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采卿抓著水澤冰涼的手,連連點頭道:「好,好,都聽你的,全都聽你的。」
隨後水澤在耳邊說了該怎麼做,到了蕭瑾跟前又該怎麼說,事事都代得很仔細。
「還有,當時林青薇重傷,」后水澤又思忖道,「如果要養傷的話,必然需要用到藥材。娘娘可與皇上說,嚴加看管宮中藥,或許會有線索。」
殊不知,水澤的出發點沒有錯,但方向卻錯了。這宮中藥大都在太醫院,派人嚴查太醫院的用藥註定查不出什麼結果來。沒人想起冷宮深那個雜草叢生、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園子究竟起了多大的作用,就算一般宮人看見了,不通藥理的,也不會知道那是一個葯園子。
如果當日水澤跟著衛軍一起去冷宮裡搜查,說不定還能找到蛛馬跡。只可惜他現在連說話都費力,更別說站起來走路了。
水采卿很聽話地當日出了采華宮,匆匆去旭宮完水澤的代去了。
見了蕭瑾,先是福禮,婉轉上前道:「臣妾知道這些日子皇上為什麼煩心,臣妾有法子,興許可以他們現形。」
蕭瑾虎視眈眈地看過來,整個人因為暴戾儼然跟變了一個人似的,道:「哦?妃有什麼法子?」
水采卿便道:「臣妾知道惜妃素來與林青薇那個賤人好,說不定知道林青薇究竟躲在了什麼地方。」見蕭瑾盯著的眼神便是一,又道,「只要皇上把抓來,嚴刑供之下,就是不說也得說。」
蕭瑾對於後宮人之間的鬥爭一直很縱容,尤其是在水采卿宮來以後。水采卿的話聽起來確實是個法子,但不代表蕭瑾不知道的別有用心,無非是借著這個機會徹底打擊惜妃。
蕭瑾森森盯著水采卿道:「可如果嚴刑供之後,惜妃仍舊說不知道呢?」
水采卿便按照水澤早已準備好的說辭,不不慢地說道:「如果惜妃當真不知道,以惜妃和林青薇的,皇上也大可以拿做餌。不如放開話出去,要死惜妃,林青薇不可能對此不管不顧,一定會現救的。」
蕭瑾沉默片刻,隨即仰頭哈哈大笑,一把摟住水采卿,興道:「不愧是朕的妃,果然是個好法子!」
後來,水采卿帶著宮人趾高氣昂地去了惜妃的宮裡。在惜妃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時,當即著宮人把擒住。惜妃的宮人慾上前阻攔,水采卿凌厲的眼神掃過眾人,喝道:「本宮有皇上口諭,我看誰敢阻攔!惜妃是罪妃,與叛王相勾結,更包庇窩藏罪犯,現本宮奉了皇上之命,要把帶回去嚴加審問!」
惜妃知道自己在劫難逃,只要有水采卿在,這一天始終躲不過去,該來的還是會來。只可惜小皇子的仇還沒來得及去報,竟被水采卿先下手為強。這回只怕蕭瑾無論如何都不會再放過自己了。
可是惜妃怎麼甘心,加害自己皇兒的罪魁禍首就在眼前,怎麼能束手就擒。真要被水采卿帶走,怕是到死都不能報仇了。
於是惜妃瘋了一般,突然尖聲凄厲地大一聲,道:「你這個妖言眾的賤人,我今天就要清君側、除民害!」
說罷,趁著宮人一個不備,當即掙了束縛,猛地朝水采卿撲過來。水采卿猝不及防,被撲了一個迾趞,兩人一起跌倒在地,在地上扭打著翻滾。
一錦華服因此蒙了塵,發散釵落,形容狼狽至極。兩個人誰也不甘示弱,拉扯、廝打,使出渾解數,拚命的往對方上招呼。惜妃死死揪著水采卿的頭髮,尖尖的指甲狠命往絕的臉蛋上颳去,當即就刮出了一道道痕。
水采卿捧著臉撕心裂肺地慘,那時惜妃彷彿變了一個瘋子,心裡覺得痛快極了,邊打邊罵:「賤人!婊子!以為自己長得很漂亮?看我不毀了你的臉!哈哈哈,你這蛇蠍歹毒的心腸,敢暗害我兒子,我做鬼也要拉你當墊背的!」
水采卿的宮人見狀,獃滯了片刻,忙上前來拉開兩人。惜妃抬起頭,惡狠狠地喝令自己的宮人:「給本宮打啊!本宮今日要是落在手上,你們全宮上下也不會有好下場!倒不如先把這個賤人給本宮剮了,看還能不能在這裡耀武揚威!」
是的,一宮之主要是沒有了,宮人往往都沒有好下場,只有任人欺凌的份兒。況且惜妃平日里待他們不薄,背後又有小皇子有太后撐腰,怕什麼!
反正後宮裡已經這麼了,不妨再一點,又有什麼呢?
於是惜妃一聲令下后,宮人們紛紛不留餘力,衝上前和水采卿帶來的宮人大打出手,雙方打得十分激烈,場面一度很混。
聽到水采卿的慘,惜妃覺得痛快極了,不時發出酣暢淋漓的大笑聲,聲聲耳,又帶著一種難以名狀的凄涼和哀怨。
可惜最終蕭瑾毫不顧昔日面,聽說兩個人在宮裡大打出手,便派了侍衛親自來惜妃宮裡拿人。那些跟著一起反抗的宮人,被蕭瑾一怒之下全部當場杖斃。
惜妃不敵,被水采卿的宮人死死拿住,抓花了水采卿的臉,因而水采卿憤恨至極。水采卿容散,毫無來時的那般端莊華貴,袍凌髮垂散,臉上因為有了那一道道痕顯得十分突兀,一雙眼睛剜著惜妃像是要掉出來了一般。
「你敢打本宮……你竟敢打本宮……你竟敢本宮的臉!」水采卿一怒火衝天,理智全失,隨手撿起地上的發簪便狠狠往惜妃臉上扎去,狠辣至極,「本宮要加倍地還給你!」
惜妃被人鉗制著雙手,反抗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水采卿的發簪落在自己臉上,痛得徹骨。
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個什麼模樣,鮮順著臉頰匯聚在下,潺潺地淌在了自己的襟上。事到如今,已經不在乎自己的容貌被毀,只是覺得可惜、憎恨,為什麼像水采卿這樣惡毒的人還能活在這個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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