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振勇看向秦芊芊道:「你當真對那姑娘下手了？」

「祖父，芊芊，芊芊不是故意想要加害於慕雲歡的！」秦芊芊哭喊著辯解:「祖父您救救爹爹好不好？就算您再怎麼不喜歡爹爹，爹爹也是您的親生兒子啊！」

見秦芊芊此話，秦振勇是什麼人，一眼就明白了事實如沈離夜所說，怒罵道:「糊塗啊！究竟是誰教得你這樣多囂張跋扈？！都是秦世恩將你寵得無法無天，不僅敢擅自用府中暗勢力，更是敢生出害人這種惡毒的心思，你給我跪下！」

「撲通」

秦芊芊被吼得面煞白，徑直跪下，扯著秦振勇的角:「祖父，祖父芊芊知錯了，都是芊芊的錯！但不管怎麼說，芊芊都是您唯一的孫，爹爹也是您的兒子，還請您救救芊芊和爹爹吧！」

「哼！」秦振勇一生忠勇，為人向來剛正不阿，氣得猛地從手裡扯出角，「你給我閉！」

吼完，秦振勇眉擰，放低了份:「侯爺，此事確實是芊芊做得不對，也確實是爹爹沒有教導好，但念在芊芊年輕還是個孩子，還請侯爺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饒了他們倆吧！」

「十九歲的孩子？」沈離夜譏諷地笑。

一句話讓秦振勇頓覺臉面無，著頭皮道:「是，侯爺就看見我的份上，賣我一個面子，放過他們父倆，我們改日定備上厚禮，親自去府上向侯夫人賠罪。」

沈離夜勾冷笑:「十九歲的孩子，那本侯夫人今年不過十八，幾次三番此坑害，你說賠禮就能賠禮的？」

「這……」百姓看著，秦振勇又拉不下那張老臉去求沈離夜，只能問:「那侯爺要如何才能消氣？」

「秦世恩吊起來鞭笞一百本侯也就不同他計較了。至於……」沈離夜冰冷如殺的目落在秦芊芊上:「隨本侯繞城一周！」

話音剛落，秦振勇眉頭皺，像是沒明白沈離夜的意思。

繞城一周？

這麼簡單？

怎麼可能？

果不其然，幾個暗羽衛紛紛上前，將秦芊芊的手綁了起來！

面對他暴戾強大如泰山的迫，秦芊芊嚇破了膽:「你你你們想要對本小姐做什麼？！」

暗羽衛不說話，只是作暴地將綁住，嚇得秦芊芊連忙向秦振勇求救:「祖父，求您救救芊芊吧！」

「不知何為繞城一周？」秦振勇始終不忍心唯一的孫被折磨，只能問沈離夜。

「爹！爹！千萬不能讓沈離夜得逞，他是要把芊芊綁在馬後，騎著馬將芊芊拖著繞汴京城一圈啊！」秦世恩被吊在門口，瘋狂大喊。

這是沈離夜經常玩的一種法子，都用去對付不肯開口的犯人，拖到犯人肯開口為止。

「什麼？馬後拖行一周？！」縱使是久經沙場的秦振勇，聽說如此殘忍的懲罰也忍不住了。

他就知道不可能那麼簡單！

秦芊芊被嚇得嚎啕大哭:「祖父，爹爹，求求你們救救芊芊吧！芊芊不想死啊！」

要真在地上拖行，恐怕撐不過一個時辰便沒命了！

瞧著眼前的場面，沈離夜瞇了瞇眼眸，抬了抬手示意暗羽衛。

暗羽衛直接將地上的芊芊拖上前來，用麻繩子將的手綁上了紅總馬的尾！

「祖父，爹爹救我！」

沈離夜正要翻上馬，只聽見人群外傳來一聲:「皇上駕到！」

「參見皇上！」百姓齊聲高呼。

蘇舜帶著蘇懷瑾來了，穿素的安寧公主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看見秦芊芊被綁在馬後，立刻就明白了。

蘇舜扭眉瞧著，「暗羽衛守在門口，行止，秦卿跟朕進去。」

就算有錯，也萬萬不能在國公府門口大張旗鼓地責罰。

「皇上，民可能跟著進去？」

眾人轉頭一看，慕雲歡帶著臨風也來了。

蘇舜一聲令下，眾人便依言進去了。

國公府院子中。

蘇舜坐在前首的椅子，朗聲問:「行止，你倒是同朕說說，究竟為何要闖到國公府門口？」

瞧著蘇舜神不好，慕雲歡手攔住沈離夜，搶先回答:「回皇上，昨日民被賊人綁架謀害，本是與國公府無關，但誰知民在掙扎中看見那賊人頭子，發現是秦大小姐，想要毀民清白，侯爺趕到時民已經被下了葯，侯爺便了怒氣，這才有了今日這出。」

