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的話還在繼續。
「袁公,如今陛下既有東歸之意,從長安逃出無異於逃亡,而整個天下分崩離析,各路諸侯雖然天天喊著忠君國,可實際上他們只是打著皇帝的旗號,壯大自己的力量!有誰真正把天子放在了心上?」
這話口…袁紹抬頭瞪了沮授一眼。
此刻袁紹的心裡,用一句時髦的話講就是——你特喵的就差念我份證號碼了?
而沮授渾然沒有意識到袁紹的緒,依舊我行我素的開口:
「袁公,如今咱們的地盤已經大穩定,力量已經開始壯大,若是咱們西進…去弘農縣把天子給迎回來,把皇帝安置在鄴城,咱們就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蓄士馬以討不庭!」
「皇帝在我們手裡,那相當於朝廷在我們手裡,公義大道在我們手裡,那時候…誰若是敢忤逆袁公,袁公大可以打著天子的旗號去討伐他,如此一來,天下誰敢不從?如此一來,袁公就為這漢室的主宰!如此一來誰能之?」
別說…
沮授這番慷慨激昂的說辭還真的讓袁紹有些心。
只是,袁紹需要顧慮的是自己的名聲…
畢竟,昔日十八諸侯討董,袁紹被推舉為盟主,一個重要的起兵緣由就是董卓擅自廢立,說到底,袁紹就不服董卓立的這個天子,甚至…他昔日還想自己也立一個天子,要不是幽州牧劉虞拒絕…怕是十八路諸侯這邊也有天子了!
而…這件事兒造的最直接影響便是,若然此番董卓再去救駕…那不是承認了董卓立下的這個天子?換句話說,這不就是…今日的「袁本初」親手扇昔日「袁盟主」的臉嘛!
袁紹是個極要臉的人,頭可斷,臉不能難看!
不過沮授這話說得的確有那麼點兒道理…打臉歸打臉,可真把天子迎過來,可以到打著天子的名號想扁誰就扁誰,想想也不錯呀。
關鍵是,赴弘農接回天子,袁紹是有這個實力的!
「咳咳…」
袁紹正想答應…
「不可!」兩道聲音同時發出。
從衙署中站出的乃是郭圖與淳于瓊…
前者是沮授的死對頭,後者…則是在袁紹麾下,汝潁門閥一派的代表人淳于瓊。
當然…在後世,淳于瓊還有一個響噹噹的稱號——醉酒仙將!
郭圖與淳于瓊彼此互視一眼…
郭圖開口道:「漢室衰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沮軍師愚蠢哪,竟然還想著振興漢室,如此逆天而行,何其困難?當今之世,各路諸侯逐鹿中原,所謂秦失其鹿,先得者王(四聲),如果把天子救到咱們這邊,那袁公以後還怎麼稱王?怎麼稱孤!」
郭圖講的已經夠晦了,說白了就是,袁公是要當皇帝的,丫的…你沮授整個漢室皇帝過來不是添嘛!
這話,聽著舒服啊…
郭圖的話說到袁紹心坎兒里去了…
老袁家四世三公,他再牛,再當權臣,還不是個公嘛!咋地,老袁家滿門都被董卓砍了,犧牲了這麼多,就不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想到這兒,袁紹角微揚,心裡嘀咕著,郭圖深得我心!
倒是沮授急了…
「愚蠢,愚蠢!」他子比較直,指著郭圖的鼻子說道:「今朝把天子迎到冀州既合乎忠義之道,又合乎時宜!若然不早去,必然就被他捷足先登了!曹既已經派人西進,我料定,曹營中必有高人,此人才能勝我十倍,若然…袁公不去迎天子,那…一旦曹得到天子,他的崛起將無可阻擋,袁公縱是大好局面也將覆水難收!」
呵呵…
這話口,袁紹十分不悅的冷笑一聲。
還高人?他袁紹這輩子從來就沒把曹當回事兒過,一直以來,曹在袁紹心目中就是個跟班兒小老弟,造不什麼威脅!
不過,他沒有反駁沮授,反而把抬起眼環視衙署中的其他人。
移花接木,借力打力這種事兒,袁紹玩的六得很!
果然,不出所料,大多數人均是持反對意見,其中的淳于瓊連連搖頭。
他也瞪了沮授一眼,旋即朝著袁紹朗聲道:
「明公可想過?如果把皇帝接到咱這兒,他不僅吃咱的、喝咱的,還整天對咱吆五喝六的,咱們呢?就是做點兒小事兒,也得向他請示!」
「聽他的吧,袁公的威儀何在?不聽他的吧?咱們就會被扣上違抗君命的帽子!依末將之見,誰若是主張把皇帝接過來,那他就是天下最愚蠢的人!」
淳于瓊是最早追隨袁紹的一批人…
昔日,漢靈帝設下西園八校尉中,排名第二的是袁紹,第三的是曹,第八的則是淳于瓊!
便是為此,別看淳于瓊是個武人,袁紹對他極其信任,他的話還是有極有份量的。
不迎天子,亦或是,迎天子!
