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的母親來自於丁氏,名喚丁佩;
曹的正室夫人也來自丁氏,名喚丁蕙;
夏侯淵的夫人亦是來自丁氏,名喚丁香!
可以說,商賈出的丁家從很早起就與曹家綁定在一起。
古代講究門當戶對,按理說士、農、工、商,商賈出的丁家與曹家的地位差著呢,無論是曹嵩娶丁佩,還是曹娶丁蕙,都算是結下低門。
可…這麼多年,丁家偏偏就能與曹家綁在一起,打斷骨頭連著筋,也不得不慨,丁家的好手段。
甚至曹好人妻這一項怪癖,也與這丁家這兩姐妹不無關係。
如今,站在陸羽面前,當先開口的正是丁家二兒,夏侯淵的夫人丁香。
與姐姐丁蕙那高冷到如清風冷月的氣質截然相反,丁香的話語就好像是四月里的丁香花一般,芬芳馥郁,讓人沉醉。
「總是聽夫君提起陸功曹,百聞不如一見,陸功曹如此年輕就立下許多大功,竟沒曾想還是一個偏偏男子!」
一句話口,和緩、和煦,一下子讓陸羽對很有好…
陸羽琢磨著…
怪不得人家夏侯淵一輩子就娶這一房媳婦,這位丁香夫人委實討喜啊。
這麼一比,老曹這夫人丁蕙始終冷冰冰的…
那輕易不啟的雙,永遠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
…這十幾年都沒給老曹生出個孩子,肯定老曹也不喜歡這號的。
同樣是一門姐妹,格差距好大呀!
「陸羽拜見兩位夫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兩位夫人快坐,到咱們蔡府上,千萬別客氣,就跟自家一樣。」
此言一出,丁香轉過了眼丁蕙,見丁蕙微微點頭,方才扭過頭朝陸羽招了招手。
「陸公子,可否近一步說話?」
啊…「近」一步?不是「借」一步說話嘛?
陸羽一愣,
近一步?多近算近哪?
十厘米?五厘米?還是負十五厘米?
猛地搖了搖頭,「咳咳…」陸羽輕咳一聲,別說還有點兒小張。
當然了,他一個大男人還不至於害怕兩個「白虎」…啊不,是害怕兩個人!
踏踏…
輕輕的往前兩步,他與丁蕙、丁香的距離只有寥寥一步,可…丁香又向他踏進一步,兩人的距離很近,幾乎丁香的都能到陸羽的耳朵上。
別說…
陸羽整個人張壞了,這特喵的是真的誤白虎堂了吧?
可關鍵是陸羽支棱不起來呀,他就不是老曹的兒子,犯不上去繼承老曹這優良傳統啊!
再說了…這兩個人不能啊,誰誰死!
可因為距離太近了,難免有些「阿姨,我不想努力了」的既視。
卻在這時,丁香那清幽的聲音在陸羽的耳邊傳出。
極低,極細,唯獨丁香與陸羽兩人能聽到。
「陸功曹被百姓們稱為醫仙,那…我與姐姐可否向陸醫仙討要一個方子,一個醫治不孕的方子!」
啊…啊…
此言一出,陸羽整個人驚呆了,他先是狐疑的向丁香。
不對呀,這位夏侯夫人歷史上都幫夏侯淵生了八個崽兒了,怎麼可能不孕?
那…
陸羽的眼眸向丁蕙。
就這麼一看,登時整的丁蕙尷尬的,尷尬中帶著幾許。
沒錯,此番來求子,啊不…是此番來求治「不孕」的,正是曹的夫人丁蕙,嫁給曹十餘年,還從未有過子嗣。
的丫鬟劉氏生了三個,曹后納的卞氏也生三個了…
可,的肚子始終沒有靜。
人嘛,就是這樣…
可以接自己沒有,可…卻不能接別人一個又一個的下崽。
儘管曹昂、曹沐養在自己的膝下,可…也有個自己的親生兒子、親生兒呀!
「噢…」陸羽微微點頭,看著丁蕙這表,他大概懂了。
怪不得,兩姐妹一道登門拜訪…
敢是因為陸羽這「醫仙」的名頭,因為這《傷寒雜病論》的緣故,專程來向他求「求子」藥方的。
當然了,陸羽只能猜到這一。
其實…還有一。
「醫仙」的稱號與《傷寒雜病論》只是其一,其二嘛,便是夏侯惇的腎虛!
