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嗡嗡嗡響了很久,葉薇然卻遲遲不想接聽。
「怎麼了?」季凌川抬頭看了一眼。
葉薇然將手機屏幕拿到他眼前晃了晃。「肯定沒好事。」
屏幕上碩大的稱呼,正是爸爸二字。
葉振東季凌川並不陌生,經常出現在臨市的財經新聞里,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或許是個功的商人,但在家庭的經營上卻算不上合格。葉薇然在葉家過得並不開心,這是不爭的事實。先不說別的,在對待兩個兒的時候起碼要一碗水端平。
「不想接就別接。」季凌川說道。
葉薇然都好幾天沒回去了,也不見他們打電話關心,可見在那個家裏是真的可有可無。
季凌川的話,稍稍驅散了葉薇然心的不安。可以對葉依然說不,但對葉振東這個大家長還是有所忌憚的。
菩提苑那邊,葉父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都無人接聽,臉越來越難看。「混賬東西!居然敢不接電話!」
「或許是在寫作業,沒聽見呢。」葉夫人夾了塊翅到他碗裏,替葉薇然開道。
「你就慣著吧!」葉父近來為了一個項目東奔西走的,忙得焦頭爛額,心本來就不順,見葉夫人幫著葉薇然說話,火氣蹭蹭蹭的就只往上冒。「讓轉班難道會害了?待在那樣的班級,能考得好才怪!」
葉夫人覺得他這話說的有失偏頗。當初轉校到一中的時候,也沒見他對葉薇然有多上心,直接把人丟學校就不管了。現在,葉薇然的績好不容易有了起,他又橫一腳,換做是也不會想接電話的。
「媽,爸爸也是為了姐姐好嘛。」葉依然見葉夫人替葉薇然說話,難免有些醋意。「而且,姐姐總這麼夜不歸宿的,傳出去也不好聽......」
葉依然這話固然沒有錯,但葉夫人總能覺到對葉薇然的敵意。「依然,薇然真像你說的那樣沒把心思放在學習上嗎?」
「媽,您這是在懷疑我?」葉依然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心臟彷彿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揪了一把,泛著疼。
媽媽以前不是這樣的!
葉依然忽然就有了危機。
葉父不滿的睨了葉夫人一眼,說道:「依然什麼時候說過謊話!倒是葉薇然,從回到這個家裏就沒有安分過!」
葉依然激的著葉父,眼裏滿是委屈。「我只是不希姐姐在這個時候分心......而且,總借宿在同學家裏,別人怎麼看我們葉家......」
在挑撥離間方面,葉依然早已駕輕就。
果然,葉父一聽會影響葉家的臉面立馬就發飆了。「這是心的!葉家供吃供喝的,還有什麼不滿?!去,現在就讓司機把人給我接回來!」
「姐姐萬一不肯回來,怎麼辦?」葉依然火上澆油道。
「不肯回來就永遠都別回來!我只當沒這個兒!」葉父氣惱的捶著桌子。
葉夫人緩緩地站起來。「葉振東,薇然也是你的兒!你什麼時候拿正眼瞧過?學習進步了,你誇過一句嗎?生病的時候,你關心過嗎?」
自打上回葉薇然離家出走,葉夫人就一直對心懷歉疚。不該聽信葉依然的一面之詞就懷疑,更不該放任大晚上的一個人在外面不管不顧。
是真的很疚!
經過一段時日的相,葉薇然是個什麼樣的子,葉夫人心裏很清楚。是,是不如依然優秀,可卻也是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啊。想到剛出生那會兒,那麼小小的一團,哭聲跟小貓崽子似的,連吃的力氣都沒有,在保溫箱裏待了個把月才勉強保住一條命。那時候,整天提心弔膽,生怕哪天就會有壞消息傳來。
依然會走路了,薇然連爬都到吃力;依然會開口爸爸媽媽了,薇然卻只會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看著。
從什麼時候起,大家的目就全都聚集在了活潑可的依然上,薇然鮮被提起?兩歲,還是三歲?亦或是,被婆婆抱去鄉下養病之後?
葉夫人覺得,這個做母親的很不稱職。在兒最需要的時候,沒有陪在的邊。現在,不跟這個做母親的親近也是理所當然。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現在的這種局面,完全是他們做父母的造的!
葉夫人越想越覺得葉薇然可憐,越想要替鳴不平。「你不就把斷絕父關係掛在邊,可有想過的,想過我的?!既然你這麼嫌棄,那連我也一起趕出家門算了!」
葉父皺著眉頭,許久沒吭聲。
他不明白,以前那個溫的妻子究竟是怎麼了,突然變了個人似的。「你別無理取鬧,我已經夠煩了!」
「我無理取鬧?」葉夫人氣笑了。「葉振東,其實你一直都在怪我,沒能給你生個兒子傳宗接代,對吧?」
這話,葉夫人在心裏憋了許久,今天總算是說出來了。
當初,嫁進葉家三年都沒有生育,葉家的親戚不止一次的當著的面催生,對頗有微詞。一開始的時候,葉父還護著,沒讓委屈。只是日子久了,難免會到風言風語的影響,對就沒以前那麼上心了。幸好,有個好婆婆,一直在幫著備孕。為了能夠懷上孩子,吃了很多的苦,後來終於懷上了孩子,總算是苦盡甘來。卻沒想到,生下來一對雙胞胎兒,而且其中一個還險些沒活下來。
葉夫人鬱鬱寡歡多年,醫生說再難懷上孩子。曾經,一度絕,覺得愧對葉父,愧對葉家。所以,不管葉父說什麼做什麼,都只能默默地支持,從不反駁一句。或許正因為這樣的順從,讓葉父養了唯我獨尊的子。
葉夫人這一發,不僅僅是將葉父震驚到了,就連葉依然都被嚇了一跳。葉夫人是多麼優雅麗的一個人啊!居然也會為了葉薇然,這麼嘶聲力竭的跟葉父對著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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