名義上,二比一!
可實際上,這場舌戰並不是個人戰,而是團戰…
沮授、淳于瓊、郭圖背後的乃是袁紹麾下,汝潁門閥與冀州才幹之間的直接撞。
陸羽之前提到,徐州的派系複雜…
可比起袁紹這邊的派系,徐州的派系就有些不值一提了。
且先不說武人,單單謀士,明面上袁紹麾下就分為兩派系,一則是跟隨袁紹起家的汝潁門閥。
其中家世佼佼者有陳留高氏的高幹;
潁川荀氏的荀諶,潁川郭氏的郭圖,南許氏的許攸;
以及名士逢紀、審配等,這是袁紹最初的規劃、決策和執行團隊。
另一方,則是袁紹謀下冀州后,禮賢下士發覺了本在韓馥麾下的兩名能人——騎都尉沮授、前侍史田。
而這兩人正是袁紹麾下的第二派系冀州才俊…
前者如潁門閥是袁紹的嫡系,幫助他奪下冀州;
後者冀州才俊是逐步吸收的人才,為他規劃了政治戰略,並因此躋高位!
前者家世更煊赫,後者能力更出…又到了悉了一山難容二虎!
故而…兩派系間的爭鬥也就平平無奇…
特別是汝潁門閥始終都在明裡、暗裡的打冀州才俊!
他們部圈子中幾乎達一致,只要是沮授、田的意見,那必須反對!不論正確與否,為了反對而反對,汝潁門閥眼中不得沙子,容不下更有才幹之人。
如今…
兩種截然相反的意見拋出,又到了讓袁紹做選擇題的時候了。
眾所周知,袁紹一向不擅長做選擇題!
他沒有沮授那樣的高見…
在他看來,郭圖、淳于瓊的話說到了他的心坎兒里,自己好不容易為了冀州之主,如果把皇帝救過來?那不是給自己添堵,打自己的臉麼?
呵呵…
接皇帝這傻事兒,他袁紹反正不幹,誰干誰干。
再說了,此間議論的,是他袁紹想搞點兒糧的問題,你沮授說這麼一大堆幹嘛,能不能辦正事兒!先特喵的把公孫瓚囤積的三百萬石糧食給我搞過來?
心念於此…
「哈哈哈哈…」袁紹笑了,笑裡藏刀。「好了,不用爭論了,天子不還在弘農麼?誰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能東歸呢?再說了,與其耗費兵力、糧餉,這麼遠去將他救來,諸位不妨好好想想,怎麼攻下幽州,怎麼擒住那公孫瓚!」
「傳我軍令,三日後發兵幽州,與那公孫小兒決一雌雄!」
講到這兒,袁紹走到了沮授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沮軍師啊,天子那兒可沒有三百萬石糧食啊?保不齊,要救一個朝廷,還得再耗費百萬石糧食呢,當此大災時節,委實不劃算哪!哈哈…」
一言蔽,袁紹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緩緩的走出了此間衙署。
「哈哈哈…」
頓時,衙署眾人都笑了起來,笑聲中帶著譏諷、帶著嘲弄…
似乎,顯而易見,一邊是三百萬石糧食,一邊的倒三萬石糧食,只要腦子沒有被驢踢,似乎都會選前者吧!
不多時,整個衙署已經空無一人。
「唉…唉…」
沮授氣的是垂頭喪氣直跺腳,「你們…你們不聽我之言,會後悔的!」
「曹營中有高人,有高人!我料定不出五年,在此高人的幫扶下,他曹就能長為一個龐然大,到時候…勝負之就未可知了!」
「袁公啊袁公…你會為今日的決策付出代價的!」
在沮授看來,能替曹謀劃出西進,能預判出,天子東歸的…怎麼可能是個簡單的角!
曹營中,這個帷幕後的高人…深不可測呀…
而他,也必將引領著曹走向一個新的篇章!
越是這麼想…
沮授越是惱火,「唉…唉…」連連的嘆息聲響徹此間衙署…只可惜,諾大的袁紹陣營?又有誰能會到他的良苦用心呢?
…
衙署外…
田攔在了袁紹的前。
同為冀州才俊的代表人,田一向以直言敢諫著稱…此番,他要替沮授說兩句。
「袁公,沮授軍師說的其實不無道理,縱然袁公不去迎那天子也無妨…可曹這兩年崛起的速度太快了,依我之見…不如…適當的制一下。」
「如何制?」袁紹腳步一頓。
田這話倒是沒有引得周圍汝潁門閥一派的攻擊,畢竟…曹的崛起速度也是有目共睹的嘛。
似乎…適當的制一下,也沒啥問題。
「依我之見…」田正想開口,郭圖搶先道。「明公,如今旱災、蝗災、澇災接連不斷,咱們這邊糧食絕收,曹那邊必定也不好過…不如,主公許以許糧食,要他曹把家眷送來冀州,如此一來…曹的家眷掌握在明公手裡?還怕他不聽話麼?」
一邊開口,郭圖角撇來,出了邪魅的笑意。
此言一出,袁紹點了點頭,覺得頗有道理…
其實田想的與郭圖的大抵不差,總歸…得制一下呀!
