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蕭瑾突然怒吼一聲,瞪著太后,「你是朕的親生母親,現在連你也要偏向燕王嗎?」
太后道:「哀家只是不想看著你一錯再錯!皇上收手吧,不能再繼續錯下去了。」
「朕沒錯,朕哪裡錯了?」蕭瑾有些惡狠狠的意味,「現在收手還來得及嗎?蕭晏的孩子已經被朕弄死了,你以為他知道以後會放過朕嗎?現在只有朕先下手為強,只有殺了他這天下才能夠太平!」他往前一步,雙手用力地鉗著太后的肩膀,「為什麼你要這麼幫他說話,為什麼連你也要忤逆朕!你是朕的母親而不是他的!」他的想法總是能在一個時候冒出兩個截然不同的極端,質問過以後轉瞬就輕輕笑了,笑得極其涼薄,「哦對了,你雖生了朕,但到底沒養過朕。朕還能將你當做生母一樣供養,已經是對你大發慈悲了,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對朕指手畫腳的?朕還沒細細看過你,原來你臉上的疤這麼醜陋,朕怎麼會有你這樣的母后。」
太后倒退了兩步。也有些懷疑,這怎麼會是的兒子。的兒子怎麼會是這個樣子的?
蕭瑾隨即沖外面咆哮道:「來人!把太後送回坤和宮去,沒有朕的命令,不許踏出宮門一步!」
最終太后道了一句:「但願你不要後悔。」隨後就被宮人給帶走了。
水采卿從關押林青薇的殿里心滿意足地回到采華宮時,正值下午,雨已經變小了,但仍在淅淅瀝瀝地下著。天漸漸亮開,相信不久就會雨過天晴。
連傘都沒撐,興高采烈地像個,蹦蹦跳跳哼著歌聲,歡快地回來。
裳被淋得半,頭髮上還懸掛著雨。一回來,顧不上換服喝薑茶,便第一時間去水澤的房間里看他了。
水澤的臉很不好,躺在床上,見回來,臉上總算有了生氣。
水采卿過去把他扶著靠在床頭,冰涼的手指他白皙斯文的臉,道:「水澤,還頭疼麼?」
水澤寬道:「回娘娘的話,已經好很多了。」
水采卿知道他這會兒肯定不怎麼疼了。不知怎的,這些天里他染上了不就頭疼的病,就連太醫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痛得兇狠的時候,水澤抱著頭滿地打滾,難以忍耐地大喊大,若不是水采卿用力抱著他,只怕他要用自己的頭去撞牆才能得到緩解。他不怎麼痛的時候,就像現在這樣,神懨懨,像大病了一場似的。
水采卿端來一碗粥,先一勺一勺地喂水澤喝下。水澤又道:「外面在下雨,娘娘怎的不撐傘,裳了也不去換一換。」
水采卿道:「我沒事的。」
水澤嘆口氣道:「奴才果然還是應該跟隨在娘娘邊的,奴才不在,娘娘都不好生照顧自己。」
水采卿對他明眸皓齒一笑,道:「那你快些好起來,等你好起來,我要你給我撐傘,你給我換裳。」
水澤斂了斂眉,溫聲應道:「是,奴才遵旨。」
水澤吃了幾口就吃不下了,水采卿便放下粥碗,興沖沖地對他說:「不如我給你講講今天遇到的高興的事吧,說不定你就能跟著高興些了。」
「娘娘請講。」
水采卿便滿面笑容地道:「今天皇上把那個賤人抓起來了,像狗一樣關在鐵籠子里。」想起那個畫面,捂著開心地咯咯笑,「對,就是像母狗一樣,套著的頸子,雙手和雙腳,只能低低地咆……我用燒紅的烙鐵烙在的上,上冒著煙,還發出滋滋滋的聲音,真是好聽極了。」又問,「水澤,你說烙鐵烙在人上,到底痛不痛呢?」
水澤溫溫應道:「烙鐵烙著皮,皮被燒焦,定然是很痛的。一定痛得生不如死吧。」
水采卿道:「沒有呢,連都沒。」水澤愣了愣,聽水采卿又難掩失落道,「可能是我烙鐵燒得不夠紅,所以不怎麼痛吧。本來還想再來兩下的,只可惜被皇上給阻止了。」的緒很不穩定,起起伏伏轉變得非常快,眨眼之間又雨過天晴吃吃地笑了起來,「只不過皇上知道懷了孽種以後,給灌了一碗墮胎藥。」
臉上笑得像個俏的,上說的卻是殘忍的話語,「我就站在一邊看著,抱著自己的肚子哀嚎,烙鐵烙在上不痛,但要從里剜下一塊來,痛慘了,還沒見哭得那麼兇狠過呢,看見水從的子底下溢了出來,眼淚跟外面的雨一樣沒斷過。」
水澤聽后,臉上的表平平淡淡的,但再看水采卿時,又輕輕地皺了皺眉。
他不忍心去打斷水采卿,但是他發現水采卿和以前不一樣了。確實是早就已經不一樣了,但如今倒是完全的判若兩人。
在他面前時常笑,笑容明快艷麗,對於別人來講越是殘忍的事會說得越發開心。他分明記得以前,不就哭的,哭得梨花帶雨、惹人憐;在葯谷養那幾年,的心地很是善良,別說眼睜睜看著別人沒了孩子,就是路邊的螞蟻也捨不得踩死,會讓它們往路上爬過了,才敢往前踩步子。
仇恨,嫉妒,還有怨氣,真的能讓一個人變化這麼大嗎?水采卿現在變了一個沒心沒肺的人,不會在意到水澤心裡究竟在想什麼,自顧自地繼續說:「後來,有團從里流出來了,我可看清楚了呢,大約就是的孩子,有手,好像也有腳,但就是一不……」
水澤皺眉道:「娘娘為何要去看那些污穢的東西。」
水采卿反倒安水澤道:「沒什麼好可怕的,一團而已。」
水澤看得出來,現在水采卿的秉正在發生巨大的變化,喜歡笑,喜歡蹦蹦跳跳地走路,喜歡唱歌,儼然回到時候的模樣。他真怕有一天,承不住,完完全全地瘋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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