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群書走了，剛剛離開通道，他連招呼都不打一聲，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走的頗有幾分狼狽。

「嘿，他也怕。」天機的聲音從一旁響起。

林季轉過目，這才發現平心道人和陸昭兒還在原。

雷豹的也在。

「下面發生的事我已經知道了。龍脈被破，大秦國運飄搖，我才終於看出了高群書上的端倪，但即便如此，也太晚了。」天機臉上帶著幾分苦笑，「這傢伙藏的太深了。」

「原來天機也有算不了的東西。」林季語氣中帶著些許挖苦。

你算計來算計去，最後還不只是被別人利用。

天機沒有辯駁什麼。

自從認識他以來，林季在他臉上看到的從來都只有從容不迫的笑容。

因此，此時見到天機臉上帶著幾分窘迫，原本林季有些苦悶的心也開懷了不。

「你剛剛說高群書怕了，他怕什麼？」

「他怕皇室來找他麻煩。」天機答道。

一聽這話，林季才突然反應過來。

「對啊，皇室高手如雲，怎麼一直不見蹤影？」

「因為他們比高群書陷得更深。」

聞言，林季恍然大悟。

這便是也龍脈，敗也龍脈了。

秦家藉著龍脈了九州之主，但一旦龍脈有任何問題，他們都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單單此番龍脈變，秦家的高手不得要隕落幾個，修為高深的也得被重創。」天機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

林季微微搖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在下面沒傷吧？」陸昭兒終於找到機會說話了。

「沒有，萬幸有驚無險。」林季微微搖頭。

話音剛落，他突然覺得后心有些疼痛。

接著，疼痛驟然劇烈起來，他腦海中一下子變得空白。

幾個呼吸之後，他終於堅持不住，眼前一黑，整個人栽在了地上。

「林季！」陸昭兒驚呼出聲。

天機也臉微變。

……

祭壇之上，方雲山盤膝運功。

他傷的很重，但高群書終究是高群書。

大家都是第七境，但方雲山卻本不是對手。

如若不是高群書最後手下留，方雲山覺得，自己此時未必還能活著。

沒過多久，一道紫影在祭壇上閃過，正是趕回來的紫晴。

「你的傷勢如何了？」

「沒有大礙，他手下留了，但也須得靜養月許。」方雲山輕嘆道。

紫晴臉上泛起些許複雜之。

「怎麼會是高大人，怎麼可能是高大人。」紫晴直到現在都難以置信。

「再不可能，事也已經發生在眼前了，由不得你我不信。」方雲山閉上了眼睛，臉上帶著幾分痛苦之。

並非是因為傷勢，而是因為自己敬仰的人，做下了這般的禍事。

將心中的煩躁暫時下，方雲山又問道：「將你引走的那灰袍人呢？」

「被我打傷，逃了。」紫晴說道，「他被我出了箱底的手段，我猜是陣道宗的人，應當是多年不出關的幾個老不死之一。」

「意料之中，敢這般作的，要麼是活不長的，要麼是被瓶頸困得太久的。」

「皇室那邊呢？」方雲山又問道。

「盤龍山上已經有消息傳下來了，讓你暫領監天司，等沈龍回來，再說其他。」

沈龍，便是監天司三位游天中的最後一位。

高群書一走，監天司司主之下三位游天最大。

不出意料的話，下任司主也將從他們三人當中選出。

聞言，方雲山站起子，長舒一口氣。

遠的觀禮臺上，賓客們已經走的差不多了。

「龍脈震，皇室要孱弱一陣子了，而且這天下九州...還不知道要起什麼波瀾。」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紫晴面無表。

方雲山看向紫晴，了，卻沒說出話來。

「你想說什麼？怎麼吞吞吐吐的？」紫晴微微皺眉。

方雲山遲疑了片刻，苦笑了兩聲。

「紫晴，你說高大人他，說的那些是不是對的？」

「你什麼意思？」

「我們藉著大秦國運修鍊，卻也跟大秦牽扯太深了。」方雲山目看向遠方，「是不是真的要斬斷與大秦的關聯，才能有機會更進一步？」

紫晴微微瞇眼，神識剎那間將四周探查的一清二楚。

確定沒有人在暗中窺探之後，才冷聲道：「這話下次別再說了。」

轉就想離開。

方雲山卻不依不饒。

「你還沒告訴我你的答案。」

紫晴卻搖頭。

「我不知道。」

走出去兩步，卻又忍不住頓住，回頭看向方雲山。

「但至高大人已經功了，不是嗎？」

話音落下，紫晴腳步驟然加快，轉眼間便不見了蹤影。

方雲山目中帶著幾分複雜。

他知道，今天的事看似已經過去。

但有些想法一旦生，就再也無法消弭了。

……

京城，皇宮。

沛帝寢宮。

「怎麼會這樣，事怎麼會變這樣？」

沛帝臉上滿是驚慌失措，他一腳踹翻了前來稟告的太監，不停的踱步。

他靜不下來。

當聽到高群書叛變遠走，龍脈搖的消息之後。

他便慌了，徹底慌了。

暗害朝中大臣是高群書為他背書，殘害手足親眷，也是高群書在背後諫言。

這段時間，朝堂上早就是風風雨雨。

都是高群書替他擋了下來。

可此時此刻，高群書竟然走了？

那讓他怎麼辦？

「來人！來人！去將高群書給我找回來，將他給我找回來！」

話音剛落，沛帝突然覺得臉上一痛。

他被打得退了兩步，正準備發怒，然後便認出了闖進來的人。

「爺爺，如今...如今該怎麼辦才是？」

秦勉臉上毫無，正準備開口，卻又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掌心上多出了些許跡，但又被他去。

「你這般孱弱無能，哪有半點帝王之氣？沒了高群書，大秦便不是大秦了嗎？」

沛帝沉默不語。

「朝堂不了，這天下也不了！」

「大秦，還遠遠不到末路。」

勉帝的聲音如同暮鼓晨鐘一般。

沛帝被震得渾一，但接著，心中的擔憂竟然散去了。

他躬一禮。

「爺爺教訓的是，沛兒知錯了。」

「接下來該怎麼辦？」勉帝反問道。

沛帝思忖了片刻。

「重整朝綱，提拔親信，掌控朝堂。」

勉帝微微點頭。

「此番也是你的機會，自己好好把握吧。」

「沛兒明白。」