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天亮,宮人們都要伺候洗漱。蕭晏一道令下,又把所有宮人都撤下。林青薇半睡半醒,目惺忪地看了一眼窗外天,推了推蕭晏道:「你是不是該去早朝了?」
蕭晏翻把重新摟懷,道:「今日不早朝。」這一日他什麼都不想做,只想守著林青薇,等睡到自然醒。
從這開始,林青薇的後宮生活正式展開了。
一連在長衍宮裏攤了好幾日,每日都是昏天黑地地睡覺,睡飽了再進食,吃飽了就坐在窗邊亦或是亭子裏,腦袋完全放空。有時候蕭晏走到後都沒有察覺,從後抱住了才有所反應。
蕭晏見有所反常,便問:「是宮裏的生活不習慣麼?」
林青薇扶著他的手臂,道:「只是想把以前虧欠自己的睡眠,飲食和休息都返還給自己。」
等徹底緩了過來,又慢慢地恢復了神。冬日的白潔明亮,蕭晏早朝去了,晨起便坐在妝臺前,任宮人幫梳妝挽發,樣式按照的要求沒有那樣繁複,隨意簡單就好,但上穿的袍不是綉著牡丹便是凰,很是華麗顯赫,從前慣穿的素裳,在這裏再也找不到了。
沒有三宮六院的事來煩,林青薇這位皇后當得十分清閑。這麼大的後宮擺在面前,一下子空閑下來還真不知該幹些什麼。是以先帶著宮人在後宮各轉轉,重新認識和悉一下這個新環境。
結果沒想到半途,竟遇到一群鶯鶯燕燕的漂亮人從視野里花枝招展地飄過。林青薇眼皮筋,以為是自己產生了錯覺。
那一群子見了皇后,忙不迭地飄過來福禮。個個都是蛇腰、婀娜多姿,眼下都快冬了,上也穿得十分單薄,而且那一張張嫵妖嬈的臉,廓略深,一顰一笑都是態。
這一看便不是大夏子。後來林青薇細細一問才知,原來這居然是從西禹送過來的。西禹皇帝為了慶賀大夏帝后的慶典,便送了三十個人千里迢迢來大夏做賀禮。
等到人到京之時,蕭晏已經領軍出征去了,因而連這些人的面都沒見到。還是梁太妃覺得這些人暫且不知該如何置,需得等到帝后回京再做打算,遂自作主張地把人全部接進後宮來暫住了。
大臣們都以為,皇上新登基,後宮還十分空曠,若能為皇上充盈後宮,也不是一件壞事。
三十個人,林青薇心中冷笑,這就是紀子舒賀和蕭晏的婚禮麼?為什麼不送錢來,非得要送人來,是覺得拆散一樁是一樁吧。估計梁太妃也是唯恐後宮不。瞇了瞇眼,面上還沒有什麼表示,邊宮人們都不約而同地到一涼颼颼的寒意。
兩國邦應該不涉及私人恩怨吧?既然紀子舒敢送人過來,便給他送一車壯葯去。
誠然,也這麼做了。
蕭晏下朝回來,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些西禹人,有些不滿地皺了皺眉。聽說林青薇要送壯葯給紀子舒做回禮,他欣然應允。
結果這事兒被朝中大臣們知道了,大臣紛紛勸道:「皇上不可啊,咱還是送點面的回禮吧。」
蕭晏淡淡道:「無妨,皇后也是一片好心。西禹皇朕有所了解,後宮三千如癡如醉,他好這一口。」
大臣汗:「可這……這葯一送去,不就等於告訴所有人西禹皇不是很行麼?」
蕭晏道:「他若很行,也不會往朕後宮里送人,如此也就不會惹皇后不高興。皇后不高興朕就不高興。」
「……」
這分明是挾私報復嘛。帝后心是能裝得下天下的人,怎麼突然心眼子變得這麼小了?要是遇到別的皇帝,有人往後宮裏送人高興還來不及呢,眼下好,倒是得罪了。
這廂,林青薇已經命太醫院把一干藥材全部送到長衍宮裏來,一樣一樣打磨,調配製壯葯。招手讓宮人們都圍上來,道:「來,都來幫本宮藥丸。」
於是大家齊心協力,當真了一車的壯葯……
隔天,蕭晏就讓使臣帶著壯葯上路了……
再說說那一百個人,蕭晏本意是讓使臣順便把人也帶回去。但畢竟舟車勞頓,人家風風地來,又被灰頭土臉地送回去,實在有些不彩,也有些不給西禹國面子。
但林青薇這位皇后也不是浪得虛名的。把三十個人集中起來,編排了一些歌曲舞蹈。於冬至這天邀請百進宮來吃酒,席間就把人推出去獻歌獻舞。
在偏殿時,已然聽得正殿上觥籌錯、言笑晏晏的聲音。林青薇邊的宮翡意,此時人就在偏殿裏,看著人們都穿戴得清清涼涼的,照林青薇的意思與大家說道:「大家都準備好了嗎?一會兒上殿去不必怯場,皇後娘娘說了,你們可以大膽與大臣們聯誼,一來二往全憑自願,若有好去皇後娘娘不會阻攔。如有不願的,皇後娘娘也不會勉強,可收編至宮裏的樂舞隊。上面兩者都不願意的,想自願回西禹的可以上稟皇後娘娘,屆時再送你們回西禹去。又或者你們想出宮安立命的……」
這方遣回和自願回去,意義上就不同了。林青薇的意思很明白,除了在後宮做妃嬪這條路行不通以外,其他的路子大家都是可以商量的。
殿上西禹的人大膽火辣,也都是經過了調教的,真是舞步作間都人心神。這些人在西禹也不過是臨時選上來的舞姬,若是能在大夏落腳,大概誰也不願意再被送回去。在大夏做舞姬尚且能吸引人的眼球,但回西禹這樣的人不足為奇。
既然不能在後宮待下去,人們只好積極與大臣聯絡。有不大臣家中都有養姬妾的習慣,這是大夏的風氣,男子三妻四妾實屬平常。蕭晏不肯笑納的,只好被他們誠惶誠恐地帶回家中安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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