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羽懶得再看趙婕兒一眼。

他轉盯著孟青，眼睛一眨不眨，彷彿是想看孟青心裏的真實想法。

「陛下，我只是去看看周貴人而已。」孟青正道，「我曾答應過給調理子，今日進宮，便順道去瞧瞧。」

「你與關係很好？」東方羽問道。

「所有病人在我眼中皆很重要。」孟青並沒有被東方羽那狀似瘋癲的眼神嚇著，反而態度如往常一般的平靜，「我既答應了，便要說到做到。

「這和我與關係好壞並無任何干係。」

「那麼朕呢？朕在你眼中難道和別人一般，只是個尋常病人？」

問出這話之時，東方羽雙拳握，彷彿他若得不到一個滿意的答覆，便會立刻發一般。

「陛下乃是真龍天子怎會與旁人一樣？」孟青語氣嚴肅認真，眼中卻暗藏譏諷地說道，「陛下舉世無雙，哪怕是祁皇也無法和你相媲。」

畢竟段龍淵哪怕看段凌淵再不順眼也只是暗的下手，可沒有像東方羽般直接當著全天下的面著自己的皇子皇後到了絕境。

論心狠手辣的話，東方羽的確是天底下獨一無二，舉世無雙！

這聽卻讓東方羽頗覺滿意。

他握的拳頭慢慢鬆開了。

「既如此你便去吧。」東方羽臉上怒意消退，重新掛上了笑容，彷彿剛才繃的氣氛只是一場幻覺。

他低頭看著瑟瑟發抖的趙婕兒，輕笑一聲。

「還趴這幹什麼？你跳舞得不錯，不如和這些歌姬比一比，看誰更勝一籌。」

孟青面無表，行了一禮后便離開了。

站在一旁目睹一切的太監李祿全眼中閃過了微妙的彩。

看來這孟青果然不是普通子，三言兩語便化解了陛下的震怒。若能夠宮為妃的話，陛下的緒定能平和許多。

一時間，李祿全竟然打起了孟青的主意。

這一切孟青都並不知曉。

直接去了周貴人的住所。

周貴人見來了也並不驚訝。

兩人如今乃是同盟的關係，孟青進宮定然是會尋個借口來見的。

「你沒有給趙婕兒用那絕子湯？」孟青直截了當地問道。

周貴人輕笑一聲，懶洋洋地說：「時候不到啊。」

孟青一想，品出了的言外之意，竟也笑了起來。

「原來這陣子東方羽竟然真的好好調養了起來，沒有再翻牌子。」

聽到直呼東方羽的名諱，周貴人皺了皺眉頭，吩咐邊的侍把門窗關。

「可不僅是調養，最近宮中連死人都沒了。」周貴人輕輕著邊的波斯貓，「你剛才看到了趙婕兒了吧？雖被封了貴人，但其實並未到陛下的寵幸。陛下來了幾次，不過只是看跳舞罷了。」

「旁人都以為趙婕兒得了獨寵，誰知夜夜都要跳上一整晚舞，苦不堪言呢。」

孟青一想到趙婕兒咬牙跳舞的表，不由搖頭輕笑。

「你實話告訴我……」趙貴人低了聲音指了指上方，「他是真的不行了？」

孟青笑而不語，表頗有幾分高深莫測。

周貴人「哎喲」了一聲，嘆道：「我這何時才能坐上皇后之位呢？」

愁容滿面地說道：「我可是計劃著今晚趁著陛下來時李代桃僵，霸王上弓的。沒想到陛下真是不行了。」

「種子不中用，我這地再也長不出莊稼來呀！」

聽到周貴人這不三不四的比喻，孟青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

你進宮前可是貴，進宮后曾位列貴妃，「霸王上弓」是個什麼形容！

孟青輕咳兩聲，問道：「你準備用什麼法子李代桃僵？」

「還不是酒水點心香料老三樣。」周貴人也不藏著掖著，翻開了香爐讓孟青看放在裏面的特殊香料。

「不行。」孟青搖頭道，「上次東方羽就是在香料上栽了跟頭。他定然會小心謹慎。不若你把這香料弄碎塗抹在趙婕兒的舞服之上，跳舞便會出汗，香料散發會更有效果。」

周貴人拍手笑道：「還是你夠狠毒。」

「……」

孟青一時之間竟不知是在誇自己還是在損自己了。

幫周貴人把了把脈。

周貴人並無大礙，反而十分健康。

這些後宮妃子都極注意保養調理，除非被人暗害了，平日裏也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倒是孟青臨走時，周貴人卻想起了一件事。

「最近皇后宣了兩位貴進宮問話，一位是家的梵，另一位靜樂郡主。」

梵一聽便是家人，靜樂郡主則是那阮憐心。

孟青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同時在心裏稍一琢磨，便猜到玲的用意。

這是提前在為東方厭選妃。

為了能徹底掌控東方厭，他邊的人家自然也會提前安排好。那梵不用說定然是這一代家的天之，阮憐心份高，為人單純易縱，可謂是最好的妃子人選。

想到這裏孟青不由搖搖頭，玲還真是跟以往一樣喜歡玩弄權勢。

如今東方羽還穩坐皇位，東方厭也未朝中，便為今後控制東方厭做好了準備。

離開周貴人的住所，孟青便朝著離宮大門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不路過的太監宮或明或暗，都不住地看孟青兩眼。

孟青皺了皺眉頭。

可不想到東方羽。

是聽著他的那些瘋言瘋語便讓孟青心中覺得不耐煩到了極點。

乾脆帶著雲鶴繞了一下，繞到了花園旁，準備穿過花園出宮。

往前沒走一會兒，孟青突然聽到了有什麼東西落水的聲音。

呼救聲隨即傳來。

孟青四張了下，此地並不算太過偏僻，遠遠地也有宮人聽到聲音趕了過來。

「咱們去看看。」

拐過幾座假山，孟青便看到荷花池中有位十三四歲的小孩，正在水中不停撲騰著。

看到孟青的影，那小孩立刻大了起來。

「救命啊，快救救我！」

見狀雲鶴低聲問道：「主子，咱們要救嗎？」

如今也學乖了，這裏可是皇宮，啥稀奇古怪的事都可能會發生。哪怕孩子看起來快撐不住了，可雲鶴在詢問孟青之前還是不敢貿然出手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