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祖喜道：“那太好了，那人族有救了！”

楊青玄淡淡笑道：“人族自有其氣運，這在大道之初，‘無’中生‘有’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即便沒有我楊青玄，人族也將氣運崛起，爲這初生代大宇宙中屈指可數的巔峰存在。”

李雲霄問道：“何以見得？”

楊青玄道：“我迴了無數劫，尋找那‘缺’，以求突破。而我在‘缺’中進的‘外’，便是人族所在。現在想來，確實有些奇妙。這一切，在無中生有時，‘缺’誕生的時候就註定了。”

人皇激的問道：“那人族興盛有多久？”

楊青玄歪著腦袋想了下，笑而不答，只是對李雲霄說道：“聖王繼承了魔的鉢，並且在神魔軀中佔據主導地位，等同於擁有了天行者的力量，不久後我將開啓大陣，推演大道寶書，希聖王也能降臨。”

李雲霄雙瞳中黑芒一閃，有魔紋在脖頸和臉上浮現，說道：“義不容辭。”

楊青玄又對亞斯說道：“龍主應該也有天行者烙印和傳承，不如你替我帶個話過去？”

亞斯忙道：“沒問題。”

他是龍族至尊，想要見龍主並不難。

楊青玄道：“此間事就算了的差不多了，當日我重回下界，說百年開啓通道接他們上來。沒想到一閉關就耽誤了五千年，這件事……”

人皇急忙說道：“此事何須青玄心，一切由我來辦。”

楊青玄抱拳拱手道：“那就有勞人皇了。”

隨後，便與衆人告辭，楊青玄孑然而去。

許久後，他便來到一宇宙虛空，玄天機正在那。兩人相對而坐，雙手結印，眉心分別顯化出一字來。

隨後兩人上芒涌現，在空中閃一下，就融合爲一人。眉心的兩字緩緩組合在一起，是爲：因果。

無數過往，在這個組合之中彼此融合。

萬法皆空，因果不空。

翻閱大道寶書，僅憑楊青玄一人之力極爲勉強，所以必須借用玄天機的力量，兩人融合，方可一窺容。

數十年後。

整個大宇宙中忽然風起雲涌，能量棚，無數位面時空都紛紛抖起來，一道道強橫至極的力量閃之下，都衝大道長河中。

原本平靜的河水變得波瀾壯闊。

即便是大道長河，在這許多恐怖的力量蒞臨下，也被制下來。

所有人都驚詫不已，原來大道長河也能被制？只要你的實力足夠強。

他們的應往前方延而去。

正因爲長河的力量被削弱，所以他們的應能夠無限延長，直至那平常而不可及的源點，長河盡頭，傳說萬起源的地方。

在那裡，一座繁複的大陣存在，妙玄異常，難以理解。大陣直接以長河的能量灌，讓陣法運轉不息。

一道道孑然的影手掐訣印，出現在大陣中，踩在相應的節點位置上。

每人踏上去，上就閃現出一個字來，並且大放毫，將護住。

那些觀的至尊，應力量只要接到這源點之地，就瞬間被絞的碎，腦海中一片轟鳴，意識被震出長河，重創不已。

所有至尊應至此，都驚悚萬分，不敢探那源點，只能在外觀。即便如此，也辛苦異常，拼著無盡歲月中積攢的修爲，才能駐足停留。他們咬著牙關，無比堅定的道心支撐著，等待了無窮歲月的因緣，即便是死，也不能離開。

在大陣中心，楊青玄睜開雙眼，他的道微微放，彷彿是兩道影重疊在一起，眉心呈現出“因果”二字。

金的眸子往四方去，已看不清衆人面容，但一個個的文字在這些人上閃爍：“古”、“魔”、“龍”、“”、“空”、“閻”、“盤”、“真”……

每一個字中，都蘊含著最爲本源的能量，來自那“無”中，被道所化。

楊青玄手中訣印一起。

陣中一百餘人皆有應，紛紛睜開雙眼，各自掐訣。每人上所化文字，立即匯聚在虛空，形一片文章，不斷排列組合。

長河匯聚的所有至尊應，此刻皆是將力量提升到極致，拼命將應放到最大，想要看清那些文字，將它們烙印在腦海。

不至尊頭疼裂，七孔流，依然拼命支撐。他們都知道，此生此世，甚至永生永世，都只有這麼一次機會，窺見大道寶書，錯失良機的話，再無希。

那一百餘字不斷閃爍，哪怕看清一字都極爲困難，何況將所有字都看清楚。

站在大陣的天行者們，有些烙印較弱的，已經開始抖，上的能量急劇流失，即便是至尊，也轉瞬進到壞空之中。

但沒有人彈一下，對他們而言，堅持不到最後遠比消隕更可怕。朝聞道，夕可死。

那些文字的排列組合開始緩慢下來，楊青玄微微擡起頭，忽然說道：“來了。”

源點驟然變得靜謐起來。

大陣的運轉彷彿停止了，長河若若存，像是還在，又像是不復存在。所有天行者和至尊都到一陣恍惚，似乎進到一種未曾有過的奇妙狀態。

他們的應和意識在這一刻全都消失，或者說得到了昇華，進到一種與本源的連接中。

無始劫以來，累生累世，不過是同時存在的生與死，顯化出來的剎那夢幻。

自己彷彿從未出生，自然也不會死去，沒有生老病死，沒有住壞空，沒有生住異滅。

這是道的未顯化狀態，本來無一，卻又本來足一切。

這時，所有人都覺察到了楊青玄的“作”，這只是一種奇妙的“覺知”，彷彿一切都在“覺知”中。

在楊青玄的面前，懸浮著一本寶書，他靜靜的將其打開，然後翻閱。

在這未顯化的狀態中，沒有時空。過去，現在，未來都是一的，同時存在，不可分割。

“我明白了。”

楊青玄將書合上，站起來。

那書一點點消失，在前方凝聚一個金的漩渦，容納了世間一切的麗、莊嚴與溫暖。

所有的天行者和至尊皆是渾巨，見到這漩渦的剎那，雙眼中流下淚來。

這是一個通道，通向“迴歸”的路。

歷經無數塵點劫，累生累世，無數的彷徨、懷疑、苦悶、掙扎、甚至是絕，終於看到了路。

這是一朵充滿一切力量、偉岸、輝的花，盛開在每個人的心，它包容接納蕓蕓衆生，世間萬象，不增不減，不生不滅。

大陣之，宇宙無數位面之中，許多的至尊儼然一笑，軀就崩碎開來，化作塵埃散天地。

他們堅持到此刻，力量已經耗盡，但卻帶著前所未有的滿足和喜悅，道消隕。

朝聞道，夕可死。

只要見過這朵金的花，心就種下了希的種子，哪怕再迴，這種子終有一天會生發芽，指引著迴歸。

“要走了嗎？”

玄天機的聲音響起，隨後那合之分離開來，兩人的眉心上，分別烙印著“因”和“果”。

楊青玄道：“不是走了，而是回去。”他坦然笑道：“這就是我們尋找了無始劫的路，因爲相信，所以看見了。”

玄天機好奇道：“那是怎樣的一個世界？”

兩人融合了一切過往，但僅限於這道化之，唯獨了楊青玄在‘外’的記憶。

楊青玄擡起頭來，彷彿在追思著什麼，角揚起笑意：“你猜？”

玄天機嘆了口氣：“我們還會回來嗎？”

楊青玄向那漩渦，裡面浮現出無數影和過往，所有人事，盡在其中幻化。

他出一溫的笑容，然後堅定的走向那金漩渦，朗聲道：“無所從來，亦無所去。”

玄天機聞言似有，急忙說道：“等等我。”便踏步追了上去。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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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寫前一章的時候，都沒想到這章會寫完。之前寫《萬古至尊》，完結的當天也沒想到會完，寫著寫著就完本了。

明天寫一篇後記和新書預告。

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