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南宮瑾都沒給蘇莫離好臉看。
到了晚上就寢的時候,他是直接踹門進來的,嚇得原本正在吃宵夜的蘇莫離手抖了一下,勺子里的芝麻湯圓掉到了地上。
已經是深秋時節,夜裡很涼,他推門進來的時候帶來一陣冷風,但怎麼也比不上他上散發出的冷意。
坐在床邊,南宮瑾開始鞋子、服,用力地甩在地上。
他心裡想著,這個人要是有點眼,知道他正在生氣,那就該趕地過來說兩句好聽的。
誰知,為一個標準的吃貨,蘇莫離看著地上那顆沾了灰塵的湯圓,心痛到無法呼吸,憋了一天的火氣終於發了:「喂,你這人怎麼回事,莫名其妙擺什麼臉給我看?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有什麼不滿你可以說啊!」
南宮瑾冷冷地看了一眼,薄微微翕,但最後又重新抿,依舊一言不發。
這他怎麼說?要是能說他早就說了!一說他不就暴了他是面男了嗎?
見他不說話,蘇莫離更生氣了,也學著他的樣子,用力地把裝著湯圓的瓷碗往桌子上一放,然後氣沖沖地踢翻了凳子:「你以為就你有怕脾氣啊?」
也是很有個的好嗎!
原本等著示好的南宮瑾沒想到等來的是這個,便站起,沉著臉往外走:「隨便你鬧,我去書房睡!」
這個人無法無天了,背著他勾搭府里的暗衛也就算了,不但一句話沒有,還敢跟他大呼小!
不過他可以再給一個機會,要是這個時候拉住他,求他留下來,他就看在那個暗衛是他本人的份上,原諒一次!
果然,蘇莫離出聲住了他:「等等!」
南宮瑾立刻停下腳步,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微微轉看向,語氣還是冷冷的:「還有什麼事?」
「把你剛才下來的服和鞋子帶走,省得明早上朝的時候還要回屋裡拿服,打擾我休息!」蘇莫離指著地上那一堆道。
南宮瑾氣得太不停地狂跳,他深吸一口氣,又重新回到了床邊,不顧蘇莫離憤怒的視線,掀開被子躺下:「呵,本王突然想起來,這是我的房間,要走也是你走。」
蘇莫離早就不想跟他睡一個房間了,聽到這話立刻起就走:「走就走,我求之不得!」
「我數到三,你給我回來!否則以後……就別想再進這個門了!」南宮瑾看走得那麼乾脆,突然有些後悔剛才說的那句話,但又礙於面子不能收回,只能低聲音威脅,「一、二……」
誰知他才數到二,蘇莫離就像是一隻兔子似地,飛快奪門而出,本沒有要回來的意思。
南宮瑾騰地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打開的門,還有一閃而過的角,氣得把床上的被褥全部掃到了地上。
……
接下來連續好幾天,南宮瑾都沒回千歲府。因為他想到了,應該很期待每天晚上跟面男見面,所以他就讓見不到他!
可是要是留在府中,他又擔心自己會忍不住去見,所以乾脆就不回來了。
除此之外,他在認真考慮,要不要在兩人的協議里再多加一條——在協議期間,不得喜歡上別的男人。
他為這一條找了個合理的解釋,因為他佔有慾很強,不希自己過的人心裡想著別的男人。
蘇莫離見他連著幾天不回府,一開始還很高興,但想想又有點莫名不爽。
不過很快就安自己,這樣也好的,自從兩人達協議之後,就是給南宮瑾打工的,日常的工作容就是為他解毒、為他緩解疼痛。現在那死太監不回來,什麼都不用做,工資照樣領,何樂而不為?
但是這並不代表可以忍他莫名其妙的脾氣,既然他幾天都不回府,那也可以跑出去玩幾天,看看誰更會玩。
不管是現代還是古代,都見過不人苦守空房等著在外面花天酒地的丈夫回家,每日哭哭啼啼、以淚洗面。當時就想,男平等,這事要是發生在上,那絕對要讓對方同!
正想著要去哪裡消磨幾天時間,就收到了從蘇府那邊傳來的口信。
那是一個清晨,蘇莫離正在睡覺,荷香火急火燎地從外面跑了進來:「小姐,不好了!夫人……鬧著要自殺,我們趕回蘇府看看吧!」
「什麼,我娘要自殺?」蘇莫離頓時就嚇醒了,「發生什麼事了?」
可記得很清楚,當初原主因為不想嫁給南宮瑾這個太監,也跳湖自殺過。醒過來的那一刻,溫婉如還勸好死不如賴活著。
這種逆來順的人,一定是遭了很大的打擊,否則不會尋死。
「聽說……是因為老爺要扶王姨娘當正室,夫人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所以才……」荷香一邊說著,不停地嘆氣,「這王姨娘是個什麼出,當年可是給夫人當丫鬟的,後來憑藉著狐手段爬上了姥爺的床,如今還想仗著肚子里的兒子踩到夫人頭上,換了誰也咽不下這口氣!」
蘇莫離沉默了一會,然後對荷香說道:「去收拾下包袱,我們即刻回柳州!」
雖然在蘇府待的時間並不長,但知道溫婉如雖然名義上是正室,可平日里被王瑤踩在腳下隨意欺侮,就連府里那些勢利的下人也沒把放在眼裡。
這樣沒有尊嚴的日子,溫婉如倒是逆來順了十幾年。
而如今因為王瑤要被扶為正室就尋死尋活的,說到底是把面子看得比什麼都重。
雖然蘇莫離覺得為了這個虛名本不值得,但誰讓溫婉如是原主的親媽,除了護著也只能護著了。
主僕倆剛收拾好行李走出房門,就被秋子弈攔住了:「王妃,你們這是要去哪裡?」
荷香替蘇莫離答道:「蘇府出了點事,我們家小姐需要回去一趟。」
「這……王妃可曾事先和九千歲商量過?等他回府發現王妃不見了,萬一怪罪下來……」秋子弈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蘇莫離本來就對南宮瑾憋著一肚子氣,現在便故意隊秋子弈說:「本王妃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憑什麼跟他彙報?他都幾天沒回府了,跟我彙報過嗎?」
說完,不由分說地拉著荷香就往前走。
秋子弈攔著也不是,不攔著也不是。
這要是過去,他還不至於這麼小心翼翼,可如今長了眼睛的人都看出九千歲對王妃的態度不一般,所以這個新王妃是絕對不能得罪的。
他向來心思通,最後乾脆做個順水人,不但送蘇莫離到大門口,還特地讓人備下馬車,安排了夜修和一眾侍衛護送。
蘇莫離坐在馬車上,掀開簾子看著千歲府門口那兩扇朱漆大門漸漸遠去,心裡想象著南宮瑾回府之後發現自己不在時,會出怎樣的表,心中不由得一陣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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