「好,好計略。」袁紹罕見的雷厲風行了一次,他當即吩咐道:「來人,派使者去陳留郡,告訴他,天災不斷,咱們可以支持他曹五萬石糧食助其渡過難關,不過,作為條件,他曹必須把家眷送來冀州…」
使者派歸派,可他曹會答應嗎?
在袁紹看來一定會!
兗州素來貧困,這幾年曹到征戰糧食本就不富裕,加上這天災,兗州明年怎麼過活都是問題。
其實,袁紹還真多了個心眼兒…五萬石糧食哪裡夠百萬兗州百姓食用的?
也只能讓他勉強度日,他曹不是想西進,想去迎奉天子麼?
沒有糧食他迎個鎚子?
「喏…」甲士答應一聲,就準備去安排使者。
就在這時…
「報…報…」一聲通傳,一名甲士匆匆趕來。「各地災報已經完匯總!」
唔…
袁紹的眼珠子一轉。
別說,聽到「各地災報」這四個字,他心裡還高興的。
袁紹就是這種子,我倒霉不怕,你們只要跟我一樣倒霉就行…咱們半斤八兩,還是好朋友嘛!
他當即笑著說道。「看起來…各地遭逢澇災,況都不容樂觀哪!」
講到這兒,袁紹抬眼向南方,那是他的小老弟曹的地盤。
袁紹慨道:「你們說說,兗州本就貧瘠,他曹阿瞞不是截斷太壽河水種稻嘛?哈哈,兗州那河堤有幾十年沒有修繕過了吧?此番大澇,必會決堤一瀉千里,哈哈,他這些稻穀多半也被沖走了吧?」
「曹阿瞞哪曹阿瞞,現在的他…必定如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轉呢?哈哈…」
「袁公明鑒…」
「袁公睿智!」
「聽袁公一語,我等茅塞頓開呀!」
郭圖、逢紀幾個馬屁剛剛聞到馬屁味兒,就阿諛奉承起來了,很顯然,袁紹很用。
甲士取出竹簡遞給袁紹,袁紹擺擺手。
「不用遞給我了,各地的澇災嘛,直接念!讓諸位臣工們都聽一聽。」
…甲士迅速的展開竹簡,朗聲念道。「淮南災頗為嚴重,水稻全被衝垮,徐州下邳城…泗水堤壩決堤,幾乎淹沒城池…稻田全毀,兗州…」
當念到「兗州」這兩個字時,甲士頓了一下…因為,略的掃過後面的容,他覺得有點兒詭異了。
「怎麼不念了,接著念哪!」袁紹提醒道…
呃…
甲士頓了一下,方才開口。「兗州大雨傾盆,太壽河決堤,但…數萬兵提前準備,堵住了缺口,數千畝稻田得以保全!」
什麼?
此言一出,袁紹愣住了…
他的眼眸徒然睜大?而周圍的人,也是睜大了眼睛,他們的表無比誇張…甚至馬屁一號郭圖、馬屁二號逢紀也將張的巨大,足夠塞進一個蛋了!
頃刻間…
以袁紹為中心,周圍數十米之,死一般的寂靜。
「袁公…」田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如此看來…這曹不簡單哪!或許…沮軍師提及的那曹營中有高人一事…是真…」
不等田講完…
「一派胡言!」袁紹當即呵斥,他才不會相信曹會有什麼高人相助。
打從心底里,袁紹是看不起曹的,覺得他就是個宦門之後!太監養子!
縱是高人,不來投奔自己,而去投奔他曹?
這不是瞎了眼了麼?
哼…
一聲冷哼,袁紹冷然道。
「這次,曹阿瞞幸運的嘛,呵呵…我可不信,他以後每一次都這麼幸運!」
講到這兒,袁紹聲音抬起。
「計劃不變,三日後出征幽州!」
「待我剿滅公孫小兒,再來料理他曹阿瞞,哼!」
一聲冷哼,袁紹的眼眸凝起…眼芒中多了一分殺機!
而此前的那個甲士怔怔的愣在原地?
…袁公方才讓去安排使者,去說什麼…拿糧食換曹的家眷,這麼看啦…似乎、好像、彷彿、應該不用去了吧?
…
…
總之一句話,張大少爺確實是一位非常非常難得的好人,謙謙君子,絕對算得上大明朝的道德楷模!當然了,不遭人妒是庸才,張大少爺兼張大探花再是好人,總有一批心胸狹窄、心理變態、居心叵測、缺乏教養的宵小鼠輩對他是百般詆毀、萬般污衊——至少建奴們和包衣奴才們就沒一個能看張大少爺順眼的。為什麼呢?因為咱們的張大少爺活生生的毀了大清天朝入主中原!赤果果的毀了康乾盛世!惡狠狠的毀了被包衣奴才無比吹捧大清十二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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