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
程昱、黃忠、典韋、曹安民,一行四人趕至陳國…
說起來,陳國算是大漢郡國并行制下,標誌的產。
如果說一部分漢室宗親的做大,與漢靈帝時期推行的「廢史立牧」的政策不開干係。
那麼,陳國這一隅之地長為中原的龐然大,就與其國主劉寵、國相駱俊不開干係。
可以說,整個陳國對他們的國主、國相推崇至極。
恰恰,這也是他們的弱點。
一旦劉寵、駱俊殞命,那…陳國必將陷於大之中。
「程司馬?這陳國地界也到了,咱們該怎麼做?」
驛館,黃忠詢問程昱。
程昱小心翼翼的將所有的門窗檢查過一遍后,才開始做的部署。「這陳國,咱們陸公子頗為悉,據他所說,早年尋親時還在此居住過一些時日。」
程昱直接了當的講明任務:「而陸公子要我們做的是救下一人,殺掉一人!」
救?殺?
此言一出,黃忠、典韋、曹安民均是一怔,一時間無比好奇,要救下的是何人?而要殺掉的又是何人?
就在這時,程昱的聲音接踵而出。
「咱們需要救下的是陳國國相駱俊,而需要殺掉的,準確的說…是確保他必須殞命的是陳國國主——劉寵!」
講到這兒,程昱示意所有人湊近一些,他也將聲音得更低。
「陸公子截獲了一條重要報,逆賊袁命部將張闓假借投誠之時…會對陳國國主劉寵行刺殺之事,而與此同時,袁還派出了不殺手要奪取陳國國相駱俊的命。」
「陳國國主、國相但凡殞命,陳國必定大,袁也就能順勢謀得陳國,而倘若咱們能救下陳國國相,那麼,整個陳國對袁必定懷揣著十足的恨意,國相駱俊極有可能歸附曹公!」
霍…
這麼一說,大傢伙兒都懂了。
劉寵不死,陳國不會大,縱然是陸公子也難以找到可乘之機。
可若是劉寵、駱俊若均死,那陳國的局面將無法控制,很有可能會被袁一鼓作氣的奪下來,故而,一死一救,這便是陸公子縝的謀算。
不可謂不闢。
「現在,你們都知道任務了吧?」程昱再次詢問…
典韋、黃忠、曹安民均重重的點了點頭。
程昱則開始的分配。「安民,你負責報的收集,此番袁派來的刺客,必定會在驛館、酒肆、青樓贊助,公子給你準備了不財,買通那些掌柜、小二、老鴇、娼,必能獲得更準確的報!務必探明他們刺殺國相駱俊的時間。」
「喏!」
曹安民當即領命。
程昱的意思,或者說陸羽對曹安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純粹的用錢砸。
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
在陸羽看來,歷史上的曹安民能在曹攻克宛城后,第一時間就找到鄒氏這麼一個紅禍水,他「皮條客」的功夫,啊不…他報收集的能力一定極強!
再配上大量的錢財輔助,探明刺客刺殺行的時間並不難。
吩咐過曹安民,程昱繼續吩咐典韋:「典都統,
探明刺客的刺殺時間后,我會以朝廷使者的份拜見國相駱俊,到時候你隨我一道去,保護他的周全。」
「末將領命!」典韋拱手道。
保護人,對於他典韋而言,可謂是輕車路。
只要他還活著,那沒有人能傷到駱國相,也沒有人能傷到程司馬!
