幾天的功夫。
而這位據說背景蠻深厚的堂主對抗謝家,又有幾分勝算呢?
謝老四的病還沒有好,上水痘大面積發,每日苦不堪言。又請了幾個名醫,但是前車之轍,誰也不敢冒失用藥,害怕萬一醫治不好,再有牢獄之災。
那個冒牌貨搶了陸二的馬車逃之夭夭之後,馬車被丟棄在距離都城七十餘里的一片小樹林里。人與馬不知道去了哪裡。
謝家人搜查兩日無果,就鳴鑼收兵罷手了。但是鬼醫堂的掌柜一直被關押在大牢,也不開堂審訊,就這樣僵持著。
看來,謝家羈押鬼醫堂掌柜,果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就是為了引出真的鬼醫堂堂主,以此要挾,替謝四兒診病。
此事又是謝靈羽親自下達的命令,再加上羈押謝四兒,是宮錦行暗箱作,他不好手。
花寫意倒是不急,靜觀其變,等著堂主現,同時也已經做好了隨時出手一杠子的準備。
但是謝家人等不了。
謝四兒的病一直控制不住,就連臉上都開始起水泡,護理不當的話,這張臉只怕就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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