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若曦還希葉長安能說的更多更明顯,但是顯然他並不打算再說了,也沒辦法,隻能歎了口氣:“那我先走了,若是大人還有什麽需要我協助調查的,盡管來找我。”
葉長安隨意點了點頭,揮手打發了景若曦。
景若曦離開之後,葉長安朝自己的小廝招了招手。
葉祁忙走了過去;“爺。”
葉長安湊過去,在葉祁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葉祁瞪大了眼睛,有些猶豫。
“看什麽。”葉長安沉下臉:“還不快去。”
小廝應一聲立刻跑了,葉長安臉上晴不定,跟一旁的捕快代了幾句,也出了門,但卻不是回家不是去衙門,也並沒有去酒樓取證。
景若曦出了門也不想去酒樓,慢慢的往回走,即使已經離開了巷子,一點都聞不到的味道,還是有點作嘔。隻是心裏明白,真正讓作嘔的不是誰的,而是的心。
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景若曦第一件事先點了油燈,這年代油燈在普通人家是件奢侈的東西,但是景若曦在旁的地方都可以節省,唯獨在這裏不可以。
無所謂漂亮的服,無所謂首飾和胭脂水,每次拿到薪水的時候,都要去買燈油和蠟燭,每每讓何洋葒不解,但是再問也隻是說自己怕黑,所以無論如何,就算是睡著了也要點著燈。寧可吃不上,不能見不到。
景若曦點了一盞油燈,想了想崔浩,又點了一蠟燭,左邊放一個右邊放一個,這才安心的坐下來。
腦子裏慢慢的將全部的事過了一遍,景若曦心裏已經大約有一個模糊的經過了,但是如今不是法醫,在線索已經和葉長安說的那麽明白的況下,葉長安若是依然找不到兇手,那就證明他不想找兇手。
那麽即便將兇手綁了放在他麵前,也沒有用。
景若曦兩手抱著腦袋手肘撐在桌上發呆,也不知過久,突然有人敲門。
這是葉長安又來了?景若曦從半睡半醒間被驚醒,一下子站了起來:“來了。”
門外的人沒說話,可景若曦打開門後卻發現自己大意了。
站在門口的人不是葉長安,而是江郎原。
“老板?”景若曦腦子裏轟的一下,幾乎瞬間便清醒了過來。
來到這裏一年時間,江郎原還從未到家裏來過,事實上他們也確實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
一個是酒樓老板,一個是在裏麵打工的小丫頭,不用去思考這個年代的社會地位,就算是在那個年代,也不會有多公司老板去保潔小妹家裏家訪問的事。
但現在江郎原確實站在門口,手裏甚至拎著一盒名店五香齋的糕點,笑的和氣。
“小景啊。”江郎原見景若曦呆住,開口道:“我剛忙完店裏的事,來看看你,就是有點晚了,好在看見你房裏燈還亮著,想著你應該還沒休息。”
“哦哦。”景若曦一幅恍然大悟的樣子:“江老板,這麽晚真沒想到您來了,您快請進來。”
景若曦其實一點都不想讓他進來,但是人都已經到了門口,那就是有備而來,是趕也趕不走的。而且看他雖然好似隨隨便便站在門口,卻將門擋的嚴嚴實實,而且一手拎著糕點,一手藏在袖子裏,好像拿了什麽東西。
景若曦全的神經都繃了起來,葉長安一定已經去找了江郎原問過況,打草驚蛇,他是來殺人滅口的。
說是來問,那是隻有鬼才相信的話。何況人人都知道被抓了,誰知道被放回來,隻有葉長安去找了江郎原,江郎原才知道。
千萬念頭電火石間轉過腦海,景若曦卻已經退開了一步,將江郎原讓了進去:“老板,您請坐。”
見景若曦一點防備也沒有,江郎原也不著急,坐了下來。
“老板您看。”景若曦抱歉道:“您這突然來了我一點準備也沒有,我給您泡杯茶吧。”
“不用不用。”江郎原忙道:“不用招呼我,我說幾句話就走。”
“那不行。”景若曦正道:“您是老板,好容易來一次,我就算沒有什麽好東西招待,茶水總要有一杯。”
景若曦說著,拿起桌上的茶壺:“您稍等,我去給您泡茶。”
景若曦如此真心誠意,江郎原也不好說什麽,看著進了廚房。
家裏就這麽大,廚房和客廳雖然不是一個屋子,但是也連著,江郎原坐在客廳的桌邊,始終能看見景若曦的影,偶爾看不見的時候,也能聽見倒水開櫃子的聲音,因此一時倒是也沒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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