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忠啊…」
伍長不忘提醒黃忠。「你年齡大,待會兒千萬照顧好自己,對了,這鋼大刀能提不?這玩意可比尋常的鐵刀重多了,你說你…都一把年紀,還來從個什麼軍,這不是給咱們龍驍營,給陸公子添嘛!」
這個伍長很通,這一伍都是啥人,他心如明鏡,都是關係戶啊!
可人家曹昂、夏侯衡、夏侯霸…正直年輕,父親又這麼牛,必定是從小習武,來這兒不過是為了奪戰功的,可…黃忠來這兒幹嘛?
五十歲了…半隻腳都邁進棺材了!
搞什麼?萬一…有個閃失,這伍長都擔心會怪罪到他的頭上。
畢竟,關係戶嘛,誰知道這老頭子的背後是誰!
「抱歉…」半天,黃忠只是崩出這麼兩個字,他試著提了提這新發給的這鋼大刀。
「呵呵,的確有點沉…」黃忠出一句…
是啊,尋常將士都用戰戟,因為戰戟比之大刀要輕許多,當然,論及劈砍時的威力與進攻時的力面積,還是大刀更剛猛一些。
只是…鋼本來就重於鐵,類似於青龍偃月刀這種的,可不是誰都能掄起來的。
「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有戰戟不要偏偏要什麼大刀,總之,提不就別勉強,遠箭即可,哎呀…總之你耗子尾吧,保護好自己,千萬別去出什麼風頭!」
伍長也懶得在說太多了…
他們的軍列已經開始行。
「耗子尾?」黃忠口中小聲嘀咕了這麼一句,別說,他喜歡這個詞的,耗子尾呀!
說話間,龍驍營列陣迎敵!
…
「匹夫!」
截天夜叉何曼頭戴「銷金黃抹額」,披「綠錦細納襖」,對著龍驍營軍陣大吼道:
「膽大包天,也不看看本渠帥是誰?竟然敢在汝南城撒野?」
「哼…不過千人,匹夫安敢輕視我『截天夜叉』!」
將近萬餘的黃巾軍裝備不怎麼樣,可無數展鮮紅的大旗迎風飄,上書「截天夜叉」四字格外的威武霸氣。
一旁的小將提醒道。「渠帥,我看這四周風塵滾滾,有旌旗而立,怕是…敵軍不止這千人,我等還是等何儀渠帥、黃邵渠帥、劉辟渠帥支援而來時再…再出擊吧?」
「混賬!」
何曼眸子頓時一冷。
他一貫自詡武藝黃巾軍中第一,便是當年的地公將軍張梁,黃巾第一槍管亥都不放在眼裡,今兒個要是怯戰了?豈不是要被其餘三個黃巾渠帥看扁了?
「哈哈哈哈…」
一聲大笑從龍驍營軍陣中傳出。
曹休看著這支流民組的黃巾軍,眼中滿是譏諷,他心頭暗道,如此雜兵,陸公子真是多慮了,便是不用計策…便是直接,他覺七百龍驍騎士剿滅敵軍也不在話下!
「何曼小賊,今日你若棄兵投降,本將軍還能在陸公子面前為你求茍活,若是不識好歹,那…」
「混賬!」
何曼憤大怒,他曾是「人公將軍」張寶麾下的第一戰將,「截天夜叉」之名在黃巾軍中更是聲名赫赫的存在,怎麼能此屈辱呢?
「匹夫,你可敢戰?」
何曼大喊道…
這一聲傳出,其後將近萬餘黃巾軍舉起木、犁耙、鋤頭「嗷嗷」了起來。
黃巾軍的特點,一向是順風如下山猛虎,逆境如待宰羔羊…
何曼心知,只要他單挑能贏,後萬餘黃巾軍便能發揮出數倍的戰力。
到那時,周圍縱是有埋伏又如何?
「哈哈哈…有何不敢?」
曹休像是聽到了一件極有趣的事兒,只不過,他搖了搖頭。「對付你,殺一樣?焉用牛刀?哈哈哈,便是我們龍驍營最老弱者,也能取你命!」
「你…」何曼大怒,他自打加黃巾軍后,還從未到過如此奇恥大辱。
反觀曹休,不慌不忙,他回過頭高喊。
「龍驍營,五十歲以上者,出列?」
曹休的意思很明顯,他真的打算派一個老頭去斬何曼…
此言一出…
黃忠眼眸微瞇,接著駕馬而出。
「黃老…」曹昂連忙開口,試圖阻攔…對方「截天夜叉」這名號太過響徹,黃忠這樣一個年過半百的老者,這…這不是送麼?
「咳咳…」輕咳一聲,黃忠回了曹昂一眼。
——「呵呵,且數十下!」
一言蔽,黃忠策馬而出,他哪裡是出陣,直接單槍匹馬朝何曼殺了過去…
這…
何曼一驚。
黃巾軍眾人亦是一驚…敵軍中…還…還真的有年過半百的老弱?
這不是侮辱他們渠帥麼?
再看何曼這邊,他忍無可忍…
今兒個若是不劈了這老頭的腦袋,怕是他這「截天夜叉」的名號就掉地上了!
「駕…」
「得得得…」
「噠噠噠…」
戰馬嘶鳴,馬蹄聲響徹,從九天俯瞰,黃與黑,兩個電迅速的匯,眼看著就要殺到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