陸羽曾贈給夏侯惇一味藥劑,夏侯惇堅持服用后,數年的腎虛都治好了!
這事兒…知道的人不多,可…作為夏侯惇最親近的族弟,夏侯淵是知道的。
連帶著…夏侯淵的夫人丁香也就知道了。
按照丁香的推理,陸羽能治好男人的腎虛、不舉,那…或許人的不孕也能開方治療。
便是為此,丁香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姐姐丁蕙,丁蕙自然表現出了極濃厚的興趣…
偏偏這種事兒頗難為,還不能讓外人知道。
於是,也才有了,丁家姐妹私底下的登門拜訪。
「憑著陸醫仙的醫,便是那不治之癥的傷寒都能解,這『求子』的方子,應該也不算難吧?」
丁香的聲音再度傳出…
的都快到陸羽的耳朵了,聲音極低極低,生怕有人聽到。「總之,拜託,拜託陸醫仙了。」
呃…
陸羽總算是從驚愕中醒轉。
好傢夥,他直呼好傢夥了!
敢…
他陸羽「醫仙」后,第一個來求診的乃是「不孕不育」癥!
這也就罷了,偏偏不孕不育的人還是老曹的夫人,這就有點兒尷尬了。
關鍵是,陸羽補腎的方子記著的不…
可…治療人不孕不育的方子?
他前世就木有朋友,哪裏會刻意的看這種書,最多就是偶爾翻開一些朋友圈裏的養生小文章,裏面提到一些人不孕不育相關的論題。
出於對異的好奇,陸羽也就深的去多看了幾眼。
可…那種朋友圈裏的方子,陸羽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啊。
「咳咳…」一聲輕咳,陸羽退後半步。「兩位夫人莫慌,容我略微想想!」
此言一出,丁香點了點頭…
「不忙,陸醫仙慢慢想。」
陸羽的微微凝眉…
這…丁蕙生不出孩子?
正常去推理的話,那肯定跟老曹沒關係,老曹這輩子納了這麼多子,甚至…裏面還有大量是別人媳婦,那不一個個照樣下崽!
比如,曾經大將軍何進的兒媳婦尹夫人,被老曹納了之前就已經生了個何晏,後來跟了曹不也生了個曹矩!
還有綠帽俠秦宜祿的媳婦杜夫人,之前跟綠帽俠就生了個秦朗,又跟曹生下曹林、曹袞、金鄉公主!
可見,曹的男功能不僅沒問題,而且很強悍。
拋去這個大前提,那就很簡單了,問題是出在丁蕙上,而…導致不孕的原因無外乎那麼幾條——輸卵管障礙、卵泡發育不良、亦或者是分泌失調!
前面的兩種,依著這個時代的醫學水平,就算了…沒得治。
不過,分泌失調的話,還是有的治的。
細分下來的話,月經不調、月經周期不排卵、卵子有缺陷,甚至…易怒、煩躁,這些都能導致分泌失調。
調理的話…
陸羽倒是想起了一些中藥偏方。
當然了,也僅僅只是想到,陸羽談過的朋友,至今還沒有超過一夜的那種!
他肯定不會知道,這些偏方有沒有效果!
不過,朋友圈裏點贊很多,只要這些「小紅心」不是刷的,陸羽覺得多還是靠譜點兒的。
想到這兒,陸羽微微頷首。
他這一點頭,登時讓丁蕙與丁香就不淡定了,陸醫仙這是…這是想到良方了?
「陸醫仙…可是…可是…」
不等丁香這磕磕絆絆的話講完。
陸羽開口了。「兩位夫人也知道,當今大漢能涉及這個領域的醫書太了,我這邊即便是開方子,也只能盡人事…兩位…」
「無妨!」這次,丁蕙激的開口道,能看到,那始終凜著的角,竟是微微的上揚,心頭的溢於言表。
這些年,不是沒有遍訪過名醫,只是…誠如陸羽所言,這個時代對不孕這個領域的醫學研究幾乎為零,莫說是尋常的醫者,就是華佗、張仲景也只能開些溫養的藥,幾乎沒有任何幫助。
至於那些土方,丁蕙不知道嘗試過多了?療效甚微!
