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與戲志才口中的新農政,便是司農府頒布出的,府與屯田客全新的分配方式。
府提供給耕地,農戶自備耕牛、農,每年上繳的田賦為當年收的五。
若是農戶沒有耕牛、農,需要府提供,則上繳的田賦改為收的六…
乍一聽…
似乎五、六很高…
可實際上,每一個農戶都會細細的算一筆賬。
這是收的六啊,也就是說遇上災年,收減、或者顆粒無收,農戶們需要上繳的也很,收年…原本收就多,上繳的多一些更是喜聞樂見。
對於這個時代的農戶而言…
哪裡還有這麼好的事兒,不用擔風險,就能賺到存糧,這可比在豪族地主家做佃農,每月賺取那僅能果腹的穀子,要劃算得多。
陳留郡新農政的推行,可謂是打響了整個兗州、司隸…包括部分豫州、徐州地區農政的改革…農戶們的積極空前高漲。
他們更是會絞盡腦,協助府開墾荒地,提高畝產,原本…大量荒廢的田,一下子又煥發出新的生機!
當然…
這中間也有一些阻力,比如…來自豪門氏族的,新農政幾乎把所有的佃農從他們手中搶走。
田有人耕種了,可這些豪門的私田,可不就荒廢了麼?
進,募集農戶已經變得極其困難!
他們不得不提高佃農的收,可即便如此,再難出現昔日的地主的繁榮。
可以說…司農府這一棒「農業改革」重創了一大波人。
其中…
私田最多的不是別人,依舊是這位新晉的厲鋒將軍——曹洪!
…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還有王法嘛?還有法律嗎?
如今的曹洪漲紅著臉,
前段時間,才因為門客的事兒吃了大虧,偏偏大哥曹的態度很明確,丫的…他是站在滿寵那邊的。
曹洪本就是一肚子氣,如今…得到消息,他好不容易採買到的大量私田,就這麼…就這麼一下子賠到姥姥家了。
而原因…便是在這司農府,便是這什麼新農政。
你大爺的,這新農政是走自己的路,讓他曹洪無路可走啊,他曹洪覺心疼,然後是肝兒疼,最後…心、肝、脾、肺、腎,沒有一不疼的!
斷他財路,那無異於殺他父母啊!
如今,曹洪怒了…他來到了司農府!
當然,曹洪不會因為這個就去得罪陸羽,大哥重的人,他犯不上去正面衝突!
可他聽說了…陸羽的司農府里有一個主管農政的老頭子,這新農政,就是這老頭子一手持的!
今兒…曹洪非得狠狠的教訓一番這個老頭子,最起碼讓大哥曹,讓陸羽看看…他曹洪可不是柿子,他曹洪為了錢可以拚命。
一下子,整個司農府像是炸開了鍋…
曹洪就站在院子里,任由司農府的員、侍衛、僕役圍觀,他尤自罵罵咧咧。
「欺人太甚,這是欺人太甚了!」
「我算是發現了,這新農政就是針對我曹洪一個人,這是強取豪奪,這是趁火打劫!」
曹洪不斷的嚎著,偏偏這嚎聲中,竟還著韻腳。
今兒個他聽說了,大司農陸羽的姐姐蔡昭姬來了,陸羽陪著姐姐去看太學了…
故而,他曹洪今日是有恃無恐,說白了…他就是要發泄,要教訓下陸羽手下那個持農政的老頭!
看他以後還敢不敢提出什麼「新農政」的鬼點子!
「那個老頭,你給我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陸司農才多大呀,他懂什麼農政?這些提議就是你這老頭攛掇著他乾的…」
「老子,老子原本手下佃農過萬,這下倒好,只剩下幾百個了!這新農政是欺我太甚!老頭,你特娘的不把我曹洪放在眼裡,我倒要看看你是哪家的?敢得罪我們曹家…你完蛋了!」
「你特喵今兒個要不被老子拔下一層皮來,老子的名字倒著寫!出來,你特喵的給我出來,老子保證不打死你!」
曹洪尤自不斷的在咆哮著,撕心裂肺…
一萬多佃農啊,只要給他們一口飯,他們就能不怕辛苦的下地耕種…這每年能給他曹洪帶來多收益?
