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仲奇剛想開口，手機屏幕亮起，收到一條微信，只有兩個字：

“搞定。”

為了保持神，渣仲奇指著玉米問：

“好吃嗎？”

唐離再想問的時候，渣仲奇噓了一聲：

“等明天太升起，你的男人會披戰甲奔你而來，你願不願意，信我一回？”

唐離沒有作答。

渣仲奇手敲了敲的腦袋：

“或許是因為我們同病相憐，我對你全無陌生，甚至覺得你就像是我親妹妹一樣，有些驚喜，哥不能越俎代庖，正如哥希你能幫我保守一樣。”

唐離秒懂。

“你還想瞞雲溪多久？我怕我忍不住在面前說。”

渣仲奇近乎懇求的說：

“我想等事塵埃落定之後，親自去向賠罪，已經走過了一段很漫長很煎熬的旅程，接下來的路會更難，我不想讓苦。”

唐離想勸，還未張就被他搶了先：

“我知道，你會告訴我，有我在的每一天，對來說，都比失去我的時候好過，但我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都留給，你可懂？”

唐離搖頭：

“我只知道，兩個人扛，勝過一個人煎熬。”

天上的彎月從烏雲裡探出頭來，渣仲奇著天空，解釋：

“復仇的人，是不可能乾淨的，就像我明知道你是無辜的，卻還是要把你拉下水，雖然唐原最後的遭遇並非我本願，但他被林依雲盯在恥辱柱上這件事，的確有我的推波助瀾。”

唐離大概懂了。

渣仲奇眼裡閃爍著淚花：

“我希我的人眼裡看到的，是世間的純淨和好，至於那些藏汙納垢的骯髒事，就讓火歸來的渣仲奇獨攬。”

在表達自己的同時，渣仲奇還不忘幫霍沉予開：

“就像霍閻王一樣，他一直以來的心願，是把你當不諳世事的小公主來寵一生，是我太自私，毀了你們原本幸福的生活，放心，妹子，哥會向你賠罪的。”

唐離眼含熱淚：

“六年了，世人都說唐家罪孽深重，沒想到第一個替唐家澄清的人，會是你。”

渣仲奇出手臂，猶豫片刻後，摟住的肩膀。

兩個人站在月下，影子拉長，既單薄，又堅強。

“就讓我們，用各自不同的方式來守護自己最的人，因為有在，所以即便我從地獄歸來，我看這世間，仍是遍地花開。”

我從地獄歸來，看世間，遍地花開。

唐離泣不聲：

“你真偉大。”

渣仲奇被逗笑了：

“這不是偉大，其實說白了就是自私，自私到覺得這一輩子，隻屬於我，也只能屬於我，所以我連死神都敢反抗。”

唐離哭笑不得：

“所以你是想說宇宙的盡頭是玄學，而自私的盡頭，便是偉岸。”

“謬論，謬論，純屬謬論。”

渣仲奇謙虛道。

唐離差點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你那日，是怎麼死裡逃生的？”

渣仲奇坐上渣家廢墟牆，手拉了唐離一把，兩個人坐在牆頭。

“我以為你會更著急想要從我手中獲得資源共。”

唐離輕輕了一下他的胳膊，小心翼翼的樣子落在渣仲奇眼裡，他抓住唐離的手腕，重重的捶了自己心口一拳，告訴：

“我沒那麼脆弱，不要把我當一個瓷娃娃來對待。”

說完松手，唐離雖然補了一拳，但力道還是很小。

渣仲奇雙手撐著牆，頭往後仰，對著天空閉著眼睛說：

“車禍發生就是一瞬間的事，當時我坐在副駕駛，是我父親開的車，我只知道兩車相撞的那一刻，父親往右打了一方向盤，巨大的衝擊把原本打算在路口停車去給我母親買暈車的我給甩了出去，車子先是起了大火，接著就炸了。”

一般來說，副駕駛是最不安全的位置。

司機為了求生，會在危險來臨的那一瞬間本能的護住自己。

但渣鐵生卻在當時那種況下往右打了一盤子，避免了自己的兒子跟車輛相撞。

“整個過程很快，我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後來在無數個深夜裡回憶那天，我覺得是閻王爺拉了我一把，他應該是不想收我這個小鬼，所以一把將我拉進了下水道，又因為炸讓下水道的蓋子完好的覆蓋住了那個口，等我順著下水道流江裡撿回一條命時，所有人都以為我死了。”

雖然渣仲奇說的雲淡風輕，甚至還有些幽默。

但唐離閉上眼，還是能幻想到那一幕。

車子相撞後他被甩了出去，正好掉進了下水道裡，而炸又把下水道的口子給堵住了。

他就這樣撿回了一條命。

但炸的火焰還是把掉下水道的他燒了個面目全非。

“當時是誰救了你？”

順著下水道流到江裡，一般人都難逃一死。

更何況他還重傷。

“是雲溪。”每次提到雲溪的名字，渣仲奇的聲音就會變得無比溫。

“我知道，我應該是車禍唯一的幸存者，父母沒了，我在這世上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雲溪，我想著就算是死，我也要回去見一面，但我回到渣家的時候，渣家已經燃起了熊熊大火。”

提到這場火，唐離毫不掩飾的說：

“有人看到霍沉予從渣家離開，大家都說渣家的那場大火是他放的。”

渣仲奇笑出聲來：

“沒想到，他也有背鍋的一天，妹子，用腳趾頭也能想到，這場火，肯定是製造這起車禍的人放的，為的不就是毀滅跡嗎？霍閻王應該是拿走了我父親的那兩個U盤。”

兩個U盤？

唐離詫異萬分：

“是兩個U盤嗎？”

渣仲奇低頭看著唐離：

“你不知道有兩個U盤嗎？你沒拿到手？”

唐離坐直子：

“我真沒拿到兩個U盤，我一直以為只有一個，是一段錄音，霍以深跟你父親見面商談對付我唐家的錄音。”

渣仲奇很淡定，也略顯失：

“那還有一個U盤，應該有人比他先一步拿到手了。”

唐離歎息一聲：

“拿走那個U盤的人，會是誰？”

渣仲奇搖搖頭，又出手來摟住唐離的肩膀：

“看來，我們這對難兄難妹想要為父母報仇，還有一段彎路要走，妹子，你喜歡旅遊嗎？”

“旅遊？”

怎麼突然說到旅遊這件事上來了？

唐離百思不得其解，渣仲奇卻意味深長的對說：

“等天亮後，帶哥去見見咱妹夫的頭號敵。”

頭號敵？

陸知行？

唐離指了指外面：

“他就在門口。”

渣仲奇卻搖頭說：

“不，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