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醒的。
察覺到衛寒舟又到了頭發,柳棠溪很是生氣。
睡得正好被弄醒,柳棠溪的脾氣向來很大。所以,完全不顧自己昨晚剛說過惹著衛寒舟的話,閉著眼睛,用濃濃的鼻音抱怨:“衛寒舟,你幹嘛呀,怎麽又到我頭發了?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麽,你怎麽就是不聽。再這樣你就別在床上睡了,去地上睡好了。”
說出來這一番話之後,柳棠溪心中的火氣消了不。
這還是柳棠溪第一次衛寒舟的大名。
雖然在心裏一直衛寒舟的大名,時不時他狗,但當著他的麵,一向是稱呼相公的。
這會兒睡得迷迷糊糊的,且怨氣很重,所以不假思索就喊了出來。
完之後,自己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衛寒舟卻是第一次聽柳棠溪自己的名字,聽用糯含糊不清的聲音出來時,他心裏像是被羽輕輕劃過一般,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異樣的。
的,麻麻的。
昨晚被氣到的心一下子變好了。
柳棠溪許久沒聽到衛寒舟的聲音,而自己的頭發還被他著,忍了幾忍,終於忍不住睜開眼睛。
瞧著自己跟衛寒舟的距離,柳棠溪立馬就炸了,用更加憤怒地說道:“你離我這麽近做什麽?如今又不是冬天,離近了這麽熱。而且,我頭發還被你著你,你快起來。現在時辰也不早了,你怎麽還不去讀書,躺床上這麽久做什麽?馬上就要考試了,你自己心裏沒數嗎?”
聽到如此說,衛寒舟不僅沒生氣,眼中反倒是多了一溫的笑意。
瞧著這個眼神,柳棠溪的困意瞬間沒了,心裏咯噔一下。
衛寒舟慣常是沒什麽表的,且,看向時,不是冷冰冰的,就是類似於嫌棄無奈的眼神。
像這般溫且帶著笑意的眼神,還是第一次見到。
外麵天蒙蒙亮,屋裏還有些黑,這眼神著實讓瘮得慌。
“我……我……我哪裏說錯了不?”柳棠溪瞬間氣弱,不過,還是補充了一句,“分明就是你不對。”
下一瞬間,就聽到衛寒舟用醇厚的嗓音說道:“娘子,你睡到為夫枕頭上了。”
說著,衛寒舟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柳棠溪。
柳棠溪順著衛寒舟的眼神看了一眼自己枕的枕頭,再看衛寒舟枕的枕頭。
他們兩個人似乎……在用一個枕頭?
柳棠溪瞬間驚醒,轉看了一下床的裏側。
隻見,自己平時用的大紅枕頭正安安靜靜躺在那裏。
而,睡到了衛寒舟的枕頭,鑽進了衛寒舟的被子!
一瞬間,柳棠溪覺全的熱氣都聚集到了自己的臉上。不,不止臉上,還有脖子、後背……已經不敢回頭去看衛寒舟臉上的表了。
就這樣過了很久,柳棠溪閉著眼睛,慢慢朝著床裏側挪去,先出來一條試探,接著——
衛寒舟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既然娘子喜歡,就繼續睡在這裏吧。正如娘子所言,為夫該起床去看書了。”
說罷,衛寒舟掀開被子下床了。
很快,他便打開門出去了。
在衛寒舟出去的那一瞬間,柳棠溪掀開上的被子,快速鑽到了自己的被子裏。同時,蒙住了頭。
真的是丟臉丟大了!
睡覺的確不太老實,但之前都是一個人睡,所以可以從裏麵滾到外麵,又從外麵滾到裏麵去。
可昨晚是兩個人。
竟然還滾來滾去。
重要的是,滾到了衛寒舟的被窩裏。
一想到這一點,柳棠溪又了上的被子。
此刻能到的就是紅的發燙的臉,以及砰砰砰跳個不停的心,還有……自覺丟盡的麵。
然而,捂了沒多久,還是把上的被子掀開了一條。
沒辦法,太憋得慌,也太熱了。
掀開涼快了一會兒之後,柳棠溪覺得沒那麽難為了,心跳也漸漸慢了下來。
睜著眼睛,看著頭頂上的床帳,看著看著,心漸漸平複下來。
不就是鑽到衛寒舟被子裏去了麽,又不是清醒的時候故意的,是睡覺不老實導致。
對,這事兒不能怪。
依著衛寒舟的子,肯定也不會到跟人說的。畢竟,他要是真的說他們在房中的事的話,那麽李氏也不會不知道他們到現在都還沒發生什麽。
所以,既然衛寒舟不會往外麵說,還有什麽丟臉的?
就衛寒舟那個言寡語的子,真要是對提起來,肯定說不過!