平時曹洪閑著沒事就在家盤算賬本,若然有一斤糧食對不上,他都要反覆核算幾遍,現在倒好,以後不用核算了,因為…特喵的衩子都快賠掉了。
…
「老太倉,要不…您先去後院躲躲,厲鋒將軍這是來者不善哪!我等即刻去稟報陸司農,也去通知龍驍營!」
大司農手下是有屬的。
比如…太倉就算是首席屬。
陸羽專程請曹嵩來做,因為他年過七旬,又通農政的緣故。
故而…其它屬均稱呼曹嵩為老太倉…
只是,大多數屬並不知曉曹嵩的真實份,只以為是陸羽請來的一個通農政、財政的老者、前輩…
沒有人會把他與曹的父親聯繫在一起。
「厲鋒將軍?誰呀?」
聽著院子里的咆哮,曹嵩好奇的問旁的屬。
「是…是曹洪將軍!」屬如實道:「前段時間…他的門人被滿府君當街杖斃,就一肚子氣,正巧這新農政讓他的田畝招不到佃農…故而…」
誒呀,總而言之,老太倉…您,您先去後院躲躲,等龍驍營的甲士們趕過來再…再面吧!」
與這屬張兮兮的表截然不同…
曹嵩顯得很淡定。「噢…這樣呀!」
他一縷鬍鬚。「看來,咱們這位厲鋒將軍,是特地挑選陸司農出去的時候,來找老夫麻煩的呀,哈哈,他這欺怕的子倒是一直沒變哪!」
啊…啊…
這話口,屬一愣,老太倉這是啥意思…難道?
「老太倉與厲鋒將軍認識?」
不等這話問出口,曹嵩放下手中的筆,不慌不忙的闔上竹簡,緩緩起,「前面領路,帶老夫去會會這位厲鋒將軍!」
這…屬覺自己被嚇尿了。
非但不躲?還…還要去送啊?
如今,曹洪將軍的脾氣,整個許都城誰不知道?就算認識…在金錢面前,他也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何況…他如今是一肚子氣。
屬茫然的向曹嵩…
「你不去?哈哈,那老夫自己去吧…」說著話,曹嵩也不用他領路,徑直往門外行去。
此時的曹洪咆哮的正酣…
似乎覺得嗓子有點啞,正招呼著手下給他去尋水。
卻猛地聽到人群中竊竊私語起來…
「老太倉來了…」
「誒呀,老太倉怎麼不去躲躲呀!」
「這曹洪將軍是要殺人的!」
聽到這兒,曹洪神為之一振…敢,這個傳說中的老頭還有幾分膽魄。
當即,他直了腰板兒。
那沙啞的嗓音,繼續咆哮道:「來了呀?來得好,就沖你敢主出來,我曹洪揍你時也會留有幾分餘地!省的你們家司農回來,老子還不好代了!」
這話口…
卻聽得一聲低沉厚重的聲音從不遠傳來。
——「司農府重地!子廉你這臭小子?鬧夠了沒有!」
呃…
曹洪一怔。
這聲音怎麼有點耳呢?好像是小時候他聽過,可…在哪聽過,卻又想不起來?
等等,他竟然敢罵我是臭小子…
這…這不是找打嘛?
不等曹洪細想,「踏踏」的腳步聲再度傳出。
人群中讓開一條道…
從這條道路中走出來的,卻不是曹嵩還能有誰?
曹洪眼眸一瞇,他覺來人很悉呀,他篤定,他小時候一定是見過的,特別是那雙和緩中潛藏著犀利的眸子,讓人印象深刻。
他們的關係一定很切,可是誰?曹洪一下子又想不起來…畢竟相隔的時日太長了,面前的老者年齡也有些大了。
與此同時,曹嵩開口了。
「子廉哪,你小子十餘歲時,你爹買宅子、買田地,想做生意?難道…你就忘了這筆錢是誰給你們父子的麼?」
呃…這話口。
曹洪的眼眸瞪大,往昔總總浮現於眼前,他曹洪家是有錢不假,後來也為了大地主,可他曹洪家能崛起…靠的是那時候的大司農,也就是曹的父親,曹洪的叔父曹嵩的幫!…
可以說,沒有曹嵩的打點,沒有曹嵩錢糧的支持,他曹洪家有個屁啊!
