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點了點頭:「是。」
說完了這事,李清正要彙報一品香這一季的盈利,順便問問銀子是不是還如以往一般理。
可他還沒開口,就見李澈擺了擺手:「其他的事你看著辦便是,回去吧。」
於是李清就這麼被趕出了書房,他站在書房外,回頭看了一眼裏間的燭,一臉不可置信的對小全子道:「我就這麼被趕出來了?」
小全子笑著點了點頭:「不然二殿下還要如何?」
李清眨了眨眼:「就……就已經到這般地步,陷的如此之深麼?這才多久?」
小全子知道他說的是什麼,當即點了點頭:「一如二殿下所見。」
李清搖了搖頭,一臉慨:「大哥這是不則已,一就天崩地裂啊。」
小全子也跟著慨:「可不就是,主子還讓韓先生特意從青字營選了兩名暗衛出來,給秦姑娘做大丫鬟,為了和秦姑娘邊兩個丫鬟名字相配,還特意親自取了名,一個紫嫣一個青。」
「小全子。」
「奴才在。」
「是這個世道變化太快,爺跟不上了對麼?」
「奴才覺得,應該是來的太過洶湧,這才讓二殿下措手不及。」
二人正在慨,屋突然傳來李澈冷冷的聲音:「小全子、李清,你們果真當孤是死的麼?!」
小全子和李清頓時一個激靈,互看一眼,齊刷刷抬腳就跑,皇子風度和太子府總管的儀態,碎了一地。
翌日一早,秦婠就出了門,先是去拜訪了胡管事,讓他將海棠坊的產值估算出來,然後又去城西的鋪子轉了轉,確認已經將人全部替換。
最後,讓紅苕去打聽了方大的住,準備親自去看看,順便問問他尋房子的事怎麼樣了,若是差不多了,還打算與方大一道,去海棠坊的工坊轉轉。
一來是為了給方大長臉撐腰,而來也是去看看工坊的況,若是可以,將研製新品的事提上日程。
可紅苕打聽了下方大的住后,綠鳶卻不讓秦婠去了。
對秦婠道:「方公子所住的那魚龍混雜,到皆是地流氓,小姐還是莫要去的好。」
紅苕一聽也不願讓秦婠去了,急急道:「小姐不可冒險,那些地流氓可都是不要命的,尹婉的例子就擺在眼前呢!」
秦婠也被嚇著了,可沒有自己找的嗜好,想了想道:「那便先回去吧,過會兒讓余管家派人將方大尋到府中問話便是。」
回到府中已近午時,秦婠顧不得用飯,就讓余管家派人去方大。
這一次,方大沒有如前日那般及時到,而是一直到了傍晚這才進了府。
見到方大的第一眼,秦婠就皺了眉,因為今日的方大面上有著幾淤青,走路也有些不便,儘管他已盡量藏,可那進門的遲鈍還是讓秦婠看出了端倪。
皺了眉頭,不等方大行禮就冷聲問道:「誰人打的?可是胡掌柜和那兩個被辭退的夥計?」
方大連忙搖了搖頭:「小姐切莫誤會,胡管事是當著胡掌柜的面,將小人和那兩個夥計一同辭退的,故而他們並不知曉,小姐對小人的禮遇。」
秦婠聞言追問:「那你這傷是何人所為?」
聽得這話,方大面上出了幾分窘迫,他低了頭開口道:「回小姐的話,是小人住附近的幾個地所為,小人有一妹妹年已十四,昨日小人歸家正遇那幾個地調戲舍妹,一時激憤便與他們了手。」
秦婠明白了,方家就方大這麼一個男丁,他出門之後便只剩下了幾個妹妹和一個臥床的老母,他們所住的地方又魚龍混雜,那些地瞧著方家無人便多有欺辱,這樣的景應該不是第一次了。
俗話說君子難遇小人難防,這事想要從上去除,還得方大自己立起來才行。
秦婠嘆了口氣,看著他道:「可曾尋大夫瞧過?」
方大聞言連忙道:「多謝小姐關心,小人這都是些皮外傷不礙事的。」
秦婠皺眉道:「所以,你今日還帶著這傷,在外面跑了一日?」
方大低頭沒有回答。
秦婠看了看他,轉眸對紅苕道:「去取三百兩銀子來。」
三百兩銀子,若是在現代就是三十多萬,在紅苕看來就是一筆巨款,故而聽得秦婠的話,面上頓時就有些猶豫。
秦婠見狀皺了皺眉,語聲略冷:「快去。」
紅苕聞言,想起了前些日子,秦婠對說的逾矩的話,當即便明白自己又犯了錯,連忙朝秦婠行了一禮,匆匆去了。
沒過一會兒,紅苕取了三百兩的銀票過來。
秦婠讓將銀票遞給方大,開口道:「這些銀子你先拿著,現在城南尋一宅子租了住下,待到年關之時,你再重新找個宅子買了安置,你也無需推辭,你早日將海棠坊的事上手,對我來說就夠了。」
方大聞言仍不肯接,他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懇聲道:「小人無才無德,又毫無建樹,這銀子小人……」
「前日我便說要給你銀子安置,這些銀子便是行諾而已。」
秦婠打斷了他的話,淡淡道:「這些銀子於你而言可能是救命的錢,可於我而言,不過是一些銀子罷了,你唯有安置好了家人,才能更好的為我效力,你若實在過意不去,便當我行善積德吧。」
方大靜靜的看著紅苕手中的銀子,並沒有手去接,過了半響突然抬起頭來看向秦婠道:「小姐大恩小人無以為報,願簽死契終侍奉小姐左右!」
簽死契,便是要奴籍,除非秦婠發賣,或者主替他消籍,否則便終是秦婠的奴僕,更重要的是,他的後代也是如此。
說實話,若是單買一個死契的奴才,這些銀子足夠買好些個了,當真算來,還是方大賺了。
可方大是方家唯一的男丁,這死契一簽,方家便由庶民變了賤民。
「你能說出這話,便知曉你是個知恩圖報的。」秦婠看著他道:「這樣吧,也不必你簽死契賤籍,你就簽個終為我效力的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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