這也是這些年總是沉默寡言、面沉如水的一個重要原因。
「那…請容我問丁夫人幾個問題。」陸羽坐在案牘前,提起筆…似乎要記錄一下。
丁蕙銀牙咬著紅,整個面頰都紅了,一個十餘歲的年正在問…問如此私的問題,偏偏,還必須要如實回答,這…這讓的心頭多有些五味雜陳。
當即提起一口茶水,微微含上一口讓自己的心平靜一些。
而丁香則快步跑到陸羽側,為陸羽研磨…
提筆、蘸墨…
陸羽的第一個問題已經問出。「丁夫人,每個月你的例事,量大麼…」
「噗…」
丁蕙一口茶水噴了出來,連帶著丁香研磨的手都定住了!
這問題…好…好生猛啊!
可…轉念一想,既是讓醫者醫治,總不了「、聞、問、切」…
這東西,又怎麼能、聞、切呢?
唯獨剩下的只有「問」了。
「,很…特別是後面幾天!」丁蕙磕磕絆絆的回答道…
「呢?深還是淺?」陸羽的樣子就像是一個老中醫,臉不紅氣不。
其實,只要把自己當真帶一個醫者的角,醫者仁心,醫者的眼中是不分男的。
不過…
如果一定是婦科醫生的話,陸羽願患者盡量年經貌一些。
「淡,而且…有些晦暗!」丁蕙繼續回答。
陸羽點了點頭,用筆在案牘上寫上了幾個字——「婚後不孕,例事後期,量淡,面晦暗…」
寫到這兒,陸羽抬頭看了眼丁蕙的面,又補上四個字——「面萎靡!」
二十個字落筆,陸羽繼續問道。
「丁夫人是否會經常覺小腹疼痛、,手腳冰冷…」朋友圈怎麼寫的,陸羽就怎麼問。
「是有!」丁蕙如實講。
「丁夫人張開,我看下舌頭!」陸羽吩咐道…
丁夫人也如此做…
朋友圈養生小文章里講,如果有之前提到的那些癥狀再配上舌淡、苔白、水,那多半這不孕是因為月經不調的緣故。
果然,看過丁夫人的舌頭后,陸羽再度在竹簡上補上一句——「腹痛,小腹冷痛,手足欠溫,舌淡而苔白水…」
寫完這些,陸羽就打算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最後這個問題很重要,丁夫人務必如實講…」
「好!」看著陸羽一本正經的樣子,丁夫人頷首點頭,似乎為了遮掩尷尬,提起茶盞再度抿了一口。
似乎用茶盞擋住自己的面頰…
陸羽則是眉頭凝起,語氣頗為嚴肅。「丁夫人與曹公晚上那啥的時候,丁夫人是什麼覺!」
這…噗…
一下子,丁蕙猛地側過腦袋,一口茶水噴向地面!
的臉通紅通紅,簡直已經紅到了耳,什麼覺?此時此刻,真的是想死的心的都有了,是人哪,這…這要怎麼回答?
總不能說舒服或者不舒服吧?
這已經不單單是丁蕙,就連丁香…整個面頰都紅了,紅撲撲的…
對於而言,什麼覺,這種話…似乎也只有與姐姐的男人才能過問吧?陸羽算是…算是第二個這麼問的男人了。
「一定…一定要說麼?」
丁蕙的語氣支支吾吾…
陸羽點了點頭,「是…這很重要。」
不過…抬眼的功夫,他察覺到了丁蕙那紅的面頰,登時覺出來,想多了…
「咳咳…」連忙輕咳一聲。「丁夫人千萬不要多想,這種覺,我說三個詞,你從中選擇一個好了——劇烈,平淡,索然無味!」
唔…
丁夫人微微一怔,低著頭,儘管還是面通紅,卻是略微思索了下。
「應該是平淡吧!」
陸羽頷首,這就對了…完全符合朋友圈養生小文章中,有關不孕不育其中一種癥狀。
蘸墨,下筆,陸羽又在竹簡上添上了四個字——「慾冷漠!」
如此…這癥狀算是梳理清楚了。
——「婚後不孕,例事後期,量淡,面晦暗,腹痛,小腹冷痛,手足欠溫,舌淡而苔白水,慾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