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昂聽得這話,轉眸看向陸國公:「以陸卿所見,當如何行事?」
陸國公四下看了看,往前一步,湊到陸子昂耳邊道:「既然想要從朝堂顛覆李澈已不可取,殿下不若一不做二不休。」
聽得這話,陸子昂皺了眉:「陸卿的意思是,乾脆起兵造反?」
「這天下本就是衛氏的天下,造反的當是他們李氏才是!」
陸國公正道:「興安侯雖然厲害,但只要西涼將他拖住,他即便想要回京救援也是鞭長莫及,只要我們能夠控制京城兵馬,速戰速決,待到興安侯回援也已經木已舟。」
陸子昂聞言輕笑了一聲:「陸卿將事想的太簡單了,且不說興安侯手中有虎符,那虎符到底能調多人還不知曉,就是這京城以及附近的兵馬也並非全然我們所控,此時起兵,毫無勝算!」
陸國公卻不以為然:「人本貪,貪權、貪、貪財,總有一眼是他們需要的。」
聽得這話,陸子昂沉了眼眸,他靜靜的看著陸國公,一字一句問道:「陸卿,你貪的又是什麼?」
陸國公聞言頓時一愣,他沒有料到陸子昂會問他這樣的話。
正回答,陸子昂卻擺了擺手道:「我不過是說笑罷了,陸家三代對衛氏忠心耿耿,我從未懷疑過,只是起兵一事確實不妥,琉球的那些寶是我們最後的籌碼,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可用。」
聽得這話,陸國公沒有再說,只恭敬應了一聲:「是。」
在孤兒院修繕的時候,太子府修繕實驗工坊的事也被提上了日程。
太子府的範圍很大,前院後院乃是主,在後面,還有一座後山荒廢著,那後山坡度緩面積大,本是後花園的一部分,當初工部都已經設計好了,務府也批了銀子,可李澈卻捨不得便作罷了。
如今李澈打算將那後山,修葺為實驗工坊,可這即便是他自己出銀子,也會造一定的靜。
雖說他與陸子昂已經明著達共識,可二人之間仍在互相提防,在一切沒有塵埃落定之前,共識也僅僅是共識而已,起不了任何作用。
而且實驗工坊事關重大,李澈要防的可不僅僅是陸家。
李澈同韓先生商議了許久,也未曾商議出一個合適的名目,既能夠公開建工坊,又能夠不讓旁人懷疑。
韓先生想了想道:「不若將娘娘喚來,或許娘娘有主意也不一定。」
李澈沉默了一會兒之後便同意了,派小全子將秦婠請了過來。
秦婠聽明白了他們的顧慮之後,笑著道:「你們男子考慮問題委實太過一本正經了些,借口還不簡單麼?這兒有現的啊。」
這話說的李澈和韓先生都是一愣。
秦婠笑著道:「後山完全可以同太子府離開來,用來給韓先生建府邸,到時候只需開一個相連的門便好,至於名目嘛,那就更簡單了,韓先生尋回髮妻,單獨建府豈不是天經地義?」
聽得這話,李澈揚了角,轉眸看向韓先生道:「此事與不,就全看先生的了。」
韓先生聽得這話了一苦笑:「殿下和娘娘有所不知,蕓娘防我甚重,前些日子我夜夜去尋,已經將惹惱,依著我對的了解,若是我再前去,定然是將門窗都鎖了。」
李澈聞言挑了挑眉:「區區門窗也能攔的住先生?」
「這不是攔得住攔不住的問題。」
韓先生嘆氣道:「蕓娘鎖了門窗,便是代表了不願見我的態度,若是我破門窗而,便是有違的意志,若當真如此,怕是又要如同從前一般不理我了。」
「好不容易我與趨於緩和,走到了今日這一步,我不願意因為這一點小事而前功盡棄,這個後果我承擔不起。」
秦婠聽得這話,心頭嘆了口氣,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
但這本難不倒一個看過無數偶像劇劇本的!
秦婠抬眸朝韓先生微微一笑:「韓先生,沒有門和窗,咱們不是還有房頂麼?!」
韓先生:……
彷彿打開了什麼新世界的大門。
是夜,韓先生又來到蕓娘的院子,可蕓娘如今防他如防賊,不僅將門給鎖了,就連窗戶也關的個嚴嚴實實,連條都沒留下。
韓先生繞著屋子轉了一圈,確認連窗都沒有之後,苦笑了一下,而後一躍而起上了房頂。
屋,蕓娘也不曾睡著。
韓先生繞著屋子轉的時候,就發現了。
的心很複雜,自那日同秦婠說過之後,韓愈便再也沒有半夜三更上的門。
本應該是高興的,但不知為何,心裡卻的有些生氣,賭氣似的鎖了門窗,讓他下回絕進步了門。
可實際上,自己都不確定,韓愈還不會再來。
直到後來知曉,韓愈最近在忙著一件十分重要的事,甚至連三餐都無法準時的時候,心頭那點氣才漸漸淡去,但門窗卻依舊鎖著。
蕓娘躺在床上,靜靜的聽著外間的靜。
知曉韓愈繞著屋子走了一圈,認真檢查了每一道門窗,也聽得了那一聲無奈的嘆息,然後便沒了靜。
以為他走了,心裡不知怎的居然覺得有些空,還有一點失落。
蕓娘咬了咬下,帶著些許怨氣的翻了平躺下來,罷了,這點誠意都沒有,還有什麼可盼的。
正在準備閉眼的時候,忽然面上一涼。
猛然睜開眼,就見韓愈那張依舊儒雅俊逸的臉,在上面看著,朝微微一笑,聲道:「蕓兒,你看你是給我開門,還是我從這兒下去?」
蕓娘簡直難以相信,眼前這個上房揭瓦的人是當初那個玉樹臨風,有丘壑的韓愈。
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猛然坐起,看著屋頂上的韓愈惱聲道:「韓愈!你知不知道現在在下雨?!」
「我知道啊。」韓愈朝出了一個無辜的神:「可是蕓兒你的門和窗都鎖了,我這也是沒了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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