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沉默著沒有說話。
韓先生心裡嘆了口氣,殿下讓青墨傳達,讓李清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去勾引王詩晴好讓李翰安穩的消息,可青墨卻一個字也沒說。
為李澈的暗衛,為暗衛統領,青墨自然知道,這般舉與背叛無異,也意味著他極有可能丟了命。
可即便知曉,他卻依然這麼做了。
反觀李清,全程被蒙在鼓裡,完全不知道青墨為他做了什麼,即便青墨離開,他也滿心滿眼只有他的銀子。
韓先生又嘆了口氣,年紀大了,也跟著多愁善起來了。
他看向李清道:「三殿下一直在暗不好麼?將來……不管如如何,所有的流言蜚語都不會落在你上,所有的明槍暗箭也會避開你,旁人看來你依舊是個閑散王爺,想如何便如何,一舉一皆沒有人在意,這有何不可?」
正在著急的李清聽得這話,忽然一愣,好像是這麼個道理啊。
「可是,妝大賽怎麼?皇嫂那麼古靈怪,若是跟不上的步伐,弄不好會讓旁人越了過去,銀子都讓旁人給賺了!」
說來說去,還是銀子。
韓先生徹底服了,他額道:「殿下大可以推出一個親近之人在前面擋著,如此一來,也能避免錯過娘娘的生財之道。」
李清聞言眼睛一亮,但很快又暗淡了下來,他苦了一張臉道:「若是皇兄有旁人可以相助,他當初又怎會選了我。」
聽得這話,李澈皺了眉:「難道不是你從小纏著孤,孤這才找了事給你做麼?」
李清:……
皇家的兄弟,果然都是假的……
他有些不服氣:「那皇兄找個人出來,莫說是讓他在前面擋著,就是他接手了臣弟手裡這些事兒,臣弟也絕無二話!」
一時之間,李澈還當真找不出這樣的一個人來。
他沉默了一會兒,朝韓先生看了過去:「暫且先勞煩韓先生吧,待此次秋闈,看看有沒有可用之才。」
韓先生聞言嘆了口氣,常人都道,有事弟子服其勞,到他這兒,就是師父給弟子屁,罷了罷了,青墨雖不是他一手教出來的,可好歹也當了他五年的弟子,勞就勞一下吧。
於是他起道:「屬下遵命。」
李清驕傲的哼了哼,正要開口說話,就聽得李澈道:「秋闈之後,你若是還這般懶散,遲早有人取而代之。」
懶散?他懶散?
李清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他睡的比鬼晚,起的比早,明明還是個,卻還要每天裝作風花雪月的模樣,到瞎折騰,有家歸不得,有銀子還要白白仍在子上,他哪裡懶散了?!
眼看著李清委屈的都快哭了,李澈皺了皺眉:「男子漢大……罷了,你也未必就是大丈夫,孤並沒有小瞧你的意思,只是眼下你管的不過是孤的產業,往後這天下的產業都要與你手,你還是得再兢兢業業些。」
聽得這話,李清心裡總算好了許多,委委屈屈的吸了吸鼻子,道了一聲:「是,皇兄。那妝大賽……」
「屬下同娘娘說吧。」韓先生開口道:「殿下將想要參加的鋪子,以及想法告知,屬下去同娘娘相談。」
李清聞言連忙道了一聲好,然後便將自己想要的席位和鋪子說了,他手中雖然沒有脂鋪子,但他有一個不溫不火的酒坊,即便放在一品香和長樂坊這樣的地方推廣,依舊沒有什麼起。
他想要搶一個第二贊助商的位置。
韓先生一一記下,李清這才放心的走了。
因著他有夜盲之癥,故而只能由暗衛背著來去,青墨走後青荇接替了他的位置,送李清的事自然也落在了青荇的頭上。
看著青荇自然而然的蹲下子要背他,李清不知道為何,忽然想起了青墨二話不說直接抱他的日子。
他想,從今往後應該不會再有人那般大膽了吧。
等了半天也不見李清有所作的青荇回了頭,卻見李清一直看著他,又似乎沒有在看他,不由低低喚了一聲:「殿下?」
李清聞言回神,上前趴上了他的背,淡淡道:「走吧。」
青荇背著李清在夜間穿行,於有夜盲癥的李清來說,睜眼就是一片漆黑,而且這漆黑是無窮無盡的,唯有抬頭向天上瞧去時,才能模糊的看到一個發的廓。
他不由抓了青荇肩上的領。
青荇覺到他的作,連忙出聲道:「殿下莫慌,屬下會平安將殿下送到的。」
李清其實並不慌,他知道背著他的人是青荇,也知道青荇會將他安全送到,可他不能視,只是本能的想抓住些東西罷了。
想到此,李清忽然皺了皺眉。
本能麼?那為何青墨在抱他或者接他的時候,他沒有這種本能?
難道是因為與他鬥,這才忘了?
李清輕咳一聲,出聲問道:「青荇,你可知道青墨為何會離開?」
青荇看著遠的目頓了頓,而後低聲回道:「屬下不知。」
聽得這樣的答案,李清忽然覺得並不意外,他有一種覺,那就是青墨的離開,絕對與他有關,而他們都不願意告訴他。
李清皺了皺眉,吏部尚書王玉剛的嫡,王詩晴麼?
或許,他應該去會會了。
李澈沐浴完回到屋中的時候,秦婠躺在床上還沒有睡,見他回來,隨口問了一句:「怎麼這麼晚,有什麼事兒麼?」
李澈上了榻,將攬懷中,低低嘆了口氣:「孤讓青墨離開,去尋岳父大人了。」
「青墨不是你的暗衛和暗衛統領麼?」
秦婠有些訝異:「你怎麼派了他去軍中,是因為不放心葉騫?」
「不是。」
李澈淡淡道:「葉騫雖然是陸子昂的手下,可那日在興安侯府與陸子昂相見過後,孤確信他已沒有了復辟之心,他雖是前朝後裔,可他有一點卻是與孤相同,都是希民族強盛,而不是任由西涼欺凌。」
秦婠點了點頭,陸子昂說還是故鄉月圓的時候,也領會到了他的意思。
再者,他若當真有異心,完全沒必要將葉騫這個大殺擺到人前,組織一次的謀殺,難道不香麼?
秦婠抬眸看向李澈道:「既然如此,那你怎麼將青墨給派了去?」
李澈垂眸看,神有些複雜,沉默了一會兒才道:「陸國公給了李翰三月期限,若是在三月之,陸雪不能有孕,他就必須娶王詩晴為側妃。」
聽得這話,秦婠驚了:「李翰也太慘了吧。」
撇開王詩晴的人品不說,就這後院不是秦暘的現任就是前任,也夠讓李翰膈應了,頭頂整個一青青草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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