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敏銳地察覺到了東方厭在百姓中逐漸被人知的趨勢。

他們立刻在暗中造勢了起來。

百姓們早就厭倦了東方羽暴戾強勢的子，再加上如今後宮無子，許多人忠君之心漸漸開始搖了起來。

但東方厭雖然溫和親民，但他到底是個癡兒。

一時間，不僅僅是朝中員，就連百姓之間也在東方羽和東方厭之間搖擺了起來。

城裏的氣氛也許是暗流洶湧。

但朝廷上的氛圍卻一日比一日繃。

「陛下，如今您逐漸恢復，今年選秀之事可提上議程了。」有大臣提議道。

立刻有人跳出來反對了起來。

「與其擴大後宮消耗陛下的力，不若挑細選些合適的子。」

「後宮貴皆是各家挑選出的，不但份尊貴，且健康。」

那提議選秀的大臣卻說道：「哼，份尊貴又有何用？還不是生不出皇子嗎？」

「大膽，後宮的娘娘們豈容你這般胡說。」

「我說得不是事實？陛下登基幾年了，如今後宮不說皇子了就連皇都沒有一位。」

「行了，別吵了，此事卻是急不得的。」

大臣們吵作一團，爭得面紅耳赤的。

幾乎人人都會下場說上幾句。

整個朝廷完全失去了以往莊嚴肅穆之，變得猶如菜市場般喧雜。

坐在龍椅上的東方羽臉鐵青。

他總到，不管是哪方大臣，似乎都是沖著自己來的。

往年大臣們也會因為後宮無子之事而吵吵嚷嚷。

可都不像這次般，讓東方羽覺得如此咄咄人。哪怕是那些忠於自己的心腹，說出的話來也讓東方羽覺得帶著些刺。

「夠了！」東方羽猛然出聲，「大吵大鬧，何統！」

「後宮之事朕自有定奪！」

「難道朕不想要後繼有人嗎？」

他說話之時因憤怒而聲音頗大，震得屋竟有了回聲。

「陛下英武。」

「陛下所言甚是。」

朝臣們立刻附和了起來。

卻有和家一夥之人趁機道：「如今百姓和朝廷上因社稷無後而頗多議論，陛下雖無恙，但何不立下太子以安民心。待到日後陛下親子出生后，再做別的計較。」

「立下太子！」東方羽站了起來，「你們想要立誰為太子！」

「朕如今未到而立之年，你們已想著改朝換代了！」

「誰，你們想要扶持誰上位！」

他猶如一隻發怒的雄獅般，整個人氣勢全開，眼神冰冷又兇殘。

這下子所有人都沒了言語。

東方羽從皇座上緩緩走下，走到諸位臣子面前。

他瞇起雙眼環顧四周。

所有人都垂下了頭不敢與他對視。

「說了為何不說了？」東方羽走到剛才說話之人的面前，「你說說，你們想讓誰來當太子！」

那人低聲道：「陛下，您乃是天子，事關整個渝國未來的運勢。立下太子並不是改朝換代，而是為了穩定民心，是為了您著想啊！」

「為了朕著想？」東方羽突然笑了出聲，「原來你們這是為了朕著想啊！哈哈哈！」

他越笑越大聲，眼中的瘋狂漸起，整個人控制不住的起氣來。

「好一個為了朕著想！」

「你們，你們都是騙子！」

東方羽突然走到侍衛邊，拔出了他腰側的佩劍。

「來了，你們儘管放馬過來！」他揮舞著手中的利刃，朝大臣們砍去，「來啊，你們不是為了朕著想嗎？」

諸人又驚又恐，紛紛四散逃開。

此時的東方羽狀似瘋癲，誰都不敢和他靠得太近。

「哈哈哈，你們這些沒用的廢，怎麼不敢當真朕的面來了？誰說要立太子的，站出來和朕面對面的說啊！只敢躲在別人後，算什麼！」

「哈哈哈，朕要殺了你們。」

「都給朕滾過來。」

東方羽拿著劍東跑西撞，大臣們也是紛紛躲避。

不一會兒，東方羽便得愈發厲害了。

他的雙眼變得通紅。

「死……都給朕死……」東方羽跌坐在地。

侍衛們立刻上前扶住了他。

東方羽的緩緩地了下來，幾縷口水順著他的角緩緩流下。

「快宣太醫！」

「快，快，陛下要暈倒了。」

「這到底是……」

看到東方羽暈倒，朝中大臣們神各異。

不過很快的，渝國皇帝東方羽在上朝之時發瘋暈倒一事傳遍了京城的每個角落。

百姓人心惶惶。

這位陛下還沒有太子呢，萬一垮了，那誰來當皇帝呢？

一時間，擁護東方厭之人又變得多了起來。

***

「孟醫正，孟醫正……您快點啊……」李祿全急急地說道，「陛下不肯吃藥，不肯喝水，也不肯睡覺，非要見您。」

孟青眉頭皺，帶著雲鶴直接跟李祿全進了宮。

本在城裏的醫館里給人看病。

除了天花以外，孟青還會幫助那些患重病之人。不一會兒醫館外便排起了長隊，東方厭則和往日一樣，在孟青邊打起了下手。

聽說是孟醫正出診，整條街都轟了。

不管沒病沒病，人們都想去近距離地看看孟青。

這位可是傳說中的福星。

哪怕是沒有病也想離近一些，沾沾福氣也是好的。

可沒過多久，幾匹從宮中飛奔而出的馬匹讓百姓們不得不分開了道路。

李祿全一臉焦急地找到了孟青。

他甚至都來不及換下上引人矚目的大太監服。

周圍有許多百姓也聽到了李祿全的話。

孟青聽到東方羽發瘋暈倒，心知是自己的葯起了效果。

收拾好了藥箱便準備進宮。

如今東方羽緒不穩，自然是不能讓東方厭一起進宮。萬一東方羽看到他當場發了瘋那可就難以收場了。

待到孟青和李祿全離去后，眾人忍不住都開始議論了起來。

「剛才你可是聽清楚了？陛下暈倒了。」

「不會吧，陛下連太子都沒有，這……」

「別擔心，孟醫正進宮去了，連天花都能治好，普通的病癥定會藥到病除。」

儘管如此，可是焦慮宛若點點毒藥，在人群中逐漸擴散開來。

東方厭慢吞吞地收拾著孟青留下的東西，臉上帶著一如既往的溫和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