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你應該也聽說了吧,九千歲醒了。」蘇莫離艱地了的,「但是他說……我在他昏迷時做的那些事他都記得,要找我算賬!我想問問你,可知道他平日里都用些什麼手段折磨人的?」
橫豎躲不掉,事先打聽清楚,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面男淡淡瞥了一眼,皺一團的小臉就像是苦瓜似的,倒有幾分莫名的憨可。
這人平日里都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難得看到愁眉苦臉,竟讓他的心莫名好轉,甚至起了要繼續逗弄恐嚇的心思。
看還敢不敢那麼囂張!
「九千歲不但統帥十萬大軍,還是東廠之首,平日里殺人如麻,折磨人的手段更是殘暴。據說只要進了東廠的人,不管再嚴,只要九千歲親自用刑,都能被撬開。」面男故意把語速放得很慢,看著蘇莫離臉越來越慘白,角戲謔的弧度漸漸加深,「否則你以為,他是怎麼爬到今天這個位置的?」
雖然是為了整治,但他說的也是實話。
蘇莫離抱住瑟瑟發抖的自己,又鼓起勇氣追問:「那平日里,他用的酷刑都有哪些?」
面男低頭沉思了一會,隨後緩緩道來:「我就挑幾個說與你聽聽,比如說剝皮,每隔一個時辰把犯人上的皮剝下一片,再往傷口上倒辣椒水。你平日里不是隨攜帶辣椒水嗎?今晚回去自己在手臂上劃一刀,再噴上點辣椒水,就知道有多痛了……」
蘇莫離聽他說完,頓時全都痛了起來。
真是善良限制了的想象力啊!還以為頂多就是拖下去打個三十大板,或者是挨幾個鞭子,夾夾手指什麼的,沒想到南宮瑾那個死太監這麼慘無人道!
面男對的反應頗為滿意,又繼續說道:「再比如說人,把犯人四肢砍掉,泡在鹽水缸里……不過沒關係,你不是在學輕功嗎?抓時間好好學,即使被做人,也還是有機會利用輕功行的,比一般不了的人總強多了……」
蘇莫離想象了一下自己被泡在大缸里只出一顆頭,然後在空中飛來飛去的畫面,頓時抖得更厲害了。
終於,再也聽不下去了,用手捂住耳朵,失控道:「我謝謝你,別說了……」
本來是想做點心理準備的,現在怎麼反而整個心態更崩了?
好不容易才讓緒稍稍平復了一些,忍不住咬牙切齒地啐了一聲:「沒了的太監就是變態!」
話音剛落,立刻覺到原本還在給「科普常識」的面男臉沉了下來。
蘇莫離這才想起眼前這位也是沒的太監,自己真不該當面傷害人家為太監的自尊心,於是趕補充道:「除了你以外。」
面男並不買賬,冷冷地輕哼一聲,轉就走:「我看你今晚也沒心練功了,我先回去了。」
這人就是該好好整治!否則,將來還不得爬到他頭頂上作威作福?
蘇莫離提心弔膽地過了一個晚上,裹在被窩裡不停地向佛祖祈禱,讓南宮瑾再出點什麼意外才好。
同時在心裡鄭重發誓,雖然曾經是堅定的無神論者,但只要這次能把南宮瑾功咒死,就改信佛!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一片寂靜之中,突然聽到旁邊南宮瑾的房門開了,夜修和秋子奕的聲音響起。
「不好了,九千歲又昏過去了!」
「來人,快去請太醫!」
蘇莫離頓時來了勁,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穿戴好服跑了出去,抑著上揚的角,裝出一副張的樣子問道:「夜侍衛、秋管家,九千歲這是怎麼了,昨天明明還好好的……」
夜修和秋子奕也不答話,只是不停地唉聲嘆氣。
太醫很快就來了,不過一炷香的功夫,便提著醫藥箱搖著頭從南宮瑾房裡走了出來。
蘇莫離為王妃,一臉哀泣的表上前問道:「太醫,九千歲他……如何了?可還有救?」
太醫捋著鬍子嘆了口氣:「唉,昨天九千歲醒來只是迴返照,估計他……命不久矣了。」
蘇莫離聽到「命不久矣」四個字,忍不住在心裡在心裡高呼一聲:太好了,不枉一夜未睡詛咒了他一個晚上,沒想到竟然這麼靈驗!
但表面上,扯著太醫的袖子,聲淚俱下、苦苦哀求:「太醫,真的沒有別的辦法能救九千歲了嗎?求求你救救他吧,只要能治好他,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太醫看和自己的孫差不多大,也是心生不忍:「王妃,都怪老夫醫不,實在是無能為力,慚愧啊慚愧。」
夜修和秋子奕心中也是頗為,暗暗對視一眼。
看來小王妃還對九千歲生出來了,想起九千歲「昏迷」前吩咐他們對王妃說的話,他們真替不值啊。
太醫走了之後,蘇莫離還在抹眼淚,秋子奕背著手走到面前,輕咳一聲道:「王妃不用太過傷心,九千歲昏迷前就吩咐屬下,若他死後,便……讓王妃一起陪葬,這樣在黃泉路上也有個伴。如此一來,你就可以永遠和他在一起了……」
蘇莫離頓時像是被人當頭澆了一盆冷水,瞪大眼睛愣在原地,抖著了:「你你你……你說什麼?」
實在是到了驚嚇,一張小臉慘白如紙,大眼睛里閃著淚。
就連頂著冰塊臉的夜修都出聲勸道:「王妃,九千歲這輩子有權有勢,家財萬貫,最大的憾就是……你懂得的。唉,所以他讓您陪著他一起下葬,也無非想要彌補這個憾罷了……」
他後面還說了什麼,蘇莫離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只覺得眼前一黑,小小的子朝著一邊歪了下去……
好不容易熬到南宮瑾歸天,原以為可以重獲自由,可沒想到他要死也不忘拉個墊背的!
早知道就不咒他死了,這麼,不能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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