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傳到段文德耳中的時候，他還有點兒不可置信。

「你可是看得真切？」他向邊的小廝詢問道。

「雲鶴姑娘可是端出了好多水啊。」那小廝說，「我們都是看到的，還有換下的紗布上都是！看起來嚇人極了。」

「孟醫正進去后許久都沒出來，裡面還有哭聲傳出來。」

聞言，段文德徹底放下心來。

刺客派出后，他為了避免嫌疑，短時間並不能主聯繫。因此段文德只知刺客們得手了，卻並不了解段凌淵傷勢有多重。

如今聽到小廝彙報，他整個人高興到了極點，猶如吃了仙丹般，通舒爽，簡直無一不痛快。

「哈哈哈哈！」段文德忍不住大笑了起來，他一拍掌，得以非常，「這乃是天助我也啊！」

誰能想到那般難對付的段凌淵也有如今一天。

什麼狗屁戰神。

什麼威武王爺。

還不是被他三皇子段文德給治了？

一想到段凌淵這個連自己父親都覺得棘手的人，如今卻是被他終結的，段文德心中頓時豪興大發，只覺得天底下再無人能夠擋在他的面前了。

見他春風得意的模樣，站在一旁的季婉瑩臉上也帶上了笑。

心中的喜悅不比段凌淵，甚至整個人都因為太過高興而到有些輕飄飄的。

若不是制定出了如此妙的計謀，那段凌淵如何會中計？就算孟青的醫了得，可此刻還不是一臉愁容傷心絕？

從今往後，誰還敢小瞧季婉瑩？

一想到那該死的賤人孟青，此時正落淚傷神束手無策的模樣，季婉瑩心中便升起了一子復仇的暢快。

「你做的不錯。」段文德看向季婉瑩的眼神中了些厭惡，「此次的功勞本皇子記下了，今後定不了你的好。」

他琢磨著該如何晦的讓父皇知道，這段凌淵重傷全都是自己的功勞。除掉了這個心腹大患，段文德自覺儲君之位是穩了。

「妾在次提前恭喜三皇子殿下了。」季婉瑩哪裡還看不出段文德的心思，笑道，「三皇子您文韜武略，舉世無雙，那個位置除了您還有誰配得上？」

「大皇子勇而無謀，二皇子不堪重用，四皇子名聲不堪，五皇子弱無能。」季婉瑩為了討好段文德，此時什麼大逆不道的話都敢說了，「這些人和您比起來，不過是區區米粒之。」

季婉瑩這番馬匹卻是拍得段文德心花怒放，笑聲連連。

他第一次發現，季婉瑩這小可真會說話。

說得還都是大實話。

「好，本皇子答應你，等我日後登記后，定封你為一品大員！」段文德笑道，「中豪傑，值得如此。說不定你今後還能為我祁國第一位丞相，倒是這天下俊傑，哪怕是狀元郎都隨你挑選。」

段文德可是聰明，縱然此刻季婉瑩立下大功，也絕口不提讓宮當妃子的事。

畢竟這綠帽子只要不戴在自己頭上，戴在別人上倒是無所謂的。

「謝三皇子恩典。」季婉瑩對段文德深深地行了一禮，「您的大恩大德，婉瑩無以為報，只願能為您就大業盡上自己的一份心意。」

段文德的許諾讓心中更加歡喜。

片刻后，季婉瑩突又想到一事，開口問道：「殿下，您可與那些刺客聯繫上了？段凌淵到底傷到了哪裡？還能活多久？」

重傷殘和重傷而亡可是不同。

若是段凌淵傷到了心脈要害，那可是再好不過了。

「不用多慮。」段文德不以為然地說道，「他們訓練有素，一擊得手後會立刻分散潛伏起來，不會貿然再出現。待到風頭過去后，他們自然會與我聯繫。」

「也免得被有心人察覺，抓到了把慈寧宮。」

三皇子心中也清楚，不管段龍淵私下裡是如何忌諱段凌淵的，可若是被人發現了他這位祁國皇子和刺殺祁國王爺的事有關，哪怕是段龍淵也護不住他。

宗室國法，百民眾，這些明面上的東西直接會要了他的命。

所以三皇子難得謹慎了一回。

季婉瑩有心再問個仔細，可見段文德如此篤定的模樣，只以為他理好了一切，沒有留下半點兒把柄，便沒有再問下去。

沉思片刻，心中卻突然有些不安起來。

「可惜這次沒能直接殺死八王爺，那孟青醫了得，怕是能被拖上一陣子了。」

段文德從狂喜中逐漸恢復了清醒，想到此事，也頗覺可惜。

那段凌淵一日不咽氣，他一日便不得安寧。

況且孟青是誰？那可是連天花都找出了法子對付得了的人。

段文德還真有些擔心，若不趁著段凌淵重傷把他弄死，萬一真的被孟青救活了那該如何是好。

他看向了季婉瑩，吩咐道：「此事你做的不錯，但收尾還需利落。」

「是。」季婉瑩皺起了眉頭，「我定會想個法子來。」

段凌淵重傷，整個院子也被護得結結實實的，唯一能夠下手的便是他的吃食方面了。

「殿下，您那可有無無味的毒藥？」季婉瑩突然問道。

段文德翻出了個細的翠綠小瓶。

那小瓶只有拇指大小，看起來巧可。

「此毒無無味，卻是天底下第一詭異難纏的毒藥，你切莫沾到自己上，哪怕是上蹭到一點兒，也會中毒。」

聽到這葯如此霸道，季婉瑩心中一喜，仔細收了起來。

「這葯你且放心去用，不會有人查出來和我有關。」段文德叮囑道，「這是我從別尋來的奇葯。」

就連賣葯之人也早就被置了。

就算時候有人順著這條線查下去，無論如何，也跟他三皇子毫無關係。

季婉瑩回到屋中，開始琢磨起了如何下手。

就在這時，的屋門卻被人推開了。

月幕端著一盤吃食走了進來。

「主子，您還未吃飯吧？」

看到是，季婉瑩的臉立刻沉了下來。

月幕上了三皇子，之前對著如何落井下石的，季婉瑩可是記得一清二楚。如今見假惺惺地來送飯，季婉瑩厲聲說道：「你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