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做夢,是真的……」孫月用力點了點頭,眼淚又落了下來,但這一次是和欣喜的淚水,「以後我們一家三口離開京城,去很遠很遠的地方,過平平淡淡的日子……」
「你會不會……嫌棄我?」風千行沉片刻,試探著問道。
他和孫月份上的差距,一直是他不敢越的坎。
「我為什麼要嫌棄你?一直以來,我要的都不過是真心對我好的男人,不求他的份有多尊貴,不求他有多家財……」孫月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認真地說道。
原本就不重視這些,否則當初也不會選擇嫁給在皇子里出最卑微的宸煜。
「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對你,好好照顧我們的孩子……」風千行聽到這句話,心中的忐忑終於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得償所願的狂喜。
他從沒想過,以為這輩子只能遠遠仰的那個人,會為自己的所有。
……
西央國永安宮。
南宮瑾躺在床榻上,面略顯蒼白,而宮沉香則是坐在床邊,屏氣凝神為他運功療傷。
白團籠罩在南宮瑾周,片刻之後宮沉香收回手,結束了療程。
「娘,怎麼樣了,皇上的蠱毒……能解嗎?」蘇莫離急切地問道。
宮沉香神凝重,嘆了口氣道:「若是一般的蠱毒,我都有辦法解。可若靈這個歹毒的人,竟然給皇上下了生死蠱!」
「生死蠱?」蘇莫離臉一變,「憑什麼給皇上下這種蠱毒,跟皇上一起同生共死的人只能是我!」
這種蠱毒十分毒,就等於把兩個人的命綁在一起,下蠱之人若是死了,那中了蠱那人也活不了。
現在若靈已經死了,那南宮瑾自然也沒辦法活下去……
「那是否能利用你們上的靈力為皇上注元氣?」林扶住蘇莫離的肩膀,又拍了拍的背,示意冷靜下來。
「的確可以,但這也只是緩兵之計,治標不治本。」宮沉香又嘆了口氣,「以我現在的修為,就算耗盡我上所有的靈力,一邊輸出一邊恢復,也不過只能幫皇上撐過數月而已。莫離雖然靈力比我高,但如今懷著孩子,靈氣本就不足,不宜為皇上施法,否則會傷及胎兒。除非……」
「除非什麼?」蘇莫離張地追問道。
只要是能救南宮瑾的辦法,不管如何都願意去嘗試。
「除非能找到一個靈力極高,而且自修復極快的人。這樣的人可以給皇上輸靈力,又能迅速恢復靈力。」宮沉香緩緩說道,「縱觀整個西央國,似乎沒有人能有比我們更高的靈力,但所謂高手在民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們可以張布告昭告天下,若是有靈力超群者可宮面聖。
眼下先靠我的力量幫皇上撐過幾個月,或許在這幾個月里能找到法超強之人,那就還有一線希……」
「我立刻就讓秋尚書去辦這件事。」林聽完這話,當即就轉離開了。
雖然知道能找到這樣的法超強之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但總要拼盡全力去試試。
蘇莫離垂下眼眸,看著自己越來越大的肚子,忍不住眼眶泛紅。
孩子就要出生了,難道讓他一生下來就沒有父親嗎?
像是猜到在想什麼似的,南宮瑾虛弱地抬起手,握住了的手:「莫離,你放心……無論如何,我也會撐到孩子出生……」
至要親眼看看,他和的孩子長什麼樣,像誰更多一點。
這是他最後的心愿。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你是為了救我,才會……」蘇莫離看著他那張曾經意氣風發,如今卻毫無生氣的俊臉,又是愧疚又是心痛。
「我不後悔,就算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也還是會救你和孩子……」南宮瑾輕輕為去了臉上的淚水,「你不用愧疚,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聽到他這麼說,蘇莫離更是泣不聲。
很幸運,這輩子能遇到一個願意為自己付出生命的男人;也很不幸,這個男人也許沒有辦法走完這一生……
接下來的日子,南宮瑾的以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越來越虛弱,蘇莫離竭盡所能地陪在他邊,不捨得浪費每一刻能和他共度的時。
與此同時,的肚子也變得越來越大,距離臨盆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兩人在一起的時候,雖然彼此心照不宣,但都儘可能地避免去談死亡這種傷的話題,努力地回憶過去那些好的日子。
夏前的某個晚上,蘇莫離躺在南宮瑾懷裡,一邊著肚子一邊說道:「皇上你還記得嗎,當初我嫁到千歲府的時候,也是這個季節,那時我每天都惹你生氣,還把府里鬧得飛狗跳……」
「當然記得,那時候我恨不得把你丟出去。」南宮瑾也陷了回憶中,蒼白的角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真不知道,後來怎麼就喜歡上你了……」
「什麼意思啊你。」蘇莫離不滿地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好像喜歡上我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
在接到他手臂的那個瞬間,的心猛地鈍痛。男人原本健碩的手臂,此刻已經瘦到能到骨頭。
「確實很不可思議。」南宮瑾角的笑意又深了幾分,聲音也變得低,「原本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遇到令我心儀的子,沒想到你出現了……」
是讓他知道,原來他也能這麼深一個人。
仔細想想,他們最快樂的日子,就是在千歲府的日子。
兩人各自說著過去的事,蘇莫離越說越興,一個人說了一大段話,可這一次南宮瑾半天都沒反應,下意識地拉了拉他的手臂:「你怎麼不說話了?」
南宮瑾還是沒有任何回應,蘇莫離慌了,趕坐起。
燭火的映照下,男人的眼睛閉著,似乎是睡著了的模樣。
這一幕,就像第一次見到他時的場景。
那時候他也是靜靜地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一不。
可當時他是裝昏迷,並不是真的,然而這一次不同,他是真的沉睡不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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