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若曦覺得自己隻是個無關重要的小人,葉長安邊的一個臨時工罷了,就算是無意中做了什麽得罪人的事,因為葉長安接了見不得人的,最多被堵在巷子裏威脅打一頓罷了,不至於派殺手刺殺吧。
而且顯然殺手不止一個,這麽大的陣仗,對付也有點浪費了吧。
葉長安拔劍站在景若曦麵前,警惕的看著對麵,如果隻是一對一他說不定就衝上去了,要是人多,他也能跑。但是現在多了一個景若曦,是跑也不好跑,追也不好追,隻能先僵持著等燕名和花行風。
景若曦蹲在黑暗中,正想著怎麽困,突然看見對麵有幾點一閃。
景若曦不會武功,除非是慢作回放一幀一幀的看,不然的話就算是看的明白也看不見,但是葉長安不一樣,立刻就察覺到不一樣,當機立斷一把拽起景若曦往掠出幾步。
景若曦正蹲在地上絞盡腦,被一拽踉蹌了一下,撲在葉長安上,兩手拽著他的服才站穩。
再回頭看自己剛才蹲著的地方,果然又了三支箭。
“他們是衝我來的?”景若曦大驚失,如果第一次隻是見人就打,這一次就很明顯了。葉長安站著那麽大一個目標他們不瞄準,卻瞄準蹲在草地上的,就算是誤傷也沒有那麽準的。
這個節骨眼上,葉長安沒有說話,而是看著對麵黑影似乎有圍過來的跡象,低聲道:“走。”
走?
景若曦愕然,怎麽走?對方是弓箭手,擅長遠程殺的,往村子裏跑肯定不行,從這裏無論到哪一個屋子都有一段路,這段路無遮無掩簡直是一個大寫的靶子,非常危險。
往左邊就能進樹林,樹林裏黑乎乎按理是安全一些的,會阻擋對方的視線,但是自己剛好,大半夜往林子裏逃跑,聽起來也不是個好主意,要是摔一跤呢,要是滾下山呢?
死過一次的人,有時候是不怕死的,但有時候突然覺得自己這條命來之不易,要好好保護才對。
隻是本不用多想,葉長安也並不是在和商量,短暫告知之後,一把就把拎了起來,縱往林子裏跑去。
“喂……”景若曦隻來得及說出一個音節,剩下的話便被迎麵而來的風給吹了回去。
“別說話。”葉長安隻簡單的說了這一句,再也沒有開口。
雖然沒有箭呼嘯過,可是從後的靜來聽,那些人追了上來,景若曦盡量在這種陌生的混中讓自己冷靜下來,聽聲音分辨,後追著的人足有七八個之多。而且手都不錯,葉長安的作很快,但是並沒有能甩他們。
可是黑暗和移顯然也給他們的瞄準帶來了困難,因此雖然的跟在後麵的,但是並沒有接著攻擊。
“麻煩啊。”葉長安念叨一聲:“甩不掉啊。”
“甩……”景若曦又隻來得及發出一個音,便被葉長安摟著轉了個,果然不會武功隻能拖後的人,在這種時候是沒有發言權的。
當然這個時候葉長安不和商量也沒有什麽病,停下來都不行,哪裏有時間慢慢去商量。怕是隻要作頓一頓,立刻就能被圍上。
此時也隻有聽天由命,既然無法掙紮,景若曦幹脆豁出去了,反手也摟過葉長安的腰,抓住他的服。
葉大人看起來也是個義薄雲天的人,不會在敵人麵前丟下一個弱子的。
景若曦的思維還沒有葉長安的速度快,還沒等想明白他們換個方向是要去哪裏,隻約覺得前方的風似乎更大了。
這是要出樹林,那不是更加的危險。
就在景若曦的疑中,林子已經到了盡頭,那邊,是莽莽群山。
“進山。”葉長安簡略的說了一聲。
剛才是進樹林,現在是進山,越走越遠了。
當然景若曦沒有反對的餘地,葉長安通知一聲已經非常給麵子了。
山裏的夜比外麵更黑,今天運氣好,沒有月亮,隻是風很大。
葉長安先行一步總算是占領先機,衝上一個山腰的時候,後的人一時還沒有追上。
山崖上麻麻的全是,葉長安將景若曦放下,隨手推進一:“進去。”
鑽進山裏,這豈不是要被甕中捉鱉?景若曦心裏有些不解的,但是這會兒也不能爭辯什麽,矮便鑽了進去。
“你往裏走,躲著點。”葉長安道:“外麵來的是弓箭手,他們在空曠地方占優勢,山裏反而施展不開。”
“好。”景若曦心道跑顯然也不好,燕名和花行風不知何時能追上,葉長安一個人肯定能跑掉,但是帶著,好歹也將近一百斤中,時間一場必然力不支,到時候就麻煩了。
不如找一個易守難攻的地方,和他們拚一拚。
景若曦轉頭便要往裏走,突然作一頓:“葉大人。”
“說。”葉長安單手握劍著山外的蒼茫黑暗,臉凝重。
“如果對方太厲害,你就先走吧。”景若曦正道:“不要為我丟了命。”
葉長安皺了下眉,顯然是有些不悅:“你這話什麽意思,我是丟下同伴的人麽?”
景若曦失笑:“葉大人,我隻是你的手下,算什麽同伴。能救就救,不能救也不要麵前,你還有家人和前程似錦,犯不著為我如此。”
景若曦說這話的時候很平靜,並沒有自暴自棄的意思,也沒有嘲諷的意思,開始看在葉長安眼裏卻是那麽的變扭。
“如果是你傷,我會救,可是讓我一命換一命,或者陪你去死,那我也是不願意的。”景若曦補充道:“這不是無或者冷漠,而是每個人都要珍惜自己的生命。哪怕你不是大理寺卿,隻是隨便一個普通老百姓,我也是會這麽說的。”
生命都一樣,活著都要珍惜,景若曦淡淡一笑,轉進了山。
可是,到底有什麽人會追殺,而且似乎那些人還知道葉長安的份,所以不傷他,隻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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