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天妖捕正文卷第一百零三章最是無帝王家跟在陸昭兒後,嗅著上的香風,林季的窘迫總算得到了幾分緩解。
一路來到陸府最深的小院外。
陸昭兒頓住了腳步,看向林季。
「這地方就是我父母的住,平日里連下人都不讓來。」
林季沒聽明白。
但當陸昭兒帶著林季走進小院,推開廂房的門時,林季的臉終於變了。
廂房之中,一名中年婦人正靜靜的躺在床上。
林季用神識探查,這婦人分明還有生機在,卻沒有鼻息,像是活死人。
這樣的況,他白天才剛剛見過!
「變婆?連你們陸府都...?!」
陸昭兒只是一臉無奈的看著床上的婦人。
「這是我小姨。」
林季聞言,下意識的走近了兩步,隨後他才發現,床上的婦人似乎並未完全死去,中的生機也並非全是生前被鎖住的。
「還有救?」林季有些驚訝,沒想到被煉了變婆竟然還有活命的機會。
「小姨姓秦,我母親也姓秦。」陸昭兒說道。
林季深吸了一口氣,指了指天花板。
「那個秦?」林季更加驚訝了。
「是。」陸昭兒點頭,「小姨很早就搬來家裡住,三日前,跟我母親突然結伴出城,之後立時就被監天司發現,然後連忙尋找,最終卻只找到了小姨,我母親還不知所蹤。」
「怎麼會?」林季一挑眉,可接著又意識到了不對勁。
「等等,你父母不是在雲州嗎?」
「他們幾個月前回來過,我母親嫌棄雲州太苦,所以準備在京城多住些時日,但又不想讓外人知道。」
「原來如此,難怪這裡連下人都不讓來,剛剛鎮國公要說正事的時候,也支走了丫鬟們,想來你們府上有不別人的眼線?」
「是。」陸昭兒承認的很乾脆。
「沛帝剛剛登基,提拔了一大堆新臣,朝堂之上又有相與我爺爺分庭抗禮,各方勢力魚龍混雜...我爺爺是武之首,各家大臣的眼線數不勝數。」
說到這裡,陸昭兒忍不住自嘲的笑了兩聲。
「剛剛爺爺說的並非是假話,越是站得高,才越發的如履薄冰。」
「你能想象這種生活嗎?每天伺候我起居的丫鬟們,甚至可能會把我今日穿了那件都出去。」
「鎮國公不管?」林季有些驚訝。
「怎麼管?將下人們趕走再找一批?新找來的又怎麼確定沒問題?」
林季恍然。
是了,敢往鎮國公府里安眼線的,自然不會是簡單人。
偽造個清白的份並不算難。
這種事要查,真是沒完沒了,看誰都不對勁。
「其實母親在京中的事也早就被出去了,但我們不說,也沒人敢真的拿這事造次,只是自己想得太多罷了。」
林季卻不明白。
「只是晚幾個月去雲州而已,這事也會被人拿起來說事?」
「我母親是陛下的姐姐。」
「嗯...」林季有些無言以對,這麼說陸昭兒還是大秦皇帝的外甥。
這就是王公重臣,皇親國戚嗎。
長見識了。
「旁人想要拿這事做文章,只需要拿我父親母親分居兩地的事胡攪蠻纏說一通,便能讓謠言四起。」
聽到這話,林季頓時明白了。
事關沛帝的親姐姐。
這事傳出去,哪怕沛帝也知道是假的,但有辱皇家的名頭,總歸會對陸家有幾分意見。
而這就足夠了。
至於將這事捅出去也會得罪沛帝,那本就不是需要考慮的。
敢這樣謀劃的人,誰手下沒幾個替死鬼。
「言歸正傳,監天司的人找回我小姨之後,我母親卻不見了蹤影。」陸昭兒看向林季,「我想你幫我查。」
「此事監天司已經找回來了一個,怎麼不讓他們繼續再找?而且你小姨跟你母親竟然不在一?」
「監天司查不到,或者說不願意再查了。」陸昭兒搖頭道,「我去找過高大人,他說...鎮妖塔之事前,不能再節外生枝。」
「怎麼不去找你舅舅?」林季問道。
高群書不找人,難不沛帝也不找?
陸昭兒卻只是搖頭。
「我從小和我那個舅舅沒見過幾次面,關係並不親近。」
陸昭兒一副不想細說的樣子,林季也沒有再問,只是臉上泛起了幾分為難。
「監天司不願再找,我一個小小的總捕,還是梁州的,怎麼去找?」
「只管儘力便好,將活人煉變婆需要七天時間,算算日子,還有四天。」
陸昭兒顯得很坦然,說道:「從母親失蹤那一刻,我和爺爺就當已經遇害了,此時也只是盡人事聽天命而已。」
「我爺爺是武之首,掌著京城的兵權,因此他絕不能。我想親自去找,監天司卻不敢讓我冒險,爺爺也不允許。」
「並且我的份在京城有些顯眼,並不適合追查此事。」
聽到這話,林季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還真是如陸廣目說的那樣,站的越高,掣肘越多。
明明權傾朝野,可出了事,卻發現什麼都做不了。
這種有心無力,真是令人絕的為難。
「只有四天,我未必能查出什麼。」
「你不必有力,找得到就找,找不到就算了。四天之後,全當此事沒有發生過,我和爺爺也會領你這份。」
聞言,林季沉片刻,終究點頭。
「好吧,這事我應下了,但不敢保證什麼,而且需要監天司的配合。」
「謝謝。」
...
深夜,離開陸府的時候,林季是被陸昭兒送出來的。
兩人走得很近,幾乎都要挨著了。
著旁的陣陣香風,林季心中卻半點旖旎都沒有。
剛剛走出陸府,林季就察覺到門外遠有幾人路過,但分明看向了這邊。
「別家的探子。」陸昭兒似乎都已經習慣了。
林季琢磨了一會,突然說道:「陸遊星生的閉月花,又家世顯赫,想必上門提親的人有不吧?」
「我昭兒。」陸昭兒頓住腳步,低笑了兩聲。
「原來你看出來了。」
「我還真了擋箭牌了。」林季啞然失笑。
林季擺了擺手就準備離開了,可剛走了兩步,又忍不住頓住回頭。
陸昭兒果然在目送他。
「我有一事不解。」
「什麼事?」
「你母親出了意外,你好像並不是很難過?」
「你沒聽過一句話嗎?」陸昭兒收斂了臉上的笑容。
「無最是帝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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