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得心虛麼。
雖然霍沉予出院了,但他剛剛查房時經過,還是在那間暫時沒人住的病房裡小坐了一會兒。
這不剛回辦公室就看到唐離,心裡突突的。
“唐小姐今晚應該是風無限大殺四方了吧?”
畢竟是歷經過生死這等大場面的人,凌厲緩和了幾秒後,不聲的把心虛的原因歸結到了唐離上。
唐離蹙眉:
“凌醫生,何出此言?”
凌厲皮笑不笑的看著唐離:
“我聽說唐小姐最護犢子了,人家不過是說了幾句你跟宋二的閑話,就被你以橫掃千軍以一敵十之勢殺了個片甲不留,見到唐小姐,我就像是要上戰場的小兵見到了威風八面的將軍,不惶恐都難。”
把心虛換惶恐。
緣由都出自唐離這邊了。
唐離哼笑:
“我一直以為經常和死神賽跑跟閻王搶人,連開膛破肚這種事都敢做的凌醫生,應該無所畏懼才對。”
凌厲誇道:
“唐小姐這張,確實如傳聞所說,毒得很。”
今晚發生的事,這麼快就傳到了凌厲的耳朵裡。
可見這個人啊,心思還雜的。
“看來凌醫生平時工作閑的,那正好,原本想著這麼晚打擾凌醫生,我還心裡有愧,現在想來,說不定凌醫生這會兒也正缺一個跟你賞月談心的人。”
缺倒是真的缺。
但凌厲看了看眼前的唐離:
“抱歉,我並不想跟唐小姐一起賞月談心。”
唐離逗他:
“怎麼?凌醫生是怕你跟我賞月談心這件事傳出去,了我前夫哥的耳,對你會有影響?”
提到霍沉予,凌厲有些不自在,主岔開話題:
“唐小姐深夜找我,該不會是想跟我來吐槽一下你跟你前夫哥的八卦吧?”
自然不是。
唐離言歸正傳:
“我來找你,是因為盛叔叔的事。”
這一聽,凌厲更坐立不安了。
難不知道什麼了?
“很抱歉,唐小姐,我不是盛先生的主治醫生,我想你找錯人了。”
凌厲推。
唐離直言:
“但凌醫生的父親是盛叔叔的主治醫生,這些年一直是你父親在照料盛叔叔的,所以.”
還沒等唐離把話說完,凌厲已經生氣了:
“唐小姐,你是在調查我嗎?”
唐離錯愕,沒想到這個點會惹到他,但很快就笑出聲來:
“凌醫生這是生氣了?作為霍沉予的前妻,加上你跟他這麼特殊的別關系,我稍微對凌醫生做些了解,應該不過分吧?況且,凌醫生敢保證你就沒有調查過我?”
男人嘛,最喜歡做的事,就是隻許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凌厲也不例外。
他意識到唐離說的沒錯後,緒瞬間平穩了下來:
“聽起來,唐小姐對你前夫還余未了,不然你怎麼會這麼關心他的事?”
余未了嗎?
關心他嗎?
今晚明明是為了盛叔叔而來的好麼?
是他太過在意,所以曲解了的意思而已。
不過,唐離並未提醒他,而是再次直奔主題:
“我聽說盛叔叔曾在洪村支教,那年正好洪村突發百年不遇的洪水,盛叔叔為了救人,傷到了後腦杓,我想請問凌醫生,後腦杓到撞擊後,有沒有可能導致選擇失憶,或是片段失憶?”
果真是奔著這件事來的。
凌厲搖頭:
“很抱歉,唐小姐,我沒辦法回答你的問題,畢竟對盛先生的傷後治療,一直是我父親經手的,涉及患者私的事,即便是家人,我們也有權利為患者保,所以唐小姐請回吧。”
看似沒有回答。
實際上卻已經給出了肯定答案。
唐離笑道:
“也就是說,盛叔叔確實是過傷。”
凌厲這才回過神來,惱怒:
“唐小姐,請你不要再試圖打探患者的私,這麼做是不道德的。”
在一切沒有公開之前,凌厲答應過他父親要守口如瓶的。
而唐離的試探,顯然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凌醫生又何嘗道德呢?畢竟盛叔叔是你父親的患者,而你卻私下裡對人盛叔叔曾過傷這個事實,你我半斤八兩,就別五十步笑百步了吧?”
好一張巧!
凌厲憋屈:
“明明是你在套我的話。”
“所以說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嘛。”唐離燦笑:“凌醫生生氣的時候,還可的,我前夫哥就喜歡你這種可的小男子漢!”
“唐離!”
這回,連唐小姐的尊稱都免了。
凌厲站起來,還沒等他把滾出去三個字說出口,唐離就已經識趣的擺擺手:
“息怒息怒,凌醫生請息怒,我這就滾,馬不停蹄的滾,畢竟我已經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多謝凌醫生,祝凌醫生頓頓吃得好夜夜睡的香力杠杠棒,追求心的男人,手到擒來,扛起喜歡的漢子,毫不費力。”
“唐離!!!”
凌厲怒吼。
但唐離已經麻溜的從他辦公室裡逃之夭夭了。
氣的凌厲在辦公室裡抱頭團團轉。
想他連死神都畏懼三分的凌聖手,居然會被一個小丫頭片子給懟的心臟病都要犯了。
氣煞我也!
嗷嗷!!!
從凌厲辦公室裡逃出來的唐離,剛轉彎就撞上了一堵牆。
“等等,你魂掉了。”
這還真是人在前面飛,魂在後面追。
霍沉予一把抱:“跑這麼快,也不怕把今夜前往黃泉路的人給撞飛了?”
這!
才是真的毒!
唐離本就驚了一跳,被霍沉予這麼一提醒,再回頭看了看有著恐怖片既視的走廊,嚇得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所以你這是在迎接哪個死鬼?”
唐離緩了緩,果斷回懟。
霍沉予手刮了刮的鼻翼:
“我在等你。”
“等我做什麼?”唐離莫名有些心虛。
霍沉予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凌厲的辦公室:“你這麼晚去找凌醫生”
“哎喲,哎喲喲,疼。”
唐離彎腰,打斷霍沉予的話。
這不就是所謂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麼?
這隻霍麻雀也不知道有沒有在門口聽。
“又肚子疼?”
上過這麼多次當了,霍沉予一眼看穿。
唐離蹲下去,捂著腳踝說:
“這回肚子不疼,但我腳疼。”
腳?
霍沉予頓時急了,也蹲下去:
“腳怎麼了?昨天不是連賽車都玩的飛起了嗎?”
唐離嗚嗚一聲:
“就是昨天逞強帶傷參賽,今天覺得疼痛難忍,我剛去找了凌醫生,他說況不容樂觀,再多的,他也不跟我說了,讓我去把四哥找人,說是要跟我最親最近的人說。”
霍沉予往上湧:
“陸知行算你哪門子最親最近的人?”
唐離低頭壞笑,抬頭時又眼含熱淚:
“歲歲回了錦城,除了四哥,我在潭州也沒別的親人了,只有四哥.”
“你還有我。”
霍沉予蹭的起:
“你先回病房,我去找凌醫生。”
他必須是唐離最親最近的人,陸知行算個屁!
看著他往凌厲辦公室走去,唐離站起來拍拍手,笑的那一個前俯後仰。
而霍沉予剛敲開凌厲辦公室的人,突然意識到,正所謂關心則,吃醋更是會上加。
唐離這小丫頭片子都能健步如飛了,腳能出什麼事?
見鬼!
又上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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