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讓蕭晏想了起來，早年間顧天林育有一，后不慎冬日落塘久病不愈，一直病弱不斷。顧天林便將此送出了京城，從此再無消息。外人都以為此早已夭折，不想，而今換做男兒出現。

大概和林青薇一般的年紀。林青薇像養在閨中的海棠，而則像帶刺的仙人掌。

林青薇其實也想說服自己，道：「你看，現在鐵證如山，全都擺在你面前，你還認為你父親顧天林是被冤枉的麼？」

顧明眼裏充斥著意：「不是他，我說了不是他就不是他！就算有這些證據又如何，他不在南疆，收兵的人不是他，從南疆到京城，層層疊疊要經過多關卡，你們為什麼不去查那些人！」

林青薇了秀眉，道：「可顧天林是兵部尚書，那玩意兒是幹什麼用的，這些事出了任何差錯，他都不了干係。聽你這麼說，好似你很了解南疆那邊的況，你是打南疆來的？」

顧明一哽。

林青薇便點點頭，道：「你就是打南疆來的。你在南疆做什麼的？」

顧明咬牙關不語。

林青薇道：「現在既然你落在這裏，除了老實代沒有別的選擇。你若是什麼都不說，我們怎麼相信你父親是冤枉的，說不定還能找到有用的線索。」

顧明閉了閉眼，道：「我顧家滿門都被斬首，就算真相大白了還有什麼用！怪只怪我學藝不，沒能功地殺了你們！要是再來一次，我也還是會殺了你們！」

林青薇問不下去了。人都死了，再來追查這些，還有什麼用。要是顧明，可能也不會配合。

這時蕭晏忽然道：「若顧家是被冤枉的，本王願為顧家平反，顧家不用再背負臣之名，顧家上下可忠烈祠堂，首可遷墓於顧家墳地。」

自古以來，被斬首示眾的罪臣死後掩埋於葬崗，死後也不得有個安之所。如能把首從葬崗遷回自家墳地，那也是一大欣。

死後正名，雖然於事無補，可以讓顧家不再承污名和罵名。

蕭晏說出這樣的話來，彷彿是試圖做出什麼補救。那事後，林青薇惡補了一下大夏的律法，按照律法，還真找不出蕭晏錯在什麼地方。

不管顧天林是冤枉與否，他都有逃不了的責任。兵籍出錯橫豎是出在他的手上，招來的士兵憑空失蹤，也是在他這裏不見的。

只是滿門抄斬太過殘酷。

在這個時代，是不講法外人的。

蕭晏的話雖然對於死去的人確實是於事無補，可對於唯一活下來的人卻是唯一的藉。顧明縱然恨蕭瑾和蕭晏恨之骨，可萬萬不願顧家一世都蒙著不白之冤，更不想顧家滿門就這樣被埋葬崗為孤魂野鬼。

據顧明說，不好從小就被送出京城去療養，習得一些強健的功夫。顧天林把送出去的時候，本是奄奄一息沒有生還可能的，但遇上一個雲南的師傅，是把帶去了雲南才活了下來。

這事兒顧天林一直瞞得很好。因為南疆毗鄰的便是雲南。早年間，雲南王尚未歸附於大夏，雲南自一個小國，那裏的人擅長苗蠱巫，顧天林害怕被人知道他把兒送去了雲南，會被人誣陷他與雲南王有什麼聯繫。因而顧明被送走以後，幾乎等於夭折，京中從此再無的消息。

顧明從小格就像男孩兒，長大以後希像男人一樣闖出一番事業來。在南疆的邊境軍隊里任職，這也是顧天林利用職權便利在邊境為謀的一份小小的差事，主要負責的便是南疆的邊境招兵。

那些被招來的士兵，便是一個個過了的手的，而那些兵籍也是一個個添上去的。

說到這裏時，顧明已經泣不聲，之前的戾氣和氣都消失殆盡。

想必自己也明白，顧家為什麼會蒙不白之冤，是因為顧天林護。

可是護與不護之間，本沒有什麼差別。不，準確地來說，後者還要更嚴重一些。

倘若顧天林不護，事必會層層追查下去，最終查出顧明，屆時顧明的份一查出來，如今大夏與雲南的關係表面上從屬關係實則相互提防很是微妙，與雲南人的牽連涉及到兵籍和將士失蹤，那必然顧天林會被認定為是叛國賊，顧家滿門同樣不得安生還臭名昭著。

顧明萬分後悔，若是能早一步趕回來，的錯會主承擔一切罪責，顧家就不會落下如今這樣的下場。

蕭瑾便開口道：「那邊境招來的數萬將士為何會平白無故地消失？你們是否與獻王暗中勾結，你若從實招來，朕可以免你死罪。」

顧明抬起臉來，滿臉淚痕，可看向蕭瑾的眼神仍是帶著濃濃恨意，道：「我父親一生盡忠職守、忠君國，他不會與任何人勾結！父親向朝廷請辭過，既然你這麼不肯相信他，為什麼還要留他、重用他！父親已死，你卻還想要利用他和誰扯上關係來達到目的，你不是昏君是什麼！」

「你大膽！」蕭瑾氣得面發紅，小小年紀，眼神里流出來的君威不言而喻。

可林青薇沖他輕輕搖了搖頭。

他深吸兩口氣，強自將滿腔憤怒給下。

在誰看來，都會覺得蕭瑾他之過急了。莫不是他一直以為顧天林是和獻王相勾結的。不論怎麼審，顧天林就是不代幕後主使，顧天林一家上了刑臺，而獻王卻能獨善其。

所以他才這麼不淡定。

可這樣的形下，軍隊是在邊疆不見的，首先想到的便是與雲南有什麼聯繫吧。

大約蕭晏也覺得此事比預想中的還要嚴重，蹙了蹙眉，詢問：「兵籍、將士一事，你可知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顧明搖了搖頭，道：「一夜之間，全部不見了。邊境的楊將軍害怕人頭不保，不敢聲張，便讓我重新填了一份兵籍上呈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