「你口噴人，以你出，芊芊為何要害你啊？」秦世恩迫不及待地反駁。

沈離夜大拇指已經頂出綉春刀，目如殺:「不用本侯替你了！」

「你你你！皇上您看，就算定北侯戰功赫赫，也萬不能在您的面前如此狂妄，竟敢自稱本侯，他這是恃寵而驕，藐視皇恩啊！」秦世恩渾傷口，卻比不上心裡的憤恨。

蘇舜了眉心，「秦卿你就閉吧，剛才的打還不夠麼？」

這秦世恩也是沒腦子，秦芊芊坑害慕雲歡是眾目睽睽之下承認了的事，他還敢和行止如此板。

「皇上！」秦世恩吃癟，氣得臉漲紅，偏又說不出半個字。

慕雲歡低頭片刻，神失落卑微:「皇上，民知道自己出不高，是配不上侯爺的，但不管怎麼說，民也是皇上欽點的定北侯夫人，再怎麼也負三品誥命，秦大小姐為什麼要害我，總不可能是因為記恨侯爺而無從報復，就敢對民下手吧？恐怕是聽了有心人的閑言碎語，才一時走錯了路，做錯了事吧！哎，秦大小姐也是個可憐人，被有心人當刀使了，那人倒是逍遙法外了。」

剛說完，就瞧見秦家三人的臉皆是一變。

三言兩語，不僅給秦芊芊帶上了個藐視皇恩的高帽子，秦芊芊和安寧公主心裡更是有鬼，聽見這話神都不對了。

蘇舜聽得怒從中來，拍案而起:

「竟敢給侯夫人下藥？秦芊芊，你今日是認還是不認？」

慕雲歡為太醫院院判之事，蘇舜已經下令昭告，秦芊芊此舉無非是在皇上頭上土。

他親封的人，更是要毀他欽賜的婚，蘇舜如何能夠不怒？

慕雲歡笑瞇瞇地提醒:「若是秦大小姐不承認，民還有些證人，都是清清楚楚看見秦大小姐給我下的葯，刑罰恐怕不輕。但若秦大小姐當真是被有心人指使了，如今和盤托出，還能戴罪立功，免去一半刑罰。」

安寧公主眸一冷，手中絹攥，慕雲歡竟是要挑撥！

眼下秦芊芊百口莫辯，已然沒了否認的餘地，只能求助地看向安寧公主。

卻見安寧公主面無表，冷地盯著，滿眼的警告威脅。

秦芊芊眸中決絕，無就怪不得無義:「啟稟皇上，昨夜臣確然是被豬油蒙了心，將慕雲歡引到破廟，對意行不軌之事，但卻不是臣自願坑害！」

「不是自願？」蘇舜眉眼冷厲，神微變:「你的意思是，你人指使？」

「回皇上，正是！」秦芊芊有多麼害怕，現在就有多麼憤恨，「臣之前已經領教過定北侯的手段，若是沒有人在背後撐腰指使，又怎麼敢輕易加害於慕雲歡？」

「是誰！」蘇舜厲聲質問。

「回皇上，正是安寧公主！」

安寧公主躲在蘇懷瑾後，看著秦芊芊目兇！

眾人神皆是一變，慕雲歡微微皺了眉，心下微驚訝。

慕雲歡不知道昨晚沈離夜進宮之後發生的事，能猜到秦芊芊是人指使，但卻沒想到背後指使之人是安寧公主。

慕雲歡忍不住驚訝，向側的沈離夜，只見沈離夜眸微閃，神依舊，像是毫不驚訝。

慕雲歡醍醐灌頂，他一早就知道是安寧公主做的！

他也早就料到如今的局面。

轉念一想，一個念頭從心中冒出，震驚地看向沈離夜。

他是故意！

他故意帶著暗羽衛明正大地闖進國公府，又選擇了最為引人注目的方式報復秦世恩和秦芊芊，就是為了讓消息順理章地傳到皇宮，皇上必定會到。

怪不得以他的雷霆手段，會任由將秦芊芊完好無缺地留到現在！

正是要借皇上撬開秦芊芊的，讓和安寧公主狗咬狗！

好算計，好謀劃，好腹黑！

「芊芊……我從來都將你當閨中摯友，而且我那麼重視行止哥哥，又怎麼會指使你去害他呢？！」安寧公主臉煞白，眼眶含著淚水:「父皇，皇兄，安寧確實有癔癥，也確實做了糊塗事，但總不至於好壞不分，如此歹毒啊！」