陸公子的任務,他典韋絕不會掉在地上。
「那我呢?」
黃忠連忙問道…別人都有任務了,唯獨黃忠依舊沒有任務,難免…心難耐。
「黃將軍莫慌,你的任務最是重要。」程昱的語氣變得更嚴肅了幾分。「陸公子無法確定刺殺國相駱俊的時間,可他能篤定的是刺殺劉寵的時間,是在張闓投誠之時。」
「張闓投誠,國主劉寵必定出城門相迎,而不出意料,他必會中埋伏,他若是被張闓刺殺,那自然最好,可萬一…」
講到這兒,程昱頓了一下,他本想說,萬一劉寵活下來,那…黃將軍的箭矢就要將他殺。
可,提出這句話之前,程昱的餘瞟向黃忠的面頰。
畢竟…這次
的任務,嚴格地說起來是有那麼點兒不人道…
程昱不敢確定,黃忠能不能如此心狠手辣的殺掉一個素未謀面之人。
哪曾想,黃忠眼眸一。「程司馬切莫小覷我黃忠,劉寵一人隕亡,換取的是數萬將士、數萬百姓的命,更關乎時局,關乎恩公與龍驍營的名聲,便是為此,他躲不過我這三尺長弓。」
他黃忠從來不是一個心繫蒼生的人,在他心頭,最重要的人唯獨他的兒子黃敘。
如今,敘兒康健,在許都城能上太學,又能跟隨在恩公左右。
此番任務不過是殺一個素昧謀面之人,又不是親朋摯友,黃忠怎麼會下不去手呢?
在他看來,這是程昱多慮了。
講到這兒,黃忠就打算立軍令狀。
程昱一把攔住。「黃將軍的心意,陸公子豈會不知,否則…又怎麼會派黃將軍來此執行如此重要的任務呢?」
講到這兒,程昱拍了拍黃忠的肩膀,「漢升,我提醒你一點,若然劉寵躲過張闓的刺殺,你彎弓搭箭時,務必使用這三支箭矢,這點極其重要。」
說著話,程昱從木箱中取出三支箭矢,這是陸羽特地向曹討來的三枚箭矢。
乃是曾經曹與袁手時,繳獲的袁軍的三枚箭矢。
想不到…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場。
呼…
此言一出,黃忠長長的呼出口氣,還是程昱想的周到啊,若非這一句提醒,若非這三支箭矢,他黃忠怕就耽誤了陸公子的大事兒了。
「程司馬放心,我黃忠這三尺大弓從來是箭無虛發,何須三支,只一支箭矢足夠了。」
別說,黃忠這麼一句話,讓程昱下意識的一個粟。
居這兇險萬分的地界,如此自信…黃將軍的膽魄讓人佩服啊。
「好!」吩咐完這一切,程昱長呼口氣,「現在,咱們各自去行事,這驛館掌柜是咱們自己人,如果有報可以告訴他,他會想辦法通知到每個人。」
「除此之外,大家務必記住行的代號——黑雲,凡是能出『黑雲』二字者,均為自己人。」
一言蔽…
四人的眼眸均重重的凝起。
一場代號為「黑雲」的行拉開了序幕。
…
…
壽春通往陳國的路上。
一支五千餘人的軍團正在前行。
這是袁麾下張闓的兵團,準確的說,他們現在豎起的是陳國的旗幟。
至於緣由,表面上看,袁稱帝,張闓氣不過,率軍離開了淮南,改投陳國劉寵。
可…實際上,這不過是袁奪取陳國的計略罷了。
刺殺、暗殺…
雖然卑鄙無恥,可這世道就是這樣,王敗寇,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
恰恰,陳國這個位置,對袁而言太重要了,可以說…他與曹,誰佔據了這一,就握有戰場的主權。
眼看著…距離大軍行至陳國只差兩日。
可張闓的手卻在抖…
他的左右,幾名副將均是低垂著頭,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
他們均是此次執行任務的殺手,他們訓練有素,他們自信十步之可以一擊必殺,可…現在似乎局勢有變了。
他們小心翼翼的向張闓,等待著他的發號施令。
呼…
張闓呼出口氣,他手中展開著一封竹簡,竹簡是袁發來的。
就一樁事兒…劉備率七百騎也趕往陳國,似乎是發現了他們刺殺陳國國主的謀,他妄圖馳援陳國!
而對應的…袁也派紀靈率軍五千去阻攔。
張闓看完這封竹簡,眼睛都已經直了,敢…這麼機的事兒竟然泄了,好在這事兒不是泄給了曹。
劉備的話,不過居於小沛一隅,缺兵糧,他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反倒是許昌城那邊,按兵不…沒有一點風聲!
