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對張楊也有個大抵的判斷，覺得他不過是劉表這樣的守城之主，掀不起什麼大風浪，可…聽到羽兒的話，無疑讓曹更添得了許多信心。

羽兒在悉人心，在判斷時局上，曹自愧不如。

更別說，世人有言——麟之才通曉時局，麟之語泄天機！

「哈哈…」

此刻的曹唯有爽然的大笑，作為一個老父親，最快樂的地方是什麼？

是你兒子「卓絕」麼？

不…

是你兒子被世人肯定，被世人均稱作「麟」，你兒子的話被世人稱為「天機」，頃刻間，曹出了老父親一般的笑容。

當然了，羽兒的話還是霸氣呀，四軍閥，十餘萬兵馬，可在羽兒眼裡竟是如此的不堪。

「好，好，好！」

曹連呼三個「好」字，心頭自是無比悵然。

說起來…也玄奇的很。

這至寒的天氣，這可怕的傷寒癥；

這外部諸侯的博弈，部軍閥的覬覦；

還有…此前考慮的出師無名的難題，這總總西進、迎奉天子的掣肘，今朝…一下子被羽兒全部解決了。

他曹怎麼能不、不狂喜呢？

「陸功曹，喝口茶，潤潤嗓子，嚨都幹了吧？」

曹笑著將茶盞推到了陸羽的旁，滿懷關切。

他語重心長的說道。「若然此次西進，能夠功迎奉天子，陸功曹你便是首功之人，到時候，你要什麼賞賜，什麼銜，我都替你向陛下討來，縱是你想要更多的兵馬，只要我曹有，一併給你！」

「還有，你替你姐求的太學，我記在心上呢，若是迎到天子，他下的第一道旨意，必是重建太學，重鑄太學石經！」

高興啊，羽兒將西進的總總細節部署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曹覺他開了天眼一樣，這是開掛了，明著打呀！

而且如此這般的打，這麼徹的打，曹覺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甚至，剎那間…

曹的眼眸中看到了王道霸業的雛形，看到了一統中原，乃至於一統北境，一統天下的雄心壯志。

飄飄然，曹整個人就好像飄飄然了一般。

哪知道…

就在這個時候，陸羽的一句話，直接讓原本不已的曹，頃刻間跌谷底，而且還是深深的、手不見五指的谷底。

「曹公，可不能飄啊！」

與曹飄飄然的樣子截然不同，陸羽的表有些嚴肅，語氣更是一不茍。

「曹公，其實…我從沒有擔心過迎天子這件事，比起這個，若是曹公忽略了另外一條，縱然是迎來天子，縱是把控住了朝廷，可最後的結果依舊很有可能敗名裂，殞命京都…甚至被當第二個董卓，第二個李傕、郭汜！被天下群起而攻！」

啊…

此言一出，曹整個人一怔，腦殼竟下意識的打了個寒。

敗名裂？

殞命京都？

被天下諸侯群起而攻之，這…這…頓時間，因為陸羽這最後一句話，曹後背冷汗直流，整個人平添了一分悚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