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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從隱麟到大魏雄主》第44章 寒不敢衣,飢不敢食

衙署門前。

「大哥,你可算回來了。」曹洪一早就在門前等候。「衙署裏面,那群儒生嚷嚷的我實在頭疼。」

曹洪子本就暴躁,在大堂又聽各個士紳、名士言辭犀利,恨不得把這三十萬黃巾軍剝骨筋才罷休,曹洪的心也變得愈發煩躁。

特麼的,這群酸儒書生,他們哪裏懂得,當今時節募個兵有多難?

三十萬黃巾,從中選,說也能籌出個幾萬人的軍隊,就是募兵募個十年,怕也沒有這等效,那群書生懂個屁!

「子廉,大堂議論的可還是納降黃巾之事?」曹一邊下馬,一邊反問。

一路上他也看到了不兗州士紳的請命文書,無有例外,要他曹徹底剿滅黃巾,為兗州數以萬計的生靈報仇雪恨,可…

「唉,除了這個還能有啥?」曹洪眉頭蹙…「一群酸儒,屁都不懂,只知道高談闊論,紙上談兵!」

聞言,曹的臉也沉了下來,究是他也沒想到,納降黃巾最大的阻力竟是兗州部,這下子,事變得複雜了。

要知道,曹心中格外堅定,陸羽提出的那幾塊就霸業的拼圖,已然為曹的戰略大方向——譙沛武人、潁川才俊、底層黃巾…便是了其中的一條,路就走窄了。

為了霸業,這次,他曹只能與士紳、名士站在對立面了。

而態度的話,強,一定要強

心中思慮翻湧。

就在這時。

「主公…不好了,衙署大堂,名士邊讓與…與…衛府的陸羽公子…他們爭執起來了!」幾個侍衛匆匆趕來,當即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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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執?邊讓與羽兒?

他們倆怎麼爭執起來了?難道,也是因為黃巾納降?

心頭「咯噔」一響,名士「邊讓」,此人極擅詭辯,他的話語犀利異常,究是曹也頗為忌憚,羽兒…能是他的對手麼?

「前面領路…」曹當即吩咐一聲。

「喏!」侍衛轉,就打算一邊領路,一邊呼喊——曹公到了!

可剛剛邁出一步,「等等…」曹立時喊停了他們。「從後門進正堂,不要通傳!」

啊…

這話口,不侍衛愣了一下,就連旁的曹洪也愣了一下。「大哥?你是一州之牧,此間衙署正主,為何不走大道,反要從後門溜著進去呢?」

「哈哈…」

一縷鬍鬚。「陸羽,邊讓,這可是場彩的舌戰哪,若然我進去的太早了,我怕陸羽有所顧忌施展不開!」

原本對陸羽,他曹是擔心的。

可聯想到昔日攀談,曹篤定「羽兒」必定也是個善辯之人,棋逢對手,將遇良才,這次的「舌戰」,一下子倒是讓曹期待起來了。

也正好借著名士邊讓的詭辯…驗證下「羽兒」的口才!

這邊是滿滿的期待…

不過,在曹洪看來!

霍…

大哥曹竟是為了陸羽特地走後門,曹洪眼珠子一轉,這段時間,他倒是多番聽說譙沛軍營中出現了個不世奇才——陸羽!

他獻出「游擊戰」的方略重創蛾賊…

可,今日在衙署一見,除了長的清秀些,也就是平平無奇,遠遠到不了謀士該有的深不可測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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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似乎對他有些太過禮遇,又或者說,是太過重視了吧?

心頭這麼想,曹已經往後院方向行去,曹洪趕忙跟上…因為曹的一番話,

如今…曹洪對陸羽這個年輕人倒也好奇了起來。

衙署後堂,曹與曹洪沒有推門進正廳,只是吩咐侍衛取來兩個小木凳,就坐在前後堂的連接,他能聽到衙署聲音,其中的人卻看不到他!

此刻的曹穿著一尋常的儒衫,英武的面頰上竟平添了幾分文采,只是面上,依舊沒有多,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曹洪則是坐在他的一旁,很默契的一言不發,卻是豎起耳朵聽衙署的這場舌戰。

而如今的衙署,邊讓與陸羽已然有些針鋒相對的味道。

「既是衛老的貴客,那想必有點兒本事。」

礙於衛弘的面子,邊讓也不敢讓人轟出陸羽,只得與他爭辯一番。

當然了,邊讓一貫自負,在舌戰上,他還從未輸過!

「小子,我且問你,三十萬黃巾賊值得信任嘛?他們曾造過反,有過案底,若然假意投誠,然後背叛,反攻州郡?那又如何?你擔得起這個責任麼?」

言辭鋒銳,眼眸中更是釋放出縷縷寒芒…整個衙署的氣氛也陡然變得愈發冷冽。

衛弘回頭示意陸羽,若然陸羽不想回答,他直接推了便是,邊讓再怎麼狂妄,他衛弘倒也不怕。

只是…

陸羽的眼眸一如既往的清澈、寧靜,就好像這鋒銳的言辭,在他耳中完全沒有激起一波瀾與漣漪,這副模樣,一如四個字——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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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先生既提到『造反』與『案底』,那咱們權且先細細論道下這兩個詞?」

陸羽款款起。「試問,這些底層民眾為何會『造反』,又為何會有『案底』呢?」

這…

邊讓略微頓了一下,正想開口…陸羽的話卻接踵而出。「諸位應該比我更清楚,咱們大漢最底層民眾有著最淳樸的格,只要日子過得下去就不會生事。」

「但是,他們一邊看著旱災、澇災、冰災、蝗災、瘟災接連不斷,異族連連寇邊,自己漂泊無依走投無路,直至夫婦相食!」

「另一邊,飽讀詩書的大臣良田千頃,收攬大權的宦搜刮百姓,還有包括諸位在的各州郡的世家大族、譽天下的名士,你們敢不敢對著『孔聖人』的石碑發誓,你們從來沒有榨、剝削過他們?」

講到這兒,陸羽的語氣變得更加嚴肅了一分。

「寒不敢,飢不敢食,民有斯厄,而莫之恤!值此絕之際,如果你是他們的一員,你聽到有人說,『只要加我們,就有飯吃,就能治病』?你會不會信?如果那些人告訴你只有造反才有出路,你會不會跟著?」

言及至此,陸羽再度頓了一下,他想看看是不是有人反駁。

不出所料,這群士紳、名士在意識到,自己也是迫這些底層農民走向造反之路的罪魁禍首后盡皆沉默了。

讀書人嘛,誰不懷揣著濟世救民的理想?誰得知自己是幫兇后,還能在「孔聖人」的注視下侃侃而談?

說到底,儒生最大的弱點就是——要臉!

見周遭沉默,陸羽接著講。

「這些人本是最淳樸的農民,這些人是走投無路才造反,這樣的三十萬人,你們覺得他們有什麼改天換地的偉大夢想麼?」

「他們真的想要推翻漢王朝?建立自己的秩序麼?」

「不,他們從青州到徐州,再從徐州到兗州,風餐宿、拖家帶口,所圖的不過是一口飽飯,不過是有個避寒之所!」

「原本流浪奔波,朝不保夕,現在只要投降,就能吃飽飯,就能過好日子…有人打過來,曹公還能帶兗州兵保護他們,在世中,這樣的日子?是再好也沒有了。」

「莫說什麼再度叛,呵呵…當真有人叛時,這些人為了自己的好日子也會堅定的站在曹公這一邊,與真正的『敵人』殊死一搏!」

講到「敵人」這兩個字時,陸羽的眼眸猛然向邊讓,此間寒意猶如浸了萬年的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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