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瑾垂在側的手不斷握,將手中的信箋一團扔在地上。
夜修趕撿了起來,看到上面的容不由得口而出:「皇上,現在該怎麼辦?雲郡是西央國要塞,若是失守,整個西央國都將陷水深火熱之中!您不能就這麼丟下西央國的百姓不管……」
聽到他的話,南宮瑾深邃的眼眸一凜,眸子深像是涌著狂風暴雨,又帶著忍的剋制,深吸一口氣道:「我知道……」
為一國之君,即使他可以為了蘇莫離放棄皇位和江山,但不能將百姓們的生命視若草芥。臧古國一向嗜殘暴,曾經有邊疆部落被他們攻下之後,部落百姓被他們殘忍屠殺,流河、橫遍野。
今天他若是為了保護蘇莫離打開城門,臧古國和臨月國殺進來之後,西央國的百姓定會被大肆屠殺。
再者,他淪為亡國之徒之後,又拿什麼跟宸煜抗衡?如果宸煜臨時反悔不肯放過蘇莫離,他又有什麼籌碼跟他談判,豈不是要任他魚?
這麼想著,南宮瑾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對夜修說道:「我不能置百姓們的命於不顧,但也不能不管妻兒的死活。為今之計,只能是你留下來替我坐鎮,而我帶領一小隊人馬去救莫離。」
「皇上……」夜修言又止,「這也許是個圈套,宸煜說不定早就埋伏好了兵馬,只等著你去救皇後娘娘……」
「我知道,想把莫離救出來沒那麼容易。但不管前方等著我的是什麼艱難險阻,我都必須去。你還沒有家,還沒有遇到心儀的子,你不會理解我的心……」南宮瑾一邊說著,一邊從袖中拿出兵符和玉璽放到夜修手中,
「你跟隨我十幾年,我相信你調兵遣將的能力,如今你已貴為將軍,我把這兵符和玉璽都到你手中,如果我沒回來,西央國就給你了……子奕雖然也是個人才,但他心太,不適合當一國之君,輔佐你倒是可以的。」
「皇上……」夜修握手中的件,深吸一口氣道,「微臣定不負您的厚,相信您和皇後娘娘吉人天相,一定能平安歸來。」
南宮瑾深吸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起走出營帳。
……
蘇莫離已經在紅樹林的山裡困了兩天兩夜,第三天一大早,被若靈用一盆冷水澆醒。
「已經過去兩天了,南宮瑾還是沒有開城門投降,也沒有趕來救你……」輕笑一聲,語氣里滿是嘲諷,「看來……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不過如此。」
蘇莫離冷冷地看著,一句話也沒說,冷水順著的頭髮滴落。
其實是不希南宮瑾來的,可南宮瑾不來,心裡又難免有些失落。
就在這個時候,外響起一陣廝殺聲,接著有個士兵衝進來稟報:「若靈姑娘,南宮瑾帶著西央國的人殺過來了!」
若靈臉上得意的笑容瞬間凝滯,眼中閃過一道暗芒:「呵,來了也好,將他拿下,最好能活捉了他,若是不行,當場殺!」
「是。」那士兵領命退下。
蘇莫離聽到他們的對話,張地抓了袖。
南宮瑾……終究還是來了。可是這裡有大量的臨月國士兵埋伏,他帶了多人馬過來,有沒有辦法突圍?
聽著外面的廝殺聲和刀劍撞的聲音,的心臟一陣陣揪。
沒過一會,一道頎長拔的人影從外面沖了進來。他穿金鎧甲,手中握著玄鐵寶劍,全散發出森冷的氣息。
「皇上!」蘇莫離幾乎是下意識地口而出。
「莫離……」南宮瑾的目從進來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搜尋著的影,確認安然無恙之後,才放下心來,「你別怕,朕一定會帶你離開這裡,到時候我們一起回家……」
兩人深款款的對視灼傷了若靈的眼睛,冷笑一聲道:「一起回家?呵,真是可笑!不過你們放心,我會送你們一家三口一起下地獄!」
一邊說著,一聲令下,原本安靜空曠的石里突然冒出了一群手持弓箭的士兵。
他們原本匿在石柱之後,一直在等著南宮瑾出現。
外面那些守衛的士兵只是第一道屏障,而這些弓箭手才是最後致命的暴擊。
一支支散發著寒氣的利箭對準南宮瑾,士兵們拉手中的弓,空氣也如繃的弦一般。
下一秒,隨著若靈一聲令下,數十支弓箭齊發……
「不要!」蘇莫離瞪大眼睛,隨後深吸一口氣,用盡上最後一靈氣在南宮瑾周形一道保護屏。
南宮瑾剛拔劍斬斷了幾支飛來的利箭,突然看到自己被一道白屏障包裹,而其餘的利箭在到屏障之後瞬間掉落在地上,就像是遇到了障礙一般。
「莫離……」他朝著蘇莫離的方向看去,將蒼白的臉盡收眼底,最後目落在被鮮染紅的雙手上。
察覺到他的視線,若靈發出一聲冷笑,道:「蘇莫離,我告訴過你,綁著你的這繩子是縛靈索,你越是使用靈力,它就捆得越,如果你不介意手被勒斷變殘廢,那就儘管繼續……」
南宮瑾聞言,立刻對蘇莫離吼道:「莫離,你不要管我!我來是為了救你和孩子……若是你出了事,我來又有什麼意義?」
蘇莫離忍著手腕被割裂一般的劇痛,對他喊道:「但如果你有事,我活著也沒有意義了啊!」
過去從來不相信有什麼生死相隨的,但此刻終於到了刻骨銘心的。
也許今天和南宮瑾都會死在這裡,但是一點都沒有面對死亡的恐懼,也沒有任何憾。
有的人終其一生也遇不到自己的真,但遇到了,幸運的是那個人也。
至驗過轟轟烈烈的,這輩子死而無憾。
若靈看到他們生死相依,氣得幾乎要窒息:「你們想一起死是吧,那我就全你們!」
說完,袖一拂,發起攻勢,將蘇莫離籠罩在南宮瑾周的屏障消除。
剛才本來早就可以這麼做了,不過是多看一會兒蘇莫離在生死線上掙扎痛苦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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