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薇已經許久沒有想起蕭弈這個人來,再想起的時候發現,不管是在上京的往還是在荊州的鋒,這個人都沒有讓有多討厭。可能要不是,蕭弈或許已經死了或許已經是另外一番境況;可同樣要不是蕭弈,或許也已經死了。
林青薇道:「我與他雖立場相對,但於危難之際他總能不吝相救。他雖有野心,但恩怨分明、心豁達,看得總是比別人遠,無外乎最後站得比別人高,一切都是有可原的。在這一點上,他確實比你強太多。」蕭瑾斂著角抑著怒氣,聽林青薇繼續不咸不淡道,「至於你說后不後悔,要是再讓我選擇一次,我一定毫無疑問還是會救他。大概我唯一後悔救過的人,就只有你蕭瑾。要是早知今日,當初就該讓你在椅上坐一輩子。」
「林青薇!」蕭瑾咬著牙憤恨地的名字,一腳踢翻了邊上的火爐,爐子里的火星溢得到都是。
蕭瑾額上青筋直跳,聲音幽寒森冷道:「既然做錯了事仍不知悔改,就要到相應的懲罰,你說是嗎?你要是認錯態度好點兒,朕或許還能讓你一點苦,但是今日之果全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朕!」
話語間,水采卿已興地拾撿起地上那被火爐里的炭火燒得滾燙緋紅的烙鐵,在蕭瑾話音兒一落,便迫不及待地往林青薇上烙去。
一青煙滋溜冒了出來,被烙鐵接到的裳化為灰燼,剩下的是皮骨的煎熬。
林青薇大腦中一片空白,雙手下意識地死死掐著鐐銬,極力忍卻還是從齒間溢出痛苦不堪的悶哼聲。
彷彿聞到了一焦味從的皮里散發出來。那是怎樣極致的痛苦,而又有怎樣的忍耐力竟沒有撕心裂肺的失聲大。
這一反應顯然不能讓水采卿滿意。水采卿手裡握著烙鐵,歪了歪頭,看著林青薇髮凌,無力地垂掛著,雙手在鐐銬上磨出了斑駁痕,僅一下就讓大汗淋漓、疲力竭。水采卿卻一臉無辜道:「燒得不夠燙麼,應該不怎麼痛,不然你怎麼連也不呢,不妨多來兩下。」
說著水采卿就又把烙鐵進炭火里去,臉上那無辜的表紛紛化作瘋狂和痛快。
「滾開!」水采卿又準備把燒紅的鐵塊往林青薇上招呼的時候,蕭瑾忽然怒吼一聲,拂手便把水采卿推倒在了地上,烙鐵清脆著地,水采卿倒第一時間被嚇得失聲尖。蕭瑾道,「要怎麼置朕說了算,也是你能善作主張的?!」
水采卿忙伏地而跪,言不由衷道:「臣妾知道錯了……」
蕭瑾隨手一把揪住林青薇的髮,見傷痕纍纍,手上力道卻分毫不減,抓扯著的頭皮,迫使不得不抬起蒼白瘦削的臉來,那雙眼睛如墨漆黑地死寂盯著他。
蕭瑾道:「陳延之反了,你知不知道?」
林青薇緩緩勾起角,清清落落地笑了兩聲,眉眼如霜如花,道:「是麼,那恭喜你。」
蕭瑾聽后陡然用力,將的頭扯得倏地磕在了鐵籠上,指間髮一一一地往下飄落,「說什麼想燕王早點回來,你騙朕!你敢設計朕!朕因為聽了你的,抓了顧明,所以陳延之反了!這就是你想要達到的目的!」
林青薇疼得眉心皺,偏笑道:「人是你下令去抓的,陳延之也是你自己反的,關我什麼事呢?」
「你還敢狡辯!」蕭瑾怒得發狂,「一早你就的這心思吧,讓朕去顧明,反陳延之,接著好讓他投靠蕭晏!」他涼幽幽地在林青薇耳邊喝著寒氣,「你以為朕會讓你得逞麼?」
林青薇忍痛道:「一個只懂得利用和脅迫的人,只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能讓人心悅誠服嗎?陳延之是邊防大將,先帝在時便奉命鎮守邊疆十餘年,一副忠肝義膽,你卻連了解他都不曾,還想要善用他?」繼而邊泛起一抹冷笑,「兵者,也。只有保全了他們的家園安寧,他們才能夠誓死效為大夏;如若連心之人都保護不了,他們還如何為家國效忠?南邊暴四起,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全都是為了你的私憤,陳延之領兵不前,軍心本就有所搖,你非但不行安,反而拿他肋,也難怪他不得不起兵造反了。」的笑容太過刺眼,有些痛極反快的意味,「要是我,我也造反啊。」
本來還在想,陳延之對大夏盡忠、一心腸直到底,如若蕭晏當真起事,他腦子不會轉彎可能也不會投誠。但好在他的滿腔熱不灑在戰場上,也還有一部分在顧明的上。像他那樣的軍人大抵都免不了急躁衝,尤其是當別人欺負他最珍的人時,他當即就會炸。所以陳延之需要一個契機,而恰好,蕭瑾就提供了這個條件。
可能即使這樣陳延之也沒打算反,但蕭瑾比他更急躁,一旦知道他為了顧明敢與朝廷對抗,便會步步,甚至於對他下狠手。沒有辦法,陳延之為了保全自己和顧明,暴民又各呼應,被得走投無路之際,不得不反。
林青薇對這樣的結果無疑相當滿意。
「賤人!你果然是故意的!」蕭瑾起,手掌用盡全力,往林青薇的臉上扇去。
林青薇已經痛得麻木了,破了角,無所謂地吐了一口水。
蕭瑾微微弓著,大口大口地著氣。
這時水采卿驚人地提醒道:「皇上,別忘了,肚子里還有一個孽種!快殺了那孽種!」
林青薇渾一震。
這一番話,讓蕭瑾如夢初醒。他抬手扶著額頭,憤怒過後是平靜,再然後竟搖著頭緩緩笑了起來,「看朕,生起氣來不管不顧,竟差點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記了。」
蕭瑾看了看林青薇慘白的面,又道:「連烙刑都沒能讓你吭聲,朕就是打你罵你你也無於衷,卻原來,是沒能真正到你的痛。」他斂了斂袍角,在地上蹲了下來,又輕聲道,「朕聽說,前些日里,惜妃熬了安胎藥給你喝,你果真有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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