蘇舜被安寧哭得心，更是喚起了多年來疏遠的愧疚，劍眉猛皺，疾言厲:「秦芊芊，坑害侯夫人，污衊當朝公主可是死罪，你若有半句虛言，朕定從重罰！」

「回皇上！臣有證據！」秦芊芊把心一橫，決心要將安寧公主拉下水:

「前些日子，是安寧公主將臣請到公主府，不斷慫恿臣對慕雲歡下手，毀了的清白，既能夠報復定北侯，更是能毀掉定北侯和慕雲歡的婚約，讓安寧公主坐收漁翁之利，順理章地搶回定北侯。試想，臣要報復定北侯，用暗勢力，綁架慕雲歡來威脅他似乎來得更加簡單解氣。而在場的人都清楚，毀掉定北侯和慕雲歡的婚約，究竟是誰日思夜想的事！」

一番話說得振聾發聵。

「父皇，安寧確實是行止哥哥，一個人更希他快樂不是嗎？」安寧公主朝蘇舜哭著:「再者行止哥哥就算取了慕姑娘，也總是要納妾抬平妻的，安寧以後也能嫁給行止哥哥，本用不上這步險招啊！」

慕雲歡眨了眨眼，腹黑的老男人桃花朵朵開啊。

但，安寧公主的癔癥絕對是裝出來的！

安寧所言有些道理，蘇舜也清楚安寧對沈離夜的心思，臉徹底沉:「你可有證據？」

「皇上，此招雖險，勝算卻大！」秦芊芊怒目而視，「臣有證據！能夠證明昨晚之事是安寧公主在背後謀劃，還請皇上準那人出來。」

「準。」蘇舜冷怒道。

不多時，秦芊芊便讓人將昨日那小太監帶了上來。

秦芊芊向沈離夜，他那迫險些得不過來氣，怯怯地問:「侯爺，臣斗膽一問，昨夜是否是這位公公帶著皇上的口諭將您請進了宮中？」

「是。」沈離夜惜字如金。

蘇舜臉難看，冷哼道:「你是要說安寧昨夜假傳聖旨一事？你若是要以假傳聖旨一事證明是安寧謀劃，那就是污衊，安寧一大早便進宮向朕負荊請罪了，安寧昨夜是癔癥犯了，太過掛念行止才做下假傳聖旨這等錯事，是無心之失。」

此話一出，眾人神各異，心口不一。

秦芊芊面煞白，下意識不可置信地向安寧公主，……竟快人一步，提前請罪就是為了擺自己的嫌疑，最後將所有的罪責都扣在一個人的上！

「不，皇上！安寧公主是故意假傳聖旨將定北侯引到宮中，這才便於臣將慕雲歡引到破廟啊！」秦芊芊哭喊著辯解。

沈離夜眼眸微瞇，並不驚訝。

安寧公主和秦芊芊各執一詞，秦家人相信秦芊芊，蘇舜想要護著安寧公主，慕雲歡和沈離夜倒像是觀眾，旁觀著一切。

場面一時僵持不下。

慕雲歡眸一閃，輕聲道:「既然口徑不一，不如問問這位公公吧。」

「你將自己所知道的都說出來，皇上能饒你一命，但若是有半句假話，那可就是滅九族的欺君大罪了。」走到那小太監面前，和他對視直接啟用催眠。

慕雲歡低聲頌問:「告訴我，昨晚是誰讓你假傳聖旨的？」

以側的刁鑽角度，眾人都以為低頭在審問小太監，並未發覺不對。

都看得出來，蘇舜今日想護著安寧公主，這小太監為了不惹怒蘇舜多半不會說實話。

眾人複雜的目齊齊落在了那小太監上。

安寧公主勝券在握，把代出來？除非他不想活了。

秦芊芊，你還是差了點火候！

只聽——

「安寧公主。」那小太監愣愣道。

一石驚起千層浪，安寧公主笑容僵在臉上，不可能！

早就封了這小太監的，他怎麼可能寧願不要命了，也要指認？！

秦芊芊緒激，大喊道:「皇上！您聽聽吧！就是安寧公主故意假傳聖旨的啊！」

慕雲歡又問:「你為什麼敢幫？」

「因為安寧公主給了我銀票，而且答應派人照顧好我鄉下的父母，等事之後就提我做公主府的總管。」那小太監中了催眠，代得清楚。

蘇舜眉梢染怒，神慍怒沉，握手中扶手:「若是有半句假話，朕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