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更加不解了，忍不住再次追問，「這位大人，可否給妾指個明路。」說話的同時，速度極快的褪下了手上的銀鐲子就往那位捕快手裡塞去。

那位捕快當真不敢收這個，看人都押住了，連忙揮開王夫人的手，招呼著，「咱們趕回衙門了，縣令大人等著呢。」

王夫人就像是暈頭轉向的蜂，撞的滿頭包也沒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還不敢攔著捕快們，等夫君和侄都被帶走後匆匆抹了把臉就出門去找人幫忙。

王大夫比王夫人要通達一些，在那些捕快們湧進後院將侄押出來的時候，這次捕快們上門或許跟對門的那位大人有關。

不過，他猜到了這個，卻怎麼也想不明白那位捕快說的藥包中摻了害人的藥是什麼意思。

這會，封寒笙和林詩茵已經在縣衙中了，封寒笙的好了一些，可以坐在四車中，林詩茵坐在他旁，抿著，臉有些難看的樣子。

松縣的縣令瞄了眼林詩茵的臉，心中瞭然。不管誰，發現自家相公的藥材里先是被加了相剋的藥，再是裡面摻了春藥，也要生氣的。

等王大夫和王姑娘被捕快們推搡著進來，一眼便看到坐在上首的兩人。

王大夫心中的猜測真，整個人都頹然起來。他看向自己的侄，眼神複雜，「大姐兒，你到底做了什麼？」

王姑娘卻沒理會自家叔父，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著上首呢。

說來可笑，一門心思想要攀高枝，但實際上這還是第一次看清楚高枝長什麼樣子。

之前暈迷過去的封寒笙和王有被人送到醫館時，見多了這樣的病人，嫌棄他們上髒捂著鼻子跑走都來不及，本不會往上湊。

等後來，王有請了葯去縣衙報信，知道這個病人份不凡的時候，王有已經能拄著拐杖下地，守在屋門口，將所有來試探的人趕走。

再之後，就是林詩茵自松州城匆忙趕來，那時起，封寒笙邊總圍繞著好些伺候的人，等閑見不到他的人影。

此時，王姑娘癡癡的看著封寒笙的臉，心中暗嘆，竟是比縣中出了名長的俊俏的潘家大公子還要好看。

忽然，一聲巨響，驚堂木一拍，縣令表嚴肅的看向跪在下面的王大夫和王姑娘，「你們醫館中售出的藥材摻了害人的藥，可認？」

王姑娘表驟變，王大夫搖頭道：「回大人的話，醫者仁心，小人醫館中售出的藥材從來都是品質好的。而且，開醫館是為了治病救人的，裡面並沒有什麼害人的藥。」

他心裡已經明白，或許是他旁的侄做了什麼，但是他萬萬不能承認下來，不然一個醫者會給人下毒藥害人，他的名聲，他的醫館，就全毀了。

縣令看他一眼，不再追問，反而對王姑娘道：「王大娘子，你每日送往病人宅院的藥包中摻了害人的東西，可認？」

王姑娘眼睛滴溜轉一圈，立刻哭著仰頭道：「小無緣無故的為何會害人？求大人明察。」

了剛才叔父的回答的啟發，打定主意咬死不認便是。左右沒被抓個現行，而那些放了春藥的藥材也是別人弄好了送的，又不是自家跑去買的。

想到這裡，還有閑心憾一下，千算萬算，沒想到輕易被發現了，以後再想能攀上這樣年輕俊俏的高枝不太可能了。

縣令聞言看向封寒笙，待後者輕輕頷首后，他從筒中出一枚簽子，往下一扔，「狡辯，先打十大板。」

王姑娘愣住了，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被抬上了長凳，顧慮到是個姑娘家，沒有的子，板子在下一刻就砸在了的部上。