而…大哥曹的父親,他曹洪的叔父曹嵩…
不就是…就是眼前的這個「老太倉」麼?
他…他咋在這兒啊?
他啥時候司農府的太倉了?
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難道,推行新農政的是…是他的叔父曹嵩嘛!
如果是這樣,他曹洪就是再借十個膽子也不敢登門找他的岔子呀!
「咳咳…」
「咳咳咳咳…」
一下子,曹洪劇烈的咳嗽了起來。「老…老太爺…你…你…你還沒死啊!」
支支吾吾了半天…
曹**出一句…
霎時間,曹嵩的臉驟變,煞白如紙…「子廉,你這臭小子!怎麼說話的?」
說話間,曹嵩已經走到了曹洪的面前…
曹洪嚇了一跳,驚覺口誤,趕忙用手猛地錘了一下腦門。
他的心中是驚詫的!
老太爺…不是…不是死在徐州瑯琊郡的鳴山了麼?
可…可現在眼前的這位老太倉,他…他不是曹老太爺還…還能有誰呢?
不等曹洪細想…
曹嵩的聲音已經傳出。
「膽子大了呀,這司農府都敢闖了!」
「噢,聽說你小子今兒個要打死我這老頭子是麼?」
曹嵩的眼眸微瞇,一貫和藹的他,此刻的眸子里竟出了冷然的一面。
曹洪渾一個哆嗦…
別說打死了,他…他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也不敢老太爺的一毫啊!這是他大哥曹他爹呀!
曹洪:「……」
沉默…說得多錯的多,曹洪只能低頭沉默!
「不說話是吧?」曹嵩繼續道:「呵呵,你方才不是還說?得罪你們曹家,老頭子我死定了?你不是還要下我一層皮麼?若然不下來,你的名字不是要倒著寫麼?怎麼,以後改洪曹了?」
呃…得罪曹家?
曹洪是有苦難言,眼前的這位…是曹家最大的族長…
別人得罪沒得罪曹家他不知道,可…今兒他曹洪是鐵定得罪了曹家最尊貴的曹老太爺了。
哭了…
曹洪都快哭了。
可偏偏,此此景下,他是哭無淚。
「老太爺…你…你聽我解釋,聽我解釋呀…」
說是解釋,可曹洪更想聽別人解釋!
什麼況?這特喵的什麼況?還有天理麼?還有王法嘛?還有法律麼?
老太爺…怎麼…怎麼就到司農府,怎麼就到陸羽手下…做一個小小的太倉了?
陸羽這是啥能耐呀?能把老太爺弄到手下?
這特喵的…以後他不是想幹啥幹啥,為所為了?
話說回來…
老太爺,你…你這是弄啥嘞?(啥,四聲!)
曹洪心頭地道的譙沛家鄉話都快要飈出來了。
曹嵩見他沉默不語,冷然道:「還解釋什麼!有必要解釋麼?」
「今兒個,老頭子我就講明了,這廢除『計牛輸谷』是我提議的,也是我實施的,子廉哪,你要不服、要不滿意,想要找人理論,就沖我來好了!還有,你去告訴曹氏一族、夏侯氏一族所有的族人,誰若不服,都沖我來就行!」
「可若是讓我聽到,有誰敢私下裡詆毀陸司農的,敢耍什麼謀詭計的去阻撓新農政實施的,我這老頭子可不饒他!」
罕見的,曹嵩表現出了冷厲的一面。
幾十年來,場上一貫以圓著稱的他,展現出如此雷厲風行的一面,並不多見。
當然了…
曹嵩心如明鏡,廢除「計牛輸谷」,有利於曹營糧食積蓄的同時,必定也會重創那些權貴豪門的利益,而隨著曹這些年的壯大,兗州境最大的豪門除了曹家,便是夏侯家!
他們勢必會來司農府理論,而曹嵩早就準備好了這一切。
為了兒子的霸業,為了孫兒新農政的順利推行…
如果一定需要一個人去抗下曹氏一門的怨念,需要一個人,去威懾住這一方土地上最大的世家門閥「曹氏」、「夏侯氏…」,那…這個「壞人」就讓他曹嵩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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