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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權至上》第118章 問話

過了一會兒,孫熱論明顯鬆了口氣。他站起,朝著孔四全拱了拱手:「回稟貴人,謝國公夫人只是暫時昏迷了而已,不出意外的話,半個時辰之後便能醒來。」

「半個時辰?」孔四全挑了挑眉,吩咐自己人:「兩個婆子進來,先把國公夫人扶到床上去,咱家也不是不講面的人。」

孔四全眼觀鼻、鼻觀心地候在廳堂,看著謝國公府的婆子將崔夫人安頓好了,孔四全低眉順眼地說道:「貴人,草民能告退了嗎?」

聞言,孔四全居高臨下地乜了孫熱論一眼,他抬了抬手:「你是謝國公府的大夫?」

「回稟中貴人,草民姓孫,名熱論,五年前被謝國公聘進國公府,一直留到了如今。」

「孫熱論?」孔四全覺得這個名字有一些耳,他在腦海里努力回想了一遍,終於想起這個人是誰了:「你師父是太醫院的院正尹卷柏?」

「回稟中貴人,家師正是尹卷柏。」孫熱論咽下心頭的詫異。

首座上的男人雖然一看便知是個凈了侍,但他上的服飾可是正四品的品級才能穿的。這樣一個大人,竟然能記得自己的名字。孫熱論也不知是該到榮幸還是到懼怕了。

孔四全倒也沒有為難孫熱論,開門見山道:「謝國公中了什麼毒?大概是什麼時候中的?你可清楚?」

孫熱論不敢瞞,據實說道:「草民才疏學淺,看不出來國公爺中了什麼毒。但這毒藥應該是一個時辰之前服下的。國公夫人發現了異樣,立刻將草民過去診治。奈何謝國公服下的毒藥毒太過霸烈,草民束手無策,只能儘力拖延。」

孔四全的眼睛裡面閃過一道暗芒:「這麼說,謝國公已經藥石罔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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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熱論目微垂:「毒肺腑,無力回天。」

孫熱論對崔夫人所說的一線生機,不過是敷衍崔夫人的謊話,這麼說,也是怕崔夫人遷怒,拿他出氣。

孫熱論原本的打算是拖到劉醫過來,只要他和劉醫的診斷一致,崔夫人想遷怒他也找不到理由,待到天明,他便向崔夫人辭去坐府郎中一職,從此「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但想象是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孫熱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不但沒有等到劉醫,反而等到了謝國公府被圍,自己了國公府牽連,翅難飛。

「毒藥的來源查出來了嗎?」孔四全的問話打斷了孫熱論的思緒。

孫熱論心神一凜,連忙答道:「回稟中貴人,毒藥下在謝國公夫人端過來的銀面之中,無無味,但草民用銀針試過,針頭是發黑的。」

「你是說……謝國公府出了鬼?」孔四全面一沉。搖曳的燭火之中,他沉的眉眼看起來十分可怖,竟有幾分鬼氣森森的味道。

孫熱論嚇的掌心出了一層細的冷汗。他心驚跳地答道:「謝國公夫人下令封了小廚房,廚房裡的奴僕全都被拖到了柴房裡審問。」

「小林子!」孫熱論朝著門外高喝了一聲。

「公公……」門外傳來一聲道恭敬的應答。

孫熱論吩咐道:「你帶人去柴房,看看有沒有審問出什麼?若是沒審出有價值的東西,把人給慎刑司。咱家就不信撬不開他們的。」

「是,奴才這就去。」

孔四全微微闔了闔目,睜開眼時,發現孫熱論還站著,一副謹小慎微之態。

孫熱論挑了挑眉,平靜的語氣稱得上溫和了:「孫大夫坐吧。」

孫熱論聞言,口中說了一聲「多謝中貴人」,地坐下了,屁不僅只坐了三分之一的椅子,就連脊背都綳得筆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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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熱論在前伺候,是察言觀的高手,他見孫熱論一副如坐針氈的模樣,話裡面帶上了幾分安:「孫大夫不必驚慌,等到謝國公府的案子結了,只要查明孫大夫你是清白無辜的,咱家自會放你歸去……」

孫熱論說到這裡輕哼了一聲,態度驕橫地說道:「便是國公府也阻攔不得。」

「多謝中貴人。」孫熱論自認問心無愧,又有了眼前之人的保證,臉上終於出了今天晚上的第一個微笑。

孔四全心中一哂。憑他多年看人的經驗,可以斷定這孫熱論並未摻和到謝國公府的一攤渾水裡。

也是,此人畢竟是尹卷柏的徒弟。尹卷柏雖然為人迂腐,卻是個正人君子,教導出來的徒弟料想人品也是不差的,否則也不會被尹卷柏收門下了。

「依你所見,謝國公府和劉守田的關係如何?」孔四全聽起來一副漫不經心的語氣,似是隨口一問。

謝國公中毒可是大事!