這麼想想,張闓還是一陣后怕,倘若這消息被曹截獲,那…可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呼…
再度吁出口氣,張闓盡量讓自己的心平靜一分,計劃照常進行。
「刺客已經進陳國境了吧?」張闓目兇,詢問旁的副將。
一名負責報的偏將火速上前,
如實稟報道:「已經都安排好了,殺手們是分五個驛館、三家酒肆、兩家青樓住下的,待得兩日後咱們抵達陳國行時,他們同一時間手,刺殺陳國國相駱俊!」
「很好。」張闓點了點頭。
繼而他又詢問道:「主公那邊,陳國的副將都收買了麼?」
又一名文上前稟報道:「陳國境七名大將,袁公功收買了四人,只不過…倘若劉寵與駱俊活著,他們不敢輕舉妄,若然他倆亡故,那陳國大之餘,其餘三名也掀不起任何風浪!」
「無妨!」張闓擺擺手。「兩日後,他們就都是死人了!哼…」
講到這兒,張闓冷哼一聲,繼續吩咐道:「兩日後行,凡是反抗袁公者,一縷歸結為臣賊子,格殺勿論!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放走一個!」
一言蔽,張闓的眼眸凝起…
眼芒中掠過無限的寒芒。
這一戰…是袁公繼位大統后的第一戰,他張闓能不能一舉超越紀靈、張勳等人,為這仲家天下的「大將軍」!
就看這一戰了。
殺戮,即將開始!
…
…
只一日。
曹安民花了上萬金。
得虧…程昱提前的運送過來這許多金子。
否則…都不夠曹安民逛青樓打賞的。
當然了,有那麼一瞬間…程昱都懷疑,曹安民真的是去打探報的嘛?
會不會,順帶著用這些錢解決了下生理的需求。
畢竟…這麼多錢,哪個紅塵子不會來投懷送抱呢?
當然…效頗。
不得不說,世道就是這樣,有錢能使鬼推磨…錢花的到位了,什麼報都能搞到。
曹安民從床上搞到一則報…
有七個住在青樓的客,他們的包裹中有箭矢,有匕首…
此外,他們付過的住宿的錢,還能供他們住上兩日。
曹安民敏銳的察覺到這個敏的時間點,兩日!。
要知道,在這個時代,殺手是一種職業。
他們殺人不過是為了財,殺人過程中的開銷可沒有人報銷!
故而,若殺手是兩日後行刺殺之舉,那必然不會多付一日的房錢,再加上…箭矢、匕首,這些武,當此時節,可格外的敏哪!
順著這一層,曹安民又去酒肆、客棧紛紛打探,果然…
無獨有偶,房錢只了近兩日後的竟有三十多人!
曹安民特地的去觀察了下他們,每個人的手上都有繭子,材格外的魁梧,平時行事小心謹慎,更是幾番至「國相府」前鬼鬼祟祟的記錄著什麼。
曹安民將這些通通記了下來…
終於在重金之下,一家酒肆的掌柜告訴了曹安民一條關鍵信息。
那是一則…掌柜不經意間聽到的對話——兩日後下午行事!
「程司馬,行事是在兩日後的下午!名單我已經確定,這些刺客住在哪裡?有多人我均記錄在這竹簡之中,還有一點,似乎…張闓那『投誠』之軍行至陳國的時間也是在兩日後的下午!」
曹安民說的篤定…
程昱與他細細的談了一番,「果然刺殺與暗殺是同時進行的,也好,那咱們就在兩日後的上午,執行計劃!安民,你去告訴黃將軍,讓他在兩日後的下午格外主意,城外張闓軍必會設下埋伏!除此之外,告訴典都統,可以開始行了!」
「好!」曹安民領命…快步走出驛館。
此刻的天,翻卷的黑雲遮住了大半個天空,所有人都聞到了雨的氣味兒,風已經悄然而至。
那吹起的落葉、花瓣與塵土一道飛躍而起!
一場暴風雨中的舞蹈悄然而至!
…
…
許都城,司農府。
陸羽其實還是蠻擔心程昱他們的…
畢竟這次的任務,就算是陸羽事先從古籍文獻里知道個大概,可其中的細節,每一…都格外兇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