那一下子，劇痛襲來，王姑娘哭的涕泗橫流，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了。

疼的快要暈厥過去的沒看到，上首的封寒笙挑眉看了眼門口的方向，在看到阿達的手勢之後，一直收的下頜放鬆了些，轉過頭對林詩茵輕聲道：「抓到了兩人。」

林詩茵也跟著鬆了口氣。

抓王大夫和王大娘子前來府衙審訊只是其中的一環，只是為了引蛇出，讓他們能順利逮住幕後之人。

如今，人抓到了，堂下的王大夫和王姑娘能說出些什麼就沒那麼重要了。

也主要是他們對王大夫和王姑娘的智商和商不抱希。一個能讓侄在眼皮子底下換了好幾天葯的大夫，一個能往藥包里下春藥的姑娘，還能指什麼？

林詩茵起走到封寒笙後，正要推著他離開呢，卻沒想到這時堂下的王姑娘不住板子打在部上的疼，哭喊著，「別打了，別打了！我招，我招！」

林詩茵聞言挑眉，停下了手，站在那準備看王姑娘怎麼招。

縣令一揮手，板子停了下來，王姑娘能覺到自己的部被打出來了，火辣辣的疼讓面部一陣扭曲。

吸了吸鼻子，心中湧上了一委屈，抬起頭，自以為表楚楚可憐的看向封寒笙。

這會，的頭髮因為疼痛出汗已經了，眼中也充斥著紅，鼻子下面還掛著鼻涕，模樣狼狽不堪。被對方這麼看著，封寒笙胳膊上的皮疙瘩都起來了，連忙拉住林詩茵的手，看著小妻子的臉洗洗眼睛。

耽誤的時辰有些長，縣令一拍驚堂木，手竟是又向了筒子。

王姑娘打了個激靈，子哆嗦一下，連忙道：「我招，我招！小想要大人的後院，但是之前送藥包時從未能見到大人的面，後來就有兩個男子找上我，說是有那能一舉得男的藥丸，用了後行房必然能生下兒子。他們還有能使人衝的春藥，說定了屆時幫我引開大人的夫人和丫鬟，讓我能趁機……」

怕被打，語速極快的說起前因後果，至於其中那些人如何找到，勸說，還有在何拿到調換過的藥包之類的則沒有細說。

封寒笙一臉的無語，林詩茵也看傻子似的看堂下的人。

縣令努力憋住笑，以免得罪了上。等王姑娘說完了，才看向王大夫，「王大夫，這些事你可知曉？」

王大夫：「……」

他表複雜的看了侄一眼，對上首磕了個頭，道：「回大人的話，小的不知。」

說完，他忍不住補充了一句，「所謂春藥，多是用會讓人氣上涌的大補之製的，用了之後稍加克制便能緩解，並不一定需要調和。」

「還有，世間也沒有什麼一舉得男的藥丸，倒是有些藥方，能配製出易讓人孕的葯。但效果越是好，對懷孕的母的損傷越大，就連生下的孩子也多是虛弱，容易夭折。」

王姑娘聞言，不可置信的看向王大夫，「那些人害我！」

縣令看他們一眼，清咳一聲，「可還有什麼話要說？」

下一瞬，就見王姑娘自懷裡掏出了一小片角，接著陸陸續續的掏出了好些小件，扭曲著臉說：「那些人竟然騙我！大人，與小聯絡那人個子很高，壯實，看著與縣中的百姓有所不同，很容易便能認出來。他們說話的語調帶著點口音，應該是不悉本地的方言，長期說話的緣故。」

「他們雖然小心的掩飾自己的行蹤，但小經過多方觀察，發信他們居住在桃花巷一帶，手頭很是闊綽，甚至一些值錢的金瓜子和金元寶用起來也不在意。小還曾幾次在他們上嗅到香的味道，香味濃重刺鼻，一般是中等甚至低等檔次的煙花柳巷裡的花娘會選用的。」

「這些東西，或是他們落的，或是他們給小的。聽聞有那馴養的極好的狗，可以循著件味道或是香味找到失件的主人。」

噼里啪啦的說了一通，語調很快，但是口齒清晰，思維也很敏銳，簡直讓在場的人大開眼界。

王大夫更是驚訝的看著自己侄。自家侄的子他還是稍微知道一些的，喜好，喜好，喜歡錦華服。往日里他開著醫館也能賺些銀子，家中也有雇傭灑掃的婆子，自然不需要忙活家事，也就沒放在心上。先前為了攀高枝，榮華富貴的所作所為已經讓他驚訝，這會思維敏銳的樣子更是讓他驚嘆。

縣令深深的看了王姑娘一眼，輕聲嘆口氣，讓捕快們將拿出來的東西收好，代道：「本記得方捕快家中養了一條很是能幹的狗，將這些東西送過去，勞煩他幫忙抓人吧。」

……

另一邊，因為王大夫和王姑娘被抓到縣衙時捕快們並沒有遮掩，而王大夫在縣中慣來有些聲，一傳十、十傳百，得到消息聚過來的人很多，其中混進去兩個同樣好奇的壯漢並不顯眼。

阿達帶人準確的將兩個壯漢帶走，一開始他們的同伴們只當他們還在那看熱鬧，但等一條狗從天而降，大批捕快湧進宅子，他們才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