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拂起,略顯愉快地笑出了聲,道:「但朕也著實很高興,你能為朕出了個這麼好的主意。燕王對朕不仁,就別怪朕對他不義。青薇你等著,朕很快就會讓你們二人團聚的。」
蕭瑾自顧自笑著便離開了石室,連水采卿也顧不得帶上。當然水采卿好不容易與林青薇正面相見,怎捨得就這麼離開。
送走了一個,還有一個。
水采卿在石室里踱了兩步,出聲道:「本宮還以為你在這裡過得生不如死呢,沒想到還安逸。」
林青薇眼神凌厲朝水采卿翻來,道:「我也沒想到,你會這麼做。」
「這麼做是怎麼做?」水采卿一面輕輕弄著自己的髮髻,一面款款道,「是指本宮當了貴妃,還是指本宮把燕王瞞的世告訴給了皇上?」隨即又掩輕笑出聲,「只不過讓人去帶了燕王的人頭回來,他就這麼死了太便宜他了。但是你放心,燕王死後,本宮一定會好好折磨你,讓你永遠無法跟他相聚,也永遠活在痛苦之中。哈哈哈本宮說過,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林青薇拂了拂板,施施然從石床起站到地上來。水采卿眸一轉,眼神又落在了惜妃上,視線從惜妃的袖擺一直往上蔓延到惜妃發白的臉,笑如蛇蠍,道:「說來你還應該謝惜妃,要不是給本宮這麼大的消息,本宮至今都拿燕王沒轍呢。惜妃你手裡藏的什麼?」
惜妃道:「並無什麼。」
水采卿一口咬住不罷休,道:「葯碗麼,裝的什麼葯,給誰喝的?」見惜妃不回答,又令水澤道,「去把那葯碗拿過來本宮看看。」
水澤應了聲是,隨即便輕腳朝惜妃走了過去。他出白皙的手掌,惜妃冷著臉不為所,水澤便道:「娘娘得罪了。」隨後竟傾抓住惜妃的袖擺試圖把葯碗奪過來。
幾番掙扎間,惜妃憤怒不已,揚手一掌摔在水澤臉上,喝道:「大膽狗奴才,竟敢對本宮無禮!」
水澤頓了頓,臉上顯現出清晰的五指印,卻不喜怒道:「還是娘娘主出來的好,否則別怪奴才不客氣。」
正當說話時,林青薇隨手起桌上的燭臺就徑直朝水采卿走了過去。水采卿對有一種幾乎於本能的恐懼,忙了聲水澤。水澤回頭去一看,再也顧不得惜妃手上的碗,轉便朝水采卿撲去。
當是時林青薇手上的燭臺毫不客氣地狠命往前掄下,只不過水采卿好運氣,竟水澤撲上前替擋住了一記,燭臺稜角分明尖銳,當即在在水澤的頭上磕出一道窟窿來,流不止。
水采卿驚聲尖,水澤顧不上自己痛,爬起來還想反擊的樣子,林青薇臉上肅殺冷戾,一手擒住水澤的手腕用力往一邊扭去,一手袖中銀一閃,直直往水澤的後腦拍去。
水澤只覺腦心裡端地一涼,隨即眼前一黑,整個人就無力地癱倒在地。
下一個目標便是水采卿。只可惜林青薇錯事良機,水采卿該的這份罪由水澤幫代了;這時外面的宮人紛紛涌了進來,將狹小的石室圍得水泄不通。
水采卿被宮人攙扶了起來,嚇得花容失,手指著林青薇怒不可遏道:「你,你這賤人好大的膽子!竟敢對本宮手!」
林青薇挑了挑眉,威嚴盡顯,視線幽冷地看著水采卿,道:「你雖是貴妃,我好歹名義上也是郡主,將來的準燕王妃,你還得隨皇帝一起稱呼我一聲皇嬸。你管不好自己的狗,竟敢對惜妃不敬,我幫你教訓一下,怎的了?」
這好歹是惜妃的地方,惜妃的宮人多過水采卿帶來的宮人。水澤一個奴才太監卻全然不把惜妃放在眼裡,惜妃震怒,今日若是在自己宮裡都水采卿爬到自己的頭上,將來豈不是一直騎著。今日水采卿要是敢對和林青薇做個什麼,也定要讓自己宮裡的全部宮人把這兩人撕碎。怒道:「賤人?水貴妃你說誰是賤人?!難道本宮還置不得這區區一個奴才嗎,還是說水貴妃捨不得?哦本宮知道,在這狗奴才還沒被閹掉之前,水貴妃可是和他茍且歡過的!」
「你!」水采卿氣得臉煞白。
惜妃揚了揚臉,道:「我怎的?不要以為當了貴妃,就可以耀武揚威、不可一世!你以前是個什麼德行大家可都心知肚明!今個你敢在本宮宮裡囂,本宮保準你走不出這宮門口,不信大家走著瞧!」
這時水澤慢慢轉醒過來,眼前還是陣陣發花,但幾人說的話都清清楚楚地傳進他的耳中。他捧著頭坐起,聲音羸弱道:「娘娘,奴才有逾矩的地方還請娘娘贖罪。」
水采卿聽得分明,水澤的意思事今日這事就暫且不追究了。況且在這裡橫下去,對也沒好,遂人把水澤攙扶起來,惡狠狠地瞪了林青薇和惜妃一眼,哼道:「你們給本宮等著!」
一行人陸陸續續地離開以後,石室又冷清了下來。惜妃和林青薇相互攙扶著走出石室,外面一應是惜妃邊的宮人。突如其來的明亮線,刺得林青薇睜不開眼。
惜妃攙著林青薇坐下,道:「你怎樣,方才可有傷到?」
林青薇淡淡搖了搖頭,道:「看得出來,水采卿事事都聽水澤的,除去水澤,不過是個毫無主意的花瓶。」邊說著邊低頭了自己的肚子,「只可惜錯失良機沒讓水采卿濺當場。只不過,邊的水澤也囂張不了幾天了。」
惜妃愣了愣,沉不語。孩子的仇,誓要水采卿加倍償還。
當日水采卿扶水澤回去采華宮以後,水澤就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覺,睡夢中也覺得頭痛不已。水采卿擔心他,來太醫給他瞧傷,把他頭上的傷口包紮好以後,便寸步不離地守著。
起初水澤痛,後來傷口止了,他睡得沉,慢慢就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