謝國公是世襲罔替的一等公爵,謝家在京城也是有名有姓的人家。是什麼原因讓下毒者鋌而走險,冒著殺頭之罪給謝國公下毒,並且,國公府門森嚴,毒是誰下的,毒又是從哪裡來的?這些問題本經不住深想。

崔夫人在府醫束手無策的況下,獨獨讓人去請劉守田,說明崔夫人相信劉守田能夠守住,不會將謝國公中毒一事泄出去。這背後所代表的深意就很值得推敲了。

孔四全的語氣看似閑聊,孫熱論卻不敢輕忽,他心下一眼觀察了一下孔四全的神

只見首座上的人手裡面拿著茶盞,慢悠悠地呷了口茶,眼睛微瞇,一副閑適的模樣。

孫熱論卻覺得頭皮發麻,就連自己的髮都要豎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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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熱論和劉守田同為醫者,出於傷其類的心理,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幫劉守田瞞。

然而電火石間,孫熱論的眼角餘再一次掃了主座上的人一眼。

在看到孔四全眉眼間籠罩著的沉之后,孫熱論心頭一個「咯噔」,心中頓時生出了一敏銳的直覺。他的潛意識告訴自己:若是他在這個問題上有所瞞的話,那真就是跳到這潭渾水裡再也洗不清了。

孫熱論心頭生出了疚,都說醫者仁心,自己真的要為了一己之私去出賣劉守田嗎?

然而想到家中的老母和妻子,還有牙牙學語的小兒……孫熱論的心中一陣掙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自己又豈能和天子作對。孫熱論安自己,他這也算是為大鄴、為陛下盡忠,並非只是出賣同行。

「怎麼?這個問題讓孫大夫為難了嗎?」孫熱論沉默的時間太久了一些,孔四全眉宇間生出了一抹不耐之,他怪氣地說道:「孫大夫這是想要包庇劉醫?」

這句話里的「包庇」二字,已經顯出孔四全的真實態度了。孫熱論背心一涼,後背立刻被冷汗浸,他用力咬了咬牙,屏息凝神地說道:「回稟中貴人,劉醫……劉醫和謝國公過從甚。無論是謝國公還是國公夫人崔氏,都對劉醫很是信任。」

「哦?」孔四全眼睛瞇了瞇,循循善道:「那依你之見,劉守田和謝國公府有沒有利益上的牽扯?」

其實孔四全更想問的是,劉守田有沒有和謝瑾勾結到一。但這麼說,明自己顯有供的嫌疑。謝瑾畢竟是平安大長公主之子,自己還是謹慎為上。萬一落人口實,被對手抓住了把柄,那就不妙了。

孔四全想明白了這一節,索把話說得更委婉些。

「咱家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這謝國公剛被下毒,崔夫人就敢請劉守田過府診治,難道就不怕他是兇手派來的人?」

「回稟中貴人,劉守田膝下僅有一子,名劉珍,是他三十幾歲才得的。因是中年得子,劉守田對其很是溺,將這獨子慣得無法無天……」

孫熱論一邊說著,一邊小心觀察著孔四全的神。見他臉上並無不耐之,反而一副側耳聆聽的樣子,孫熱論這才鬆了口氣,繼續說下去。

「這劉珍在上面很是胡鬧,是府中添置的妾室就有十幾個。就這樣,劉珍仍嫌不足,又看上了一個良家子,想要納這子為妾。只是那子有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哪肯就範,在被劉守田的獨子侮辱之後,柱而亡。子的家人忍不下這口氣,直接告到了京兆府,這樁案子,便是謝國公出面下的。因此,劉守田對謝國公很是激。」

孫熱論說到這裡,心中深深一嘆,劉守田什麼都好,就是毀在了這兒子上,也不知他日後會不會後悔對獨子太過溺

孔四全雙目發亮,怒斥道:「想不到朗朗乾坤、天子腳下竟還有這等冤案,真是無法無天!咱家今夜便要為那無辜枉死的小娘子和的家人向劉家討一個公道!」

孔四全說的大義凜然,他喝道:「來人,這就去把劉守田和他的獨子劉珍捉來。」

有這劉家的寶貝疙瘩在手,孔四全不信劉守田敢不招供。

門外的侍衛剛走,外面又傳來一陣鼓點般的腳步聲。

孔四全還沒有怎麼樣,已是草木皆兵的孫熱論面,不自覺地綳直了脊背。

「公公,下陳發,求見公公。」

「進來!」孔四全立刻說道。

花廳里走進來一個高大、拔的侍衛,披金吾衛的玄甲,足蹬玄靴,面容剛毅,五尋常,渾充滿了行伍里特有的鐵、殺伐之氣。

「陳大人,可有什麼消息?」孔四全起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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