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最後一句話，像是用盡了全氣力，眼睛瞪得更大，瞳孔漸漸發散，最後一不地停止了呼吸。

即便如此，那殷紅帶的角還掛著一抹怨毒的笑。

剛才口中說出的那惡毒的話語，還在山裡回……

「不管是什麼蠱毒，能下的，我和莫離就一定有辦法解。」宮沉香穩住心神道，「現在我們要儘快離開這裡。」

隨著話音落下，林上前將傷的南宮瑾扶了起來，而宮沉香則是用法解開了蘇莫離上的縛靈索。

四個人相互攙扶著離開了那山，夕從口照進來，若靈那漸漸僵的染上了一層詭譎的紅……

……

臨月國京城。

逸凡帶著手下攻打皇宮，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傷亡，他提前告知眾人，只要乖乖投降，他定不會大開殺戒。

不朝中大臣原本就對宸煜當皇帝心中不服，也知道逸凡被冤枉的真相，因此紛紛表示願意擁護他為帝。

而對逸凡最有幫助的還是楚蕭，雖然楚蕭已經和蘇莫離私底下相認，但當時礙於的特殊份，他們並沒有公開兄妹關係，只有數幾個人知道。

宸煜離開京城之前，把宮中事務給了自己最信任的兩個心腹——風千行和楚蕭。

風千行是跟了他十幾年的護衛，這個自不必說；而楚蕭則是在他登基的時候助了他一臂之力，搜集到右相的罪證，將逸凡拉下馬。

可宸煜萬萬沒有想到，如今楚蕭和逸凡之間的仇恨已經煙消雲散，再加上跟蘇莫離的兄妹關係，他自然是站在西央國的同盟軍逸凡這一邊。

有了楚蕭裡應外合，逸凡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攻進了皇宮。

大部分士兵也都放棄了抵抗，最後只剩下柳瀟瀟帶著宸煜留下的一隊忠心耿耿的兵，由風千行打頭陣，負隅頑抗。

孫月也在柳瀟瀟宮中，的父親孫武也在，孫武雖然曾經是個威風凜凜的大將軍，但此刻他手中所有的兵權都到了宸煜手上，只剩下一老骨頭，和為數不多的士兵們一起守護自己的兒。

其實他也是想歸順逸凡，可他又想到，孫月是宸煜的皇后，又給他生下了皇子，逸凡不可能留下這樣的後患，一定會對他們趕盡殺絕。

即使他老當益壯，即使風千行勇猛無雙，手下那些兵個個手了得，但也抵不過如水般湧的山賊。

最後，柳瀟瀟所居住的飛絮宮被攻陷，一群山賊手持大刀沖了進去，對著他們就是一陣毫不留的砍殺。

當初朝廷圍剿山賊也是手段狠辣，因此山賊們個個猩紅著眼，把他們當做仇人一般，恨不得將他們撕碎片。

為母親，孫月自然是護著小皇子，用自己的軀為他擋住槍林箭雨。幸好是中豪傑會些拳腳功夫，強撐著護著小皇子好一會兒，但漸漸力不支敗下陣來。

那群山賊從攻進來之後，最大的目標便是小皇子。

畢竟他是宸煜的後人，只要將他除去，才能徹底永絕後患。

眼見孫月虛弱之極地倒在地上，為首的一個山賊揮刀朝著小皇子砍了下去：「可憐的孩子，要怪就怪你偏偏生了宸煜的兒子！下輩子投胎做個尋常百姓吧！」

小皇子還不到一歲，被眼前的刀影嚇得哇哇直哭，純真的眼睛里溢滿了恐懼的淚水。

「不要……不要殺我的孩子！」孫月掙扎著從地上一躍而起，將孩子地抱在懷裡。

雖然也知道，護著孩子也不過是一時的事，接下來他們還是會殺了他。

可是哪怕只有一線希，也要的孩子多活一刻。

「皇後娘娘！」風千行看著刀鋒即將落在背上，不顧一切地沖了上去，用自己的擋住了那一刀。

鋒利的大刀刺他的後背，鮮瞬間噴涌而出，染紅了孫月的眼睛：「風侍衛，你……你……」

知道風千行對宸煜忠心耿耿，沒想到他願意為了保護他們母子倆，獻出自己的生命。

不想承認的是，就算今天孩子的生父，自己的丈夫宸煜站在這裡，也許都做不到風千行這樣的程度。

宸煜對他們母子倆本不在乎，大概會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被山賊刀砍死，更別說保護他們。

「月……」風千行看到眼角的淚，虛弱地了蒼白的，想在臨死之前說出一直藏在心深的，「其實……小皇子是我跟你的孩子，一直以來跟你在一起的人……也是我……」

這是他第一次的名字，不再是「皇後娘娘」時的卑微，也不再是許多年前「孫將軍」時的恭敬。

他只是把當了自己的人，一個他願意用生命去守護的人。

「你說……什麼？」孫月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心臟的位置一陣陣痛。

從來沒有想過，原來夜裡來跟同床共枕的男人是風千行！

往事一幕幕在腦海中掠過，想起自己跟宸煜為數不多的那幾次同房，都於半夢半醒的狀態。

而自從自己懷孕之後，宸煜更是從來沒有過……

當初一直想不通的問題，在這一刻都得到了很好的解釋。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去問柳太后……」風千行用盡最後一氣力說道，「也許你已經不記得了，當初在你跟著孫將軍……上戰場時，曾經救過我這麼一個無名小卒……從那之後，我一直都很喜歡你，也很想保護你，希……你不要恨我。」

聽到這番話，孫月頓時淚如雨下。

一直覺得，自己得不到丈夫的寵，沒想到也曾經被人這樣深過。

可是現在知道了又能怎麼樣，一切都已經晚了。

那些山賊雖然魯莽，但也有幾分豪俠義，聽到這麼人的生死表白，不由得面面相覷。

「原來這不是宸煜的孩子……那還殺不殺了？」

「可那人的確是他的皇后！」

「要不……殺了那人，留下孩子……」

「可那人也可憐，跟宸煜從沒有過夫妻之實，只空有皇后之名……」

就在他們拿不定主意之際，逸凡帶著一隊人馬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