這般一想,柳棠溪越來越冷靜了,心裏也安定下來。
漸漸地,覺得眼睛有些酸,再次閉上了眼睛,準備休息一會兒再起床。
然而,過了沒多久,就又聽到了衛寒舟的聲音。
“老三,去爬山了?”李氏笑著問。
“嗯,去山上看了會兒書。”衛寒舟說。
這一句話,把柳棠溪剛剛的淡定全都弄沒了。臉上再次聚滿了熱氣,被子也漸漸被拉到了頭頂之上。
過了約一刻鍾左右,外頭早就沒了衛寒舟的聲音,柳棠溪終於掀開了蓋在上的被子。
深深呼出來一口氣之後,柳棠溪起床了。
打開房門,柳棠溪第一件事就是四看看有沒有衛寒舟的影,見院子裏沒他,就自在多了。
“老三媳婦兒,你起了。”李氏笑著說。
“抱歉,娘,今日起晚了。”柳棠溪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今日實在是心複雜,在屋裏躲了一會兒。
“沒事兒沒事兒,你要是累了,今日就別燒火了,娘去替你燒。你再去多睡兒會,等飯做好了再起也使得。”李氏笑嗬嗬地說道。
因著早上的事,柳棠溪今日著實敏[gǎn]了一些。
李氏話中的暗示,以及李氏的眼神,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
要是在以往,即便是聽明白了,柳棠溪也不會有別的什麽太大的反應,頂多笑笑,或者不講話就過去了。
可今日,一聽李氏的話,柳棠溪的臉瞬間就紅了,想笑,也笑不出來,快速跑去洗漱了。
見如此,李氏卻更加開心了。想到兒子早上似乎心不錯,再看兒媳的樣子,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哎,兒子還是在家待得時間太短了,兒媳這都嫁過來一年了還沒孕。
希等過幾個月兒子考完,他們能在一起多待一些時日,也能早早生出來小孫子。
瞧著柳棠溪的背影,李氏仿佛已經看到了那連影兒都沒有的大胖孫子。
洗漱完之後,柳棠溪就去幫著做飯了。
“三弟妹,今日三弟在家,你要不要做飯?”張氏笑著問。
以往,衛寒舟若是回來的話,柳棠溪有時會笑瞇瞇地接過去做飯的任務,給衛寒舟做幾個好菜。昨日便是如此,柳棠溪特意從張氏手中接過去做飯的任務,給衛寒舟炒了幾個好菜。
張氏打趣了幾句,也笑瞇瞇地應下了。
可今日,一聽張氏的話,柳棠溪立馬不自在了,連忙推拒:“不,不了。”
見狀,張氏沒再說什麽,笑了笑,開始準備做飯了。
柳棠溪坐在小板凳上之後才察覺自己剛剛的推拒似乎不太好,可今日著實沒心給衛寒舟做飯,所以,即便是覺得不太好,也沒再多說什麽。
張氏是個做飯的手了,做飯的速度很快,沒過多久,飯就做好了。
做好之後,就要開飯了。
柳棠溪收拾完之後,大家基本已經坐在了位置上,衛寒舟自然也在。
而且,他不僅在,還抬眼看向了。
在衛寒舟看過來的那一瞬間,柳棠溪覺自己的心跳又快了一些。
那眼神,似乎在說早上的事一樣。
柳棠溪瞪了回去。
衛寒舟依舊麵無表,淡淡地看了一眼,別開了眼。
柳棠溪頓時覺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往日,都會坐在衛寒舟的邊,可今日,瞧著衛寒舟和張氏之間的兩個座位,再看洗完手蹦蹦跳跳走進來的舒蘭,柳棠溪立馬順勢坐在了張氏側,抱著舒蘭,把放在了跟衛寒舟中間。▂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見如此,衛寒舟又看了過來。
柳棠溪又瞪了他一眼。
舒蘭本就喜歡衛寒舟,見自己坐在了他邊,扯了扯衛寒舟的袖子,很是開心地衝著他笑了笑。
衛寒舟的視線從柳棠溪上挪到了自己侄上。
見衛寒舟視線轉移,柳棠溪輕輕鬆了一口氣。
吃過飯,周氏收拾碗筷。
以往,柳棠溪也會幫忙,但如今,每次吃過飯後,都要去熬糖、蘸糖,所以飯後的活兒一般是張氏和周氏去做。
剛邁出房門,柳棠溪就覺到後跟過來一個人。
下意識轉頭一看,竟然是衛寒舟。
想到他剛剛的眼神,柳棠溪瞪了他一眼。
衛寒舟背對著眾人,湊近了柳棠溪,低聲問了一句:“娘子可是害了?”
柳棠溪沒想到衛寒舟會說出來這種話,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了他。
見他依舊在盯著看。
柳棠溪甚是心虛地說:“誰……誰害了?你才害了。”
沒想,衛寒舟卻從善如流地點頭,不置可否地說:“哦。”說完,朝著書房的方向走去。
柳棠溪看著衛寒舟的背影,心跳加速的覺驟然消失,轉為對衛寒舟的討厭。
狗男人,不說幾句心裏就不舒坦是吧?
不過,他那句“哦”,到底是什麽意思?是相信說的話了,還是不信?
他可千萬別自作多地認為真的害了才好!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今天這一章發出來遲了。
從本章評論中100個發紅包。,,
第44章京城
柳棠溪收了收心,去廚房做糖葫蘆了。
做完糖葫蘆,把衛老三和李氏送走之後,就去教扶搖和舒蘭去讀書了。讀了一會兒書,三個人去山上溜達了一圈,看了看蘋果,又下來了。
下午柳棠溪照常在家繡花。
在家裏遇到衛寒舟時,柳棠溪沒了早上的不自在。
不過,等到了晚上,站在屋裏,看著床上的兩床被子,想到兩個人一會兒還要在一張床上睡,柳棠溪又開始不自在了。
不自在的同時,開始罵衛寒舟。
說到底,還是衛寒舟這個人真的是太討厭了!
在心底默默罵了幾句之後,柳棠溪心漸漸轉好。
站在床邊思考了很久,柳棠溪把自己的枕頭拿了過去,靠在了牆上。
接著,爬上床,把自己的被子著牆鋪好。
隨後,自己鑽了進去,在